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飞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的道:“我比较赞同黄主任的看法,这位病人应该是全身机能大衰退,属于老死病的一种,虽然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身体年龄已经很大了。这种情况下开刀的用处已经不大了,不如吊命。”
王晓飞说的认真,可一帮的院长却吓得直哆嗦,原因无他,他说的太直白了,这些人恐怕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果然他话音刚落,三个人立刻高声嚷嚷:“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兄弟怎么就要靠吊命了!?”
“院长,你从哪儿找来的顾问啊!就这个水平也敢在医院当顾问?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院长,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们让你好看!”
院长苦兮兮的从中调解:“各位稍安勿躁不如听听王顾问具体说说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三个人犹自不肯,在那边骂骂咧咧的,说个没完。王晓飞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样,径自走到床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腕上闭上眼号脉。
一个人看不下去了,才要冲上去阻拦,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老孙!”
“别急,先看看,说不定这个人真的有办法。”
院长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个老孙,屏气凝神等待王晓飞的结果。
王晓飞摸了好半晌,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从病例上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患的是老死症无疑了,可脉象上却多了几分生机,丝毫不像是老死症的表现,更像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很稀有的草药毒。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三个人:“这位病人在生病之前可有去过前面的风西山露营过?”
三个人一听这话立刻点头,异口同声道:“有有有,我们哥几个一起去的,在上面住了两天。”
王晓飞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再去细细号脉,好半晌才总算确定了症结所在——老死病不过是假象罢了,真相是这个人中毒了,而且中毒颇深。
院长见他号了很久的脉,有点吃不准他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便小声道:“王顾问,可是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确实。这位病人不是老死病,应该是中毒了,跟你们之前上山的经历有关。不过我现在不是很确定他中的是哪种毒。需要施针让病人清醒过来再问问。”王晓飞道。
院长跟黄主任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中毒之症,毕竟他身上一点中毒的表现都没有。
王晓飞跟他们解释:“这种毒比较稀少,一开始也不会有反应,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会随着气血的运行,渗透进五脏六腑之中,从而造成器官的衰竭。跟老死病的情况一模一样,一般检查确实查不出什么,但是号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体内多出一股生机。”
黄主任忽然想起之前三院老中医说的奇怪,但当时大家对中医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被王晓飞这么说,反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暗自懊恼,要是当时听从三院的话,或许早就有治疗的办法了吧?
三个中年人听了这话,精神略略放松:‘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王晓飞并没有理会对面的敦促,反而看向院长:“有静室吗?”
静室?院长一愣,有点摸不清清楚,他要静室做什么?
“这套针的施针过程很谨慎,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他的性命,我需要一个静室来操作。”王晓飞解释。
院长松了口气,刚想答应,老胡就皱着眉断然拒绝:“这个不行,他的治疗过程,我们必须看见!”
“这个不行,如果我一旦分心,那就是一条人命,我的能力还没有足够在别人的干扰下成功使用针法。”王晓飞说的无比认真,即便是静室,他也不是完全有把握成功,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呢?而且一旦失败了,就算是他师父亲来也于事无补。
“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如果现在不动手,你的这位朋友剩下的日子不会超过一周。”王晓飞又道。
这话倒是让三个人都惊到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连一周都撑不过去!可是他们不敢下手,万一这个年轻人手瞟了呢?一条人命不就没有了吗!
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不信任面前的王晓飞,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什么针法,院长,找三院的人过来施针!”老胡思考了片刻,一锤定音。
院长尴尬的笑笑,摇摇头道:“王顾问是我们特定请来的顾问,他的会的针法只怕即便是三院的曹主任亲来也是不会的。”
院长不敢擅自把九阳说出来,虽然这在中医界不是个秘密,可到底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这套针法。
老胡冷冷的看着院长:“你的意思是说,除非这小子动手其他人都救不了我兄弟了?”
院长被盯得一个哆嗦,刚想点头,却被王晓飞打断了:“不用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让三院的人过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我们做医生的不能干预。”
说着他站起了身,冲院长跟三位主任点了点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院长还想阻拦,可老胡他们却爽快的同意了。
老孙还假惺惺的道:“小兄弟,不是我们顾虑很多啊,而是你实在是太年轻了。我们也听说了,中医越老越吃香的说法,你这么小,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王晓飞笑笑:“你们的顾虑我能明白,既然这样,你们就去找三院的人来看吧,我还是那句话,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到时候就算是我师父来了也不会有办法挽救他的生命,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院长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把他给得罪了,只怕等他们幡然悔悟,他也不会出手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