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身蓝白色衣袍不染纤尘,一张俊脸此时在烛火的照耀下显现出一种温润的神色来,虽然他整个人显现出来的气质是一种清冷似谪仙的模样……
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不成是认识原身的么?可是……
她完全不记得这具身体曾经和这个男人有过什么接触,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且但看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就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他到底是谁呢?
君止墨看着乔桥用略带戒备的警惕目光打量他,胸膛中蔓延着一股酸涩,她还是这样的性子……和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变……
“你一直跟着我,要做什么?”乔桥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眉头一挑就拿着药粉坐在了一旁的箱子上,挽起裤腿就打算给自己这么上药,随着衣服的上撩,露出一小段伤痕累累的小腿来。
不知道为什么,乔桥总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这是身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君止墨没料到她这么大大方方的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撩衣服,脸颊染了几分微红,十分自觉的侧过了身子避开视线,他可是有教养的世家出身,人称一句仙尊的男人,怎么能窥视女孩子的腿呢?
乔桥看着他的反应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是在看到他脸颊上的红晕后才恍然大悟,这里比不得现代,女子露脚都是不贞洁的表现,所以她这样露一条腿出来估计在这个地方的人眼里都好比裸奔了吧?
心里想笑,脸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的是她居然忘了这里是一个有着封建礼教的异世界……
原本侧着身子的君止墨听见乔桥一声轻笑,眉头忍不住微皱,姑娘家家的裸露皮肤还笑的出来……也就是他君止墨,若是换了旁人……
一想到乔桥的脾气性格可能也会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毫不在意的撩衣服,君止墨只觉得有一股气憋在胸膛里,不上不下的堵的难受。
但是同样他也知道,乔桥根本不会把这种她觉得是小事的事放在心里……
虽然君止墨是个清冷酷帅的仙尊大人,但是他的内心戏还是相当丰富的,这些想法闪过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闷闷的回答乔桥的问题。
“你的伤有些严重,我可用灵力帮你治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也很好听,他这么跟着乔桥跟了一路,就是因为知道她身上大伤小伤成堆,又是新伤摞旧伤,所以才一直跟着她,打算找个机会出面给她治疗。
乔桥没有回答他,因为她此时正咬着牙把药粉洒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露出白骨的膝盖被磨的血肉模糊的,看起来很是可怕,被乔桥洒上白色的药粉后强烈的刺痛让乔桥也不得不咬紧牙关,但好歹是强忍下来了。
没有听到乔桥的回答,只听见了她的吸气声,君止墨就知道,他这算是被拒绝了,乔桥……就是这个脾气不是么……
绝不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哪怕这个陌生人其实是真的想帮她,她也会自己咬着牙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的他对于乔桥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
君止墨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哀伤后又恢复了正常,乔桥自然是发现不了的。
“……谢谢,不过不需要了,我这里有药。”
等到那股痛劲儿过去了,乔桥才开口,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就是膝盖这里的伤了,现在总算是处理好了她也就放心了。
把裤腿放下来遮住皮肤,乔桥抬眼去看那个莫名其妙要跟着她还要给她治伤的家伙,他似乎已经察觉乔桥把衣服拉了下来,转过了身子来和乔桥对视着。
看着那张俊秀的脸,纵然是在现代阅男无数的乔桥也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帅……
但是帅归帅,警惕心可不能少。
“不知尊驾名讳?”坐在箱子上的乔桥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遍,这种穿着打扮和气度的人,身份应该不会很低,如果是如雷贯耳的名字,就算是她这种被囚禁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应该听说过吧?
君止墨看着乔桥客套中带着疏离的模样,心情复杂神色也复杂,但仙尊就是仙尊,这种程度的情绪控制还是做得到的,并没有让乔桥察觉太多端倪,他深深地望着乔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元玄君家,君止墨。”
元玄?君止墨?
乔桥把这几个字在心里念了一遍,在脑海里搜寻相关的一切回忆,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她的这具身体被困的太久了,对于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名字还是从那些护院嘴里听来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乔桥也算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人,虽然并不知道底细,可他看起来似乎对自己很是照顾的样子,日后也许还有机会可以再见面吧……
乔桥正要开口,一道强风从窗口灌入,那一瞬间,乔桥在风中隐约听见了什么,但是却听不真切,但是眼前的君止墨却不再是那副情意绵绵的样子,而是恢复了清冷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你先去吧,本尊即回。”
看着君止墨负手对空说话的模样,乔桥不禁挑眉,先不论他在和谁说话,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倒还真像是个什么大人物,本尊,这种自称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元玄君家?等有机会一定要查查这个家伙。
话音刚落,君止墨便又把目光落在了乔桥的身上,他解下腰上那块刻着君字的玉佩放在了乔桥手边的小桌上,又望了乔桥一眼,这眼神中带着不舍与眷恋,让乔桥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先走了,这块玉佩留给你,必要时可护你周全。”
没有等乔桥回答,君止墨留下玉佩便不见了,像一阵清风吹过,这小库房里已经只剩下乔桥一个人了,仿佛刚才也根本没人在这里站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