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买卖交易的人流,一阵骚动,路中闪开一条三米宽的道路,凌遂大步走来,身后十多名精壮大汉,面无表情地扫过街边众人,那些目光接触的人,脸色无不变色,身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都一幅忌惮与畏惧之色。
凌云心下诧异,与韵儿对视一眼,少女意外的小脸上,还有着一丝担忧,二人目光穿过后退的护卫,落在颇有些威风凛凛的凌遂身上……
相比他人,端木林在凌遂大步走来时,英俊脸庞则露出耗子见到老猫之色,还有恨意与耻辱交织浮现,五指收拢伸开,甚是古怪至极。
“嘿嘿,那个……凌卫长,您来了?”见凌遂威临,端木林紧握的拳头,最终松开,换上一脸殷切地迎去道。
凌大守卫长,瞥了眼面前的端木林,目光落在,被围的二人,老脸顿时一沉道:“小林子,你好胆啊?”
围观的众人,一听这称谓,不由得哑然,却是忍着不敢笑出声来,这些人,对端木林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能称呼有着小霸王称号的端木林,叫出小林子,也就这坊市守卫长,凌遂了!
小霸王称号,一听就知,端木林平时就不是安稳的主,要是在他的家族坊市闹腾也就罢了,可,端木林却专去其它两家坊市闹事,说闹事倒也严重了,不过,暗地里咒骂他的人,倒是着实不少,只因他,每每在坊市内看中的东西,全都买下来,那价格让摊主店主,无不脸色酱紫,却还要陪着笑脸,双手捧着送上去,拓跋家的坊市,碍于端木林的身份,警告一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凌遂掌管的这处坊市,却大大不同了,那些苦主送走这位小霸王后,忙找到凌卫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肚中苦水,掌管坊市秩序的凌遂,可没有他们那些顾忌,逮到小霸王端木林,轻则一顿臭骂,重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一顿海扁,最后,拿走被其威逼得来的东西,送回苦主手中,这也就难怪端木林一见凌遂,会流露那样的表情了。
嘴角抽了抽,端木林干笑了两声,讪笑道:“呃,凌卫长说的哪里话,本少,啊,不对,瞧我这张臭嘴,该打,我哪敢在您面前作威作福啊……”说秃噜嘴的端木林,身体一哆嗦道,随即,十分熟练地挥起双手,左右开工,啪啪声,看得周围人,一愣愣地瞪大着双眼…
看着停手的端木林,目光移到,左右两面,赫然印上数道红手印,心下无不感叹道:“唉……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凌遂淡淡地看着,自扇耳光的端木林,直到他停手,老实的立在身旁,满意地道:“嗯,不错,看来,这几年,小林子还是学乖了不少啊?不过,先前又怎敢围攻我凌家子弟?”
“呃,咳咳,那个是误会,呵呵,误会……”端木林心中羞怒异常,身子犹如筛糠,血红手印的脸,却强挤出笑容连连解释道。
“嗯,小林子,既然是误会,念你还算诚实,带着你的属下离开吧。”板着老脸的凌大卫长,看着两边脸肿成馒头的端木林,赞笑道。
闻言,端木林如蒙大赦般,激喜道:“是…我这就带人离开!”说完,转身头也不抬地挥手,一群护卫哪能不知其意,忙不迭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在围观众人惊愕目光中,狼狈不堪地,直奔坊市外面,落荒而逃……
凌云目睹端木林的窘迫,心下苦涩道:“这就是实力!就算他平日如何嚣张跋扈,在强大力量面前,也得卑微屈躯啊!”
凌遂走上前去,对着韵儿惊讶小脸,躬身道:“韵儿小姐,咳,少主,凌遂来晚,让你们受惊了,望,不要怪罪?”
………
凌云,韵儿两人回到家族,陪着韵儿来到她的闺房外,凌云停下,对俏脸笑意颇浓的韵儿道:“今日,让你差点遭遇祸事,都怪云哥不好!”
“呵呵,云哥,韵儿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跟云哥去那坊市,又怎能看到那样滑稽好笑的事呀?呵呵…笑死我了,不行了,笑的肚子都疼了!”韵儿屈身,捧着腹部,银铃般动听笑声不止,一想到,那端木林,韵儿就忍不住娇笑着,一道上,不知都笑了多少次了,倒是在与凌云谈笑声中,距离更加亲密,始终不愿改口的韵儿,最后在少年坚持下,红着嫩粉魅人的小脸,叫出让她怦然心跳的称呼……
“呃,咳,好了!还笑?要不是那护卫长,凌遂大叔及时赶到,小妮子,看你还笑的出来不?”凌云望着笑的半蹲的少女,摇头无奈地笑道。
瞄了眼,面前的少年,也察觉到有些不矜持了,忙起身整理一下赤红衣裙,银牙咬着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娇躯扭捏着道:“嗯,好了嘛!不笑就是了!不过,真没想到,那凌老头会出手解围?嗯,看其帮助云哥的份上,就饶了他不敬之罪了。”
“韵儿,不早了,休息去吧?云哥也要回去,整理那些买回来的东西。”
“嗯,云哥,韵儿没人时,这样叫你,到有人的时候,还是要叫你少主的,韵儿可不想被人看作,没有主仆尊卑的丫鬟。”
看,做出一幅郑重模样的小妮子,实在是拗不过的凌云,只得无奈地应声答应下来。
回到房中的凌云,迫不急待地取出玉佩,漆黑色眸子,盯着捧在手中的玉佩,椎嫩的小脸,激动的微微抖动着,嗓音微颤道:“师傅,灵药与妖晶都凑齐了,何时为徒儿炼制温体液?”
