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林哥我求求你再宽限点时间,我肯定能还上的。”
“啊!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肯定能还钱的。”
女人跪趴在地面,挣扎抓住男人裤脚哭着求饶,时而夹杂着惨叫,场面一度惨烈到不忍目睹。
林哥掸了掸烟头,难辨喜怒的开口,“不是我没给机会,而是你当初承诺的八月初还钱,到现在都延期三个月了,眼见就要过年,兄弟们没钱可不成。”
女人涕泗横流,头发糊到脸上看不清五官,林哥见状,厌恶的皱眉,将视线撇到一边去,“林哥,过年前……过年前我肯定能还清的,我女儿是明星,她是大明星,只要随便去拍部戏就能还清,我求求你再宽限点时间吧,我求求你了林哥。”
林哥嗤笑,“你女儿是谁?真要有钱,也不至于让你被堵着逼债。”
女人生怕他不信,忙开口解释,“我女儿叫宁君雅,真的是明星,林哥不信你去查查。”
男人闻言,眉目微动,终于肯屈尊降贵的俯身确认,“宁君雅?最近刚开始走红的那位?”
“对对对。”女人爬起来,走到旁边去翻箱倒柜,最后拿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林哥你看,这就是我女儿,她真的是大明星。”
林哥垂目,看到个穿白裙女人站在花海前抿唇浅笑,虽然打扮的随意,但处处透着优雅从容,倒符合“国民千金”的称号。
手在膝盖无规律轻点,心里转过无数心思,林哥露出点笑意,“既然这样,我就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再给两个月时间,年前要是还不能还,到时候就别怪我对你们母女不客气了。”
说完,他在女人千恩万谢中起身,临走前,复又把眼神投在照片上,意味深长,直到看的女人心里发憷这才离开。
片场。
临近正午,由于有场戏需要敢在此时拍完,场内摄影、化妆、演员等正在导演的怒吼声中忙的团团转。
宁君雅作为此片的女二号也不可避免的被指使着来回跑,好容易把东西搬到满意位置,有人跑过来把手机递给她,“君雅,这是你手机吧,响好久了。”
宁君雅接过来,发现来电显示是自己妈妈,边接听边向她道谢,“妈,有事吗?”
“君雅啊!你快回来……”
刚接听,就听到阵哭嚎传来,宁君雅捂住话筒,看眼周围忙走到角落,“怎么回事?妈你怎么了?”
刚才还哭天抢地的声音顿停,然后开始吞吞吐吐的解释,宁君雅听到一半,音量骤然飙高,“什么?”说完,她意识到什么,忙压低声音咬着牙问,“你又去赌了?”
“我……我也不想嘛,我就想输那么多回,总能赢点回来……”
赢赢赢,连小孩子都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她压根就是不长记性而已,宁君雅脑门青筋直跳,气的连连在心里骂脏话。
可任凭她快将手机捏爆了,也依旧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冷冷嘱咐,“你现在哪也别去,就在家等着,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突然遇到这事,宁君雅心烦意乱的,下午拍戏时连连出错,最后被导演沉着脸拎出去骂的狗血淋头。
好容易捱到结束,她收拾好东西就立马往家赶,回到家开门的瞬间,她憋了一下午的脏话终于在看到满室狼藉的时候脱口而出,“卧槽!”
房子里,各种家具横陈倒地,凌乱的像个垃圾场,墙面上被油漆泼的斑驳,难以看清原来模样,宁君雅急的往里走,刚跨出脚步,立马倒抽口冷气缩脚,她低头一看,原来玄关处还有各种玻璃碎片。
宁母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见状赶忙过来扶她,宁君雅无力推开,扭头看她,眼眶里浸染上红色,“这次又是多少?”
宁母闻言,避开她视线,结结巴巴说,“一、一百多万。”
听到这,宁君雅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她现在顶破天就是个刚入圈的十八线小明星,哪怕最近稍有名气,但这上百万的数目对她来说也是天文数字,哪里偿