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紫颜猛然一惊,迅速下了床。
时锦书,一定是时锦书。
穿起拖鞋,走到衣柜的跟前,往身上套着衣服,眉心中的结越打越深。
许是伊紫颜动作的声音惊动了陆淮。
睁眼看到伊紫颜竟然已经起床,诧异的征了征,“你怎么起来了?”
伊紫颜侧眸看了一眼陆淮。
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跟时锦书一对峙,保不齐,时锦书就把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没什么,突然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作的波动。
“哦,什么时候回来?”陆淮将身子半倚靠,伸手拿放在床头边的烟盒,抽出一只,一边点燃一边问道。
烟雾立马从面前腾然而起。
陆淮深深吸了一口气。
伊紫颜的动作僵了一下,戴围巾的动作微微停顿,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应该会晚一点吧。”
说完,伊紫颜就立马走出了门。
先是回到了伊家,到家之后伊紫颜才知道情况有多么严重,公司里面的大部分股东全部都聚集在自己的家里面,曾经称兄道弟的人,现在当面争得面红耳赤。
她之前知道钱是一个好东西。
可是从来都没有缺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伊紫颜明白,钱更像是一个毒品。
“伊兄,这次公司的经济漏洞你可是要负责人的。”一个人站起,明显指责。
“我又没有说不管。”怒气的声音斥责着面前的人。
……
伊紫颜伤脑筋的揉了揉脑袋,环视了一圈人,母亲一夜之间全然变得苍老了许多,紧紧啃住自己的手指,她现在又找不到一丁点证据。
沉默一会,伊紫颜默默离开了家里面。
病房里面,只有仪器的嘀嗒声音,床上的睡颜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伊紫颜蹑手蹑脚的进来,瞥了一眼在床上的唐婉,心中冷哼一声,随后立刻在附近翻找着。
这几天,时锦书一直都在唐婉的病房里面,一定有蛛丝马迹会留下来,到时候伊氏就有救了,想到这,伊紫颜的动作更加利落起来。
眼神留意到在一旁放着半合着的电脑,挑了挑眉,还没有摸到,冷呵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伊紫颜,你干什么?”
转头,就看到时锦书直直的看着自己,眼角的疲惫掩盖不住,手上拿着的是刚洗好的饭盒,手指尖上面依稀还可以见到水珠。
伊紫颜讽刺的笑了。
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就真的这样栽在了唐婉的身上。
“没事,我来看一下婉婉姐。”伊紫颜脸上扬起微笑,像是一个阳光的邻家女孩。
“看她?”
时锦书嘴角冷笑,昨日让她献血都不肯,今日会这么好心的还看。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受惩罚的后果。
时锦书用力将饭盒上面的水甩干,走到离伊紫颜不远处的地方,手指轻轻一压,本屏幕还在亮着的,就直关了起来。
伊紫颜的指尖在手掌心里面轻轻的滑动。
“看完了吧?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来了,浪费时间!”时锦书冷声说。
对于仇恨而言,他一向是睚眦必报。
伊紫颜踌躇着脚步,舍不得离开,陷入了静思。
“伊经纪人,我家里面出了一些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您能不能?”
伊紫颜深深的弯了一个身。
事情头在时锦书的这里,就证明是跟她有关系的。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而已,能够帮的了你什么,有这时间,你倒是可以多多讨好陆淮。”时锦书在一旁提问。
伊紫颜看了神色淡定的时锦书。
恨恨的又不能有所作为,只能生生将自己嘴里面的怒气全部重新传送进自己的肚子里面。
“时经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权当是我这次不懂事。”
伊紫颜将自己表现的诚意十足。
“你还不出去?别打扰她休息。”
根本没有将伊紫颜的话放在心里面,语气更加冷了,像是结冰的房梁水柱,刺进伊紫颜的心里面。
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陆淮,是因为她心甘情愿。
目光跟时锦书的眼神对接,看着他眼睛里面摆明的逐客令,手紧紧蜷在了一起。
“时锦书,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把伊氏变成的这副德性,就为一个唐婉,你值得吗?” 有力的声音,声声掷在空气里面。
“不这样对她,难道这样对你?”时锦书反讽道。
两侧的刘海有的挡在了伊紫颜的眼睛上面,脑海里面不能接受被人拿唐婉来跟自己比较,“时锦书,你不要太过分,唐婉即使救了过来不还是在病床上面的一个死人而已吗?有什么区别。”
“你闭嘴。”
伊紫颜笑了,“她现在等于就是一个不会腐烂的尸体,要不了多久,世界上就像是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惹怒了时锦书,索性直接把他惹到炸毛算了。
伊紫颜眼睛测了一下,心中得意,唐婉,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跟陆淮哥的身边兴风作浪。唐婉的眼皮听到这句话,在微微跳动了一下,然而时锦书跟伊紫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嗯。”
唐婉叮咛一声,眼皮缓缓掀开。
时锦书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眶里面分明含着泪水。
“没想到,婉婉姐,你竟然醒了?”伊紫颜环臂在旁站着说。
真是命大!这么严重的病情,竟然还回来。
时锦书瞪了一眼伊紫颜,眼神中浓浓的警告,一点都知道消停的人。
“你是?”唐婉的声音有些迷离,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装什么蒜,我,你还能不认识。”伊紫颜冷呲。
“你?,是谁?”
唐婉依旧迟疑,眼神从始至终在门口的方向附近聚焦。
时锦书挥了挥手在唐婉的面前晃了晃,然而唐婉的眼球有丝毫的反应。
时锦书的心里面深感不妙,心里席卷犹如是刮起了一阵风,将什么东西从他的身边拿走了一样。
走出去病房的脚步有些踉跄,连床边的提示铃都忘却在了脑后,直接奔到医生的办公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