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他说,“你会习惯我,也会习惯顾太太的身份,阿莞,你会渐渐喜欢上这些。”
迟莞听着,嘴唇微微上扬泛起苦涩的笑,她双手按在腰间男人的手臂上,对他说,“我会不会喜欢,对你来说重要吗?你要的,一点一点都在得到,不管是用的哪一种方式。”
迟莞在他怀里转身,对上那双永远看不懂的,凝眉时有着深深褶皱的漂亮男人眼睛,“然后我会慢慢接受别人称呼我是顾太太,会给你生孩子,会照着你的预谋,循序渐进地完成你所期待的。”
迟莞笑着,双手拉着他质地精良的西装面料,“但是顾历南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
男人将她两只小手攥在掌心里,拉过她的手臂再次把她抱住,自她的头顶叹着气,“喜欢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阿莞你下定论太早了。”
迟莞不说话,脸被迫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有力的,带着某种力量的。
下一秒,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对视几秒,低头吻住她。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迟莞试图推开他,但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被顾历南抵在了墙上,两只手腕被紧紧扣着,哪里还有机会把他推开。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一点一点舔舐着她的唇,她的齿,在她的口腔里攻略城池。但他不容拒绝的态度却是强势的,令人无法推拒的,迟莞在这霸道的男性气息里彻底放弃了抵抗。
五分钟后,迟莞面红耳赤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心里又气又恨。
反之顾历南,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靠墙站在那里抽烟,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个火大的女孩,眼底满是悦色。
刚才接吻顾历南没有把持住,手伸进迟莞衣服里面去,指尖接触到她温暖又柔软的肌肤,一时情动就吻向她的脖子。
迟莞越挣扎他越来劲,最后在她雪白的脖间留下个暗红的吻痕,迟莞火了,在他脸上狠狠刮了个耳光。
迟莞平时看着斯文乖巧,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手劲儿这么大,一巴掌招呼上去,顾历南半张脸都麻了。
这会儿两人对视,迟莞还在火大,顾历南却早就消气了。
所以说人就是贱,在外面这么高贵冷艳一个人,在家竟被女人打得心甘情愿。
“还没消气?”他站在那里,开口问迟莞的时候,那语气里分明带着几丝痞气,甚至是调戏,令迟莞更来火。
但她不想和他说话,只死死地盯着他。
刚才他不仅啃她脖子,还没少在她身上摸,哪儿哪儿都摸遍了,要不是她跟他动手,他都在解她牛仔裤的扣子了。
见她恨他恨得要死,顾历南捻灭了烟头坐过去,刚要伸手搂她,迟莞下意识往后,“你别碰我。”
他看着她。
要说红唇的女人性感,那红唇的男人同样也是。顾历南憋着笑时不时抿一抿那接吻之后泛红的双唇,这模样实在是很性感。但这会儿迟莞讨厌他得要命,哪儿会去关注这些事情。
他轻咳两声,把笑硬生生憋回去,然后好言好语对迟莞说,“你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刚刚那种情况,我就想摸你。”
迟莞狠狠闭了闭眼睛,再次瞪他。
他又说,“我道歉。”
的的确确在她脖子上留了那么大一个印子,给人看见了小姑娘肯定该不好意思了。
迟莞看着面前诚恳道歉的男人,突然眼眶一酸,雾气自眼底冒上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看她这可怜样,男人一颗心都要化了,不由分说把她抱过来,“是我的错,保证不乱来了。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皮肤那么滑,胸也很软”
“顾历南!”
“行,不说了。”
吃饭的时候,迟莞坐在顾历南对面。
坐在她身侧的是简文筠。
春兰姨守在餐桌边,通常都是等他们吃完之后,春兰姨才把饭菜收到厨房里去吃。
迟莞面前摆着两碗汤,一大碗米饭,碟子里还有一整条清蒸黄花鱼。
再看对面的顾历南,他面前的阵仗也和她差不多。
迟莞摁了摁眉心,心想在顾家吃饭都得这样吗,喂猪吗?
这时候简文筠发话了,“一碗是药膳鸡汤,另一碗是十全大补汤,年轻人要打好底子,身体才健康。”
迟莞拿起筷子,打算先吃那盘绿油油的青菜头,可筷子刚伸过去,就被简文筠手中的筷子打了一下。
简文筠用那种极其认真的目光瞅着迟莞,“阿莞,你汤还没喝。”
迟莞:“”
那两碗汤都好油,迟莞一碗都喝不了,更别说全都喝完了。她直言不讳地告诉婆婆,“妈,我喝不下。”
简文筠脸色就变了,冷笑一声,“怎么,我这个婆婆做的菜还不合你胃口?”
迟莞解释,“没有,我就不习惯这些,平时都吃的清粥小菜。”
迟莞说的是真话,她本来也不爱吃肉,但她这话让简文筠听了就觉得她是在讽刺她,筷子搁下,皮笑肉不笑的看她,“阿莞你什么意思啊?”
迟莞拿着筷子,又眨了下眼睛,心想我也没怎么啊。
这时喝着汤的顾历南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行了,还吃不吃饭了!”
迟莞和简文筠齐齐看他。
只见顾历南淡定地从迟莞跟前移开那两碗汤,又往迟莞碗里夹了一些菜,语气温柔,“吃吧,爱吃什么吃什么。”
迟莞点点头,埋头吃饭。
气得一旁的简文筠咬牙切齿,手里的筷子都快被她给捏断了。
顾历南吃了两口菜,又看向母亲,“怎么,您自己做的菜还不合自己胃口了?”
简文筠弄齐了筷子夹菜,狠狠地说,“合,当然合。”
顾历南看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而把迟莞面前那盘黄花鱼端到自己跟前。
在迟莞、简文筠和春兰姨诧异的目光中,顾历南不动声色捋起衬衫袖子,开始剥那条鱼的鱼刺。
他表情清冷,指尖缓慢,一丝不苟,花了整整十分钟,终于把鱼刺全都剔掉。
他起身去洗手,对春兰姨说,“把鱼肉拿去微波炉热一下。”
春兰姨讷讷地点头,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