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乌市。
正值清晨八点,四通八达的柏油大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马路两旁街道密密麻麻的行人脚步匆匆茫茫,唯恐误了上班的点,被老板痛骂一顿。
没有人注意到洪山花苑小区4号楼,22层传出的激烈的争吵声。
装修豪华的大客厅里,灿如明珠的水晶吊灯,在窗户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流光溢彩的光芒。风吹起刺绣大朵月季的淡蓝色窗帘,轻轻摇曳。
“张云,你又要跑去哪里,你又要去找那个女人吗?”一个虚弱的穿着月子服,头发蓬松散乱的脸部气色浮肿,双目无神,神色忧郁的女人。
她微微弯着腰,一手还捂着平坦的小腹,脸上眉目皱起,似乎带着丝丝痛楚,但她好像并不在乎肚子里隐隐的阵痛,疯狂的指着面前眉目俊朗的男人咆哮。
与女人的邋遢,狰狞,疯狂不同,男人眉眼俊俏,面色干净,西装革履,脑袋上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看就价值不绯的尖头皮鞋擦得晶亮晶亮的,一双白皙干净的手上正提着公文包。
他面无表情,墨色如深潭的眼眸带着明显至极的厌恶之色,扫了一眼面前毫无形象,面色蜡黄的,还疯狂指着他咆哮的女人。不愿意理她,他带着公文包,就大步往玄关而去。
“张云,你站住!咱们的孩子才刚刚没有了,你就没有一点心痛吗?你还要去找那个女人吗?”
很明显,男人不理不踩的态度,嫌弃厌恶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女人的眼眸,她瞬间神色突变,立马精神起来,深陷的眼珠闪着异样的光芒,她飞步冲跑过去,一只枯瘦的手就拉上男人光滑如绸的西服一角。
她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手上青筋暴起,狠狠拖拽男人的衣角,誓要拦住男人就要离开的脚步。
“冷月!你清醒一点,孩子没了,这都是命。你不要再闹了。”
男人被她拽得,停下脚步,眸色凌厉,转过头来,厌烦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呢!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呀!”终于,发狂的女人失去理智,一下冲出阳台,从22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这一切。
极速下坠的旋风呼呼扫在她面色如土的脸上,她神色安详,面带微笑,如狂风中一朵枯败飘零的残花,随风而下。
就这样死了吧,就这样死了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下坠的女人眼眸睥向不远处大都市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车水如龙的马路,还有高高的各种优美造型的建筑物上,大屏幕泛着七彩的光芒,闪闪烁烁。无疑这个世界的确美丽繁华,迷醉人心。
可是她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在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这一刻,她神色坦然,竟丝毫不曾留恋这眼中美好的一切。
想到那个难产致死的孩子,她的女儿,有着可爱清秀的面庞,她的捷毛卷翘欣长,可是她并不曾挣开眼见一见这样美丽繁华的世界,下坠的女人微闭了双眸。
“妈妈,来陪你了,你不会孤单。”她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带着笑意,语调温柔。翩然坠地。
……
古香古色的少女闺阁厢房里。
昏睡中的冷月一遍一遍重复着脑海中的梦境,神色凄然,表情痛苦。
“啊!啊!”终于,她惊叫出声,吓呆了屋里的众人。
一个身着蓝青刺绣竹叶锦袍,目测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眉目俊朗,面色温润的中年男子,他身姿清瘦欣长,眉目微微皱起,神色似有淡淡忧虑,微弓起腰背,跨着大步奔过去。
“月儿!月儿!”他神情焦虑,急切的叫着床上依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女人的名字。只是任他如何轻声呼唤,床上女子都不曾睁眼,也不曾张嘴回应他。
“李太医,她怎么啦?”女子不曾回应,他停住呼唤,站起身来,招呼着一旁的挎着药箱,面上已有青白胡须的老者。
老者身着一身青色华丽锦跑,身姿清瘦,神态慈祥,似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快步走到床边,翻了翻冷月的眼皮,又把了把脉,站起来,才向青衣男子禀告。
“冷相,小姐是梦靥了。一会应该就会醒来。”
听到老者这句话,青衣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似是终于放下心来。
“多谢李太医!”他轻轻抬起双臂拱手,对面前的老者,甚是感激,要不是他,他的月儿估计生死难料。
“冷相不必如此客气!小姐得金蟾雪燕神药,自有天佑,必是大福之人。老夫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老者望着面前神色不展,依然忧心忡忡的青年男子,轻声宽慰道。
面前的男人是有多爱当年的清夫人,从他对床上的女子就看得出。虽然这个丞相府的大小姐,一直病弱,可是这个男人就一直从未放弃过寻找治愈此女的良药。
虽然清夫人早已香消玉殒,但她独得面前的男子情深不悔,深沉执着的爱,身在天堂的她也是幸福无比的吧!
“多谢李太医,请!”
中年男子心怀感恩,神色恭敬,打断了老者悠远的沉思。
“好!”老者回过神来,抬脚,跨步向前走去。
中年男子随即跟上,护送李太医出了房门。
“你们两个好生照顾小姐,小姐醒来,立马来报。”
走到门口,他似又想起什么,微微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对着屋里两个丫头吩咐道。
“是,老爷!”两个丫头站立床边,神色恭敬,低垂着脑袋,大声回应道。
一行人随之而出,屋里片刻只剩下两个丫头。
冷月昏昏沉沉,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她揉了揉悟松的双眼,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身在阴曹地府了。她记得她与她的老公张云大吵一架,悲伤过度,跳楼了。
她恨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她怀孕期间出轨,导致她孕期心情抑郁,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难产而死,孩子死了,他不但不心痛,依然跟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她伤心至极,只想奔赴黄泉,陪伴她的孩儿。
蒙蒙胧胧中,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是什么鬼?她呆愣发傻。
谁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形,古香古色的奢华厢房里,冲刺着浓浓的草药味,让人忍不住恶心想吐。
大副月季刺绣屏风矗立,泛着淡黄光芒的梳妆台上的铜镜熠熠生辉,精致雕刻的红木大床悬挂珠玉的粉红纱帘,柔美温馨。
不远处还站着两个清秀俏丽的,身着淡蓝丫环服饰的大概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看着这古怪的一切,冷月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不适,微闭了闭双眼,“难道她也狗血的穿越了吗?现在穿越都这么平常了吗?”
她不解,而后又微微沉思,既然没死成,那么重活一世,她必绝情绝爱,只为自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