房间寂静无声许久,少年微弯的身子,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此时的姿势,椎嫩脸庞上的喜悦,渐渐浮现一抹惊慌,紧盯着手心里,没有一丝反应的紫色玉佩,突然,手指猛地对着玉佩中间,狠狠的一戳道:“师傅?你们老人家睡着了?您可不能睡这么早啊?我的事?您还没弄完,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地早睡啊?”每问一句,食指狠戳玉佩,玉佩在凌云手心,不停地翻滚起来,而那神秘人却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靠!老灯台?折腾了我一天,这是要撒手不管吗?好!老棺材瓤子,我拼了不要玉佩,把它扔进火里化为紫水,让你老不死的耍我!”戳了不知多少下后,凌云爆发了!破口大骂道,骂到后面,居然要毁掉对他身世极为重要的紫色玉佩,也要让玉佩内的神秘人好看,显然,凌云此时已然到了疯狂的地步了!
在凌云手握玉佩,迈步气冲冲地走向房门时,灵尊那沙哑声,终于从玉佩中传进暴怒异常的凌云心头:“咳,嘿嘿,徒儿休得对为师无礼?为师不过想看看,你能保持冷静多久,虽然是为师,做的有点过了,可,徒儿也不能对为师不敬啊?”
欲要推门而出的凌云,顿时身子停了下来,右手缓缓放下,漆黑眸子,看着静静躺卧的玉佩,心里传来,师傅那埋怨的声音,眉头一皱,怒火渐渐褪去…
“您,明知徒儿,为能够再次修炼,有多么的急切?您居然在这时候,还戏耍徒儿?”凌云心下有些无奈道。
“呃,就算为师的错!嘿嘿,不过,为师很满意你的忍耐力,要是换作他人,就算不被急死,气死,也要昏过去不可。”灵尊欣慰道,丝毫没有责怪被少年,狠狠臭骂一顿的意思,语气满是赞叹之意,若是不知其深意之人,八成把他看作,一位极端地受虐狂不可。
凌云愕然无语,他这便宜师傅的爱好,实在让他不敢恭维,连心中赞叹自己的话,听起来都让少年忍不住身躯一颤,压下有些反胃的冲动道:“师傅,考验也考了,这回总该给徒儿炼制灵液了吧?”
“你把玉佩放在桌上,拿出买回来的材料,放在玉佩上,静等为师炼制温体灵液即可。”灵尊声响起凌云心头。
凌云喜悦地转身,二话不说,快步走到桌前,轻轻将玉佩放在中间,伸手入怀,取出三株青绿色的洗骨草,又掏出一颗血青色木属性妖晶,小心翼翼地放在玉佩之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好奇师傅要如何取走它们,眸子一动,凌云看到,玉佩发出淡淡的紫色微光,摆在上面的洗骨草与妖晶,就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凭空消失了……
“嘿嘿,怎么样?为师的手段还可以吧?以后不要动不动,什么什么的,要以尊师重教态度,知道吗?”灵尊得意的沙哑声,传进凌云心中。
凌云撇了撇嘴,不过,有些椎嫩的嗓音,还是恭敬道:“师傅,只要您老人家,以后不再玩心跳,徒儿万不敢有任何不敬之举”
“呃…咳,好了,为师以后不为之,就是了!”被噎的够呛的灵尊,轻咳着尴尬道。
……
凌云紧张地盯着,闪烁不停的玉佩,淡淡的紫光从中透发,从师傅不再发声,到现在已过去三个时辰了,除了这紫色光芒外,凌云看不出,也感觉不到,师傅这是在炼制的景象,虽说是在玉佩内,可怎么也会散发一些热温才对,可是,凌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热量散发,心下诧异:“师傅是不是炼制,看不出来,要说是在修炼,倒是有点相似之处?”
突然,凌云,眨也不眨的双眼一亮,闪烁的紫光,渐渐摄入玉佩中,直到恢复原来的古朴。
灵尊略显疲累声响起:“嘁,要是连你都能窃出门道,为师哪还有脸收你为徒。”
闻言,凌云椎嫩小脸涌现惊喜,自己心中还在传来师傅那自吹声,面前桌上的玉佩毫光一闪,碧绿色的玉瓶映入眼帘,而且,足足有两瓶之多:“师傅,这就是能够增长我体中灵气的温体灵液吗?”
“那还能是啥?”
“呃…现在就可服用吗?”被师傅怂的愣了片刻,也不在意到。
“你是活腻味了?”
再次被怂,凌云无奈问道:“那要怎样啊?”
“放满一桶热水,每次滴近水里,三滴温体灵液,身体浸泡其内即可”
“哦,还有,灵液,只能持续两个月,也就是说,你每隔两个月,就还要去购买一次今天的这些东西。”灵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小脸一僵,凌云喜悦全被哭丧替代,无奈地应声。
“奶奶的,这东西果然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