转眼秋去冬来,主峰上并没有像落崖山一样因为季节的转换而改变。
花儿常年开放,树木绿叶四季长绿;因为上空中阵法的缘故,除了打雷、下雨等自然现象,温湿度一直很适宜,要不是因为需要这些自然之力,连这些都能屏蔽掉,余平也适应了这一切,见怪不怪了。
这段时间,余平又去了两次重力室,同样调动黑脉能量对坑重压,身体除了排出点黄水血丝再没有那黑臭的东西了,但身体强度还是有所提升的,同时余平还发现去过几次后身体对回气丹的耐药性要好很多了,吸收的效果又上来了,估计这是在重力室带来的好处,但余平也想到更多可能是因为黑脉的缘故,只能以后慢慢尝试了。
现在最差的就是修炼资源了,余平的黑脉就像个无底洞,对丹药的需求无比大。
除了每月申领的灵石丹药,余平偶尔也去坊市,除了想捡到漏也想找人问问怎样才能赚到灵石,要不就连重力室都无法进入。
但几次都没有见到那杨民,别的摊主对不买东西比自己修为还低的余平并不会告诉他什么。
从藏书阁了解到的看似都能赚钱的自己一样不会。
比如排在前面的炼丹、阵符、炼器等,哪一种都是除了需要名师指导外还需要大量的消耗才能有所成就。
自己虽然是宗主峰的弟子,可上得峰来后宗主是再也没有见过,至于主负责的副峰主花师姑,想想还是算了。
前几天花师姑来东院时,也是余平见到的第二次,可人家是特意为上官灵玉而来。
对上官灵玉成功突破炼气八层很是高兴,认为其灵根并不突出,但勤奋刻苦,要是能突破筑基就收其为弟子,还当面指导了一番;
至于同住一个院子里的余平好像并不待见,只是随便敷衍一下,叫他好好修炼。顺便告诉他同来的雷春根已是炼气七层了,成为了宗主的第三亲传弟子就走了。
余平只能是低咕一下自己好歹也是六层了,却是姥姥不疼,奶奶不爱的样子,要是给我足够丹药我也能行。
要是花师姑知道这么多丹药才堆到六层,估计会气得回来先灭了他。
这天余平刚想去坊市,因为这一天又是跟王宝约定的日子,虽然几个月每次都没有见到,但余平还是每次必去。
刚出东院门口,还未下峰就见到白老来了,正好是找余平的,说是外门的杂役堂传讯过来叫余平去一趟。
“这杂役堂找自己的应该只有徐平安,他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这么公开的叫自己去,应该没有什么企图。”余平想想还是先去一趟。
在杂役堂,凭着自己主峰弟子身份牌,没人询问阻拦直接进了徐平安的内堂,在内堂上见到了徐平安外的一个意外的人,那是很久没有见到了的马帮。
现在的马帮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已是炼气五层了,而且还代替了死去何管事的职位,不再出宗奔波了,脸色也好了很多,除了还是银发飘飘、却没那么苍老了。
见到余平,马帮很是高兴,短短几句话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心里对余平的惊讶、欣慰,高兴,也有羡慕。
马帮算是余平除王宝、素儿等几人外最不设防的人了。
但必竟在徐平安在场,只聊了几句,马帮就退出去了。
马帮走后,余平才跟徐平安打招呼,按余平现在的主峰内门弟子身份并不比徐平安的外门杂役堂主地位低多少,哪怕他是筑基修士,哪怕他是一个堂的老大,进入主峰,尤其是宗主峰这颗大树下,这也是余平敢来的原因之一。
“余师侄,坐下喝茶!”
徐平安像见到老朋友般的自然。待余平落座后,伸手轻轻一甩,内堂大门自动关上的同时,一张至少三阶绝灵符玉浮在了余平及徐平安的中间头顶上,因为余平瞬间感觉自已就是一个凡人了,连体内的黑脉都被封住。
余平知道高阶的绝灵符绝不是简单的封灵符纸那么简单,不止是封住灵气,连这一片小空间都能封住,外人根本无法查觉到,但余平只是有些诧异,并不慌张。
徐平安看了看余平的反应,莞尔一笑,一改往日笑咪咪的形象,也不解释什么开门见山地说道:“余平啊,那次清心丹的奖励其实就是我送的,虽然说其中也有些故事;
这段时间执法堂的贺开又在打探落崖山。哦!忘了告诉你,贺开是贺力的兄长,贺力就在送你丹之后不久就消失在落崖山,再无踪影。”
说罢看着余平。
这下,余平真惊讶不已,没想到之前还真是因为清心丹的事误会了徐平安,那不是因为丹药又是因为什么呢?至于贺力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死……无对症,而且自己也被问过话了。
但……想到这后背已是湿了,怎么就没想到后来要将贺力的尸首给完全毁了呢!徐平安看到余平这心神不定的样子,接着说:“你也勿须担心,这事也套不到你头上,而且现在你还是主峰弟子了,再查问也只是个程序而已,虽然贺开的凶名再怎么大也是要讲理的,尤其在宗内。
至于本修,你完全可以放心,对你绝无企图,只是略尽绵力,希望你强大时对我也是好事,存在便有理由,也不要小看了自已的潜力,每个人的身体就是一座宝藏,看你如果开发。”
像能看透余平想法似的。说完只是静静地坐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慢慢喝了起来。
片刻,见余平恢复宁静,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子上,再推给余平说道:“这里面有我的一点心意,不要推辞,当是我的一种投资吧,呵呵!里面还有一块通讯符,需要帮助时及时告诉我,还有一封你的家书。”
听徐平安说到家书时余平才摸着储物袋,眼晴转向徐平安。
徐平安也目不斜视地看着余平继续说道:“对外说起,就说是来杂役堂领马帮叫人帮你捎的家书,马帮那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说完手一招,那绝灵符箓回到了徐执事手中,转眼又消失不见。
待余平走后,徐平安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余平面前,以前所有的运筹帷幄都是没用,不如直接说来的好。
信息来得过于巨大跟突然,余平并没有再去坊市的打算,回到了东院。
同时在坊市东张西望逛了几圈的王宝,回到入口处,正欲迈开脚往宗主峰的那个方向,突然前面路中间的人群讯速往外散开,一道冷漠的白衣出现。
王宝犹豫了一下迎了上去。喃喃道:“反正我已炼气圆满,来日方长。”
此时的余平正在自己的修炼室,打开徐执事给的储物袋,映入眼前的是十数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一张纸,一封信及一块传音玉符,一块外门外出的通行牌。余平首先就拿起那封没有开启的信,拆了展开来,正是家父余祥山的亲笔信,苍劲有力的字迹透露着欣慰与叮嘱;牵挂与担忧。
看完书信,余平眼晴有些迷糊了,原来亲情才是自已最大的牵挂,哪怕已是踏入了修真的道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双鬓略染的父亲,慈爱母亲,儿时一起的玩伴,让着自己的兄长余峰,他们的面容在余平脑中清晰可见。
“快三年了,不知道一切可安好?家里的那只大黄皮是否还在?慈祥体衰的吴管家是否还健在?”余平的心思已经飞回了青山镇,飞回了家中。
许久,余平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早就可以打理家里生意的余峰在余平离开一年就成家了,还生了个胖小子,自已都是做叔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