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聂漠风如此为她辩解,她心里有些怀疑,可是又不想这样去怀疑一个尽心尽力帮助自己的人。
“聂漠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堂哥他就是一个残疾人,他是没有生育能力的。而且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我可是亲自把脉过了,她明明就是怀孕了!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相信?聂……”
“聂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祠堂门口就传来一句威严的声音。
聂妍回头去看,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她敢相信,刚刚她说的那些话,肯定被他们听见了。
应疏影闻声,也往祠堂门口看去,看到一脸盛怒的聂景和一脸淡漠的聂泽巡。
尤其是聂泽巡,他脸上一如往常,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眼睛,永远看不透。
“聂妍,你在做什么!”聂景从门口走进来愠怒道。
聂泽巡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也没有看地上的两人。
聂漠风见他们进来了,忙松开应疏影,从地上起来,站在她的旁边。
“爸,我……”聂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你们来说!”聂景看向一旁的两个下人说道。
聂妍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低着头,小小声声说道:“大小姐想让我们乱棍打死大少奶奶腹中的胎儿……”
“混账!”聂景夺掉聂妍手中的棒子,狠狠的扔在地上。
“爸,应疏影怀了别人的野种,不应该把她的孩子给打掉吗?趁现在月份还小,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也不至于太丢我们聂家的脸啊!”聂妍看着聂景说道。
“你还在狡辩!该如何做我自己不清楚么!”聂景盛怒道,他看向聂妍,心里只有失望,她性子怎么就那么着急!
“来人,给我把大小姐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她出来!”聂景看了一眼聂泽巡说道。
聂妍脸都白了,“爸,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不容许她说几句话,那些下人就把她带走了。
聂景这才有些愧疚的看向聂泽巡,说道:“泽巡,聂妍那孩子,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你别放在心上去啊。”
聂泽巡淡淡的说道:“她说的也是事实。”
聂景找不到话说,只好说道:“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疏影这里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了。”
“好。”聂泽巡说道,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了。
“泽巡……”应疏影看着他叫道。
然而,聂泽巡听见她的喊声后,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了。
聂漠风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手中握着拳头。忿忿不平。
“你们把疏影送回房间休息吧。”聂景不耐烦的看了应疏影一眼说道。
很快,就有人来把应疏影给带走。
“疏影……”聂漠风害怕他们再次对应疏影不利,想阻止他们。
“漠风,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聂景看着聂漠风说道。
聂漠风挫败的看着被带走的应疏影,皱了皱眉,这才回头看向聂景。
明明他们都是他最熟悉的人,可是他们做出来的事,却让他不断的否定着。甚至,他们都变得陌生起来。
应疏影不过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而已,就被嫁到聂家来,
“漠风,你告诉我,疏影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聂景看着他问道。
聂漠风惊讶的看着聂景,他怎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承认,他是对应疏影有好感,可是他的好感,是想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和她在一起,而不是让她背负了那么多不该她背负的东西。
而且,这种质问,是在质疑他的人品。
“不是!”聂漠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聂景不太相信的看着他,想了想,说道:“漠风,如果你承认那孩子是你的,那应疏影也不用受那么大委屈,毕竟,这样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是聂家的。”
聂漠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爸,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而且,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对疏影不公平吗?她不过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而已!肚子里有没有孩子都还是未知。”
聂景看着聂漠风坚决否认的样子,心里思索着,他不过是看在他对应疏影很好的份上,才这样怀疑的。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既然,孩子不是聂漠风的,那会是谁的?
难道,是聂泽巡的?
不太可能,他明明都没有生育能力了。
聂漠风见聂景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爸,或许是你们弄错了呢?疏影在这个家里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聂景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和她走太近了就行了。”
说完后,聂景自己先走出了祠堂。
应疏影被带回来后,继续待在房间里,过着绝望的生活。她吃不下饭,也不想吃饭,她想用这种法子无声的抗议着。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佣人冷着一张脸把饭端了进来,而不像是平时那样把饭放在门口的。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佣人。
“你吃是不吃?”带头的佣人不厌烦的看着她问道。
应疏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本能的摇了摇头。
“好,你不吃是吧!今天你不吃也得吃!”佣人恶狠狠的说道。
接着,她向旁边那两人使了眼色,那两人直接向前来控制住应疏影的身体。
“你们想做什么?”应疏影惊恐的看着她们问道。
“今天必须得让你吃饭!”佣人说道。
“你们放开我!”应疏影被控制着,动也不动不了,只有身子不断的挣扎着。加上长时间绝食没有吃饭,她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她的嘴被她们强硬的掰开,手劲儿打,弄的她很痛。那个端着饭菜的佣人此时凶神恶煞一般,将饭菜往她的嘴里送。
“你们放开我……”应疏影含糊不清的喊道。浑身都在挣扎着。
她动的厉害,控制她的人也要花些力气,突然,她趁一个空档儿,一脚踢向喂她吃饭的那个佣人身上,佣人一时不察,她人倒没有什么事,只是手中的饭菜被打翻在地上。
“你今天还敢把饭菜踢翻,长本事了不是!”佣人恶狠狠的看着她,挽起袖子就要打她。
“少爷!”控制住应疏影的两个佣人看到门口的聂泽巡时,连忙出声喊道。
这才阻止了那个想要打应疏影的佣人。
“少爷!”那个佣人连忙转过来,看着聂泽巡喊道,额头上却是冷汗涔涔。
聂泽巡冷冷的看着应疏影,看到地上的那些饭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看着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据那些佣人说,她已经有两天多没有吃过一粒米了。
应疏影倔强的看了聂泽巡一眼,就没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别处。因为她知道,聂泽巡已经不会管她了,更别说会帮她。她已经不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正当这样想的时候,聂泽巡盛怒的声音传来,“你如果真的想死的话就给我死远一点!别死在我聂家!饿死算什么?”
应疏影意外有些害怕的看向聂泽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用你管。”应疏影倔强的说道,仍然不去看他。
“你们不用管她,最好是让她饿死最好!”盛怒中的聂泽巡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留下三个佣人面面相觑。
最后,她们看向地面上被打翻的饭菜,又想到连着两三天应疏影都没有吃饭,她们也就放弃了,离开了房间。
应疏影看着房间恢复了往日里的清冷,这似乎才是最平常的样子,这是她一个人的孤独。
她有些费力的爬上床,明明还没有到降温天气,她却冷的要命,拉紧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
在被子下面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她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往下掉着。
最后,应疏影累的睡了过去。
“对,就是她!医生,快给她看看,是否真的怀了身孕。如果是这样的话,诊断一下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医生,你可得好好看!”
睡的正熟的应疏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的再也睡不着了,可是身体很不舒服,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难受的厉害。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探上一个很冰凉的东西,嘈杂的声音似乎一下午就没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床前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此时表情严肃的诊着脉,手上冰凉的感觉就是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
除此之外,这房间里还有聂妍和聂景,几个下人,都站在这里看着她。
看到她醒过来后,聂妍一脸得意的神情看着她。而聂景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的东西一样,一脸嫌弃且厌恶着。
“聂太太,你最近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坐在床前的男人问道。
应疏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是如实回答道:“两个月前。”
那时候,是她刚好进聂家来。
男人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对聂景和聂妍说道:“聂太太腹中的胎儿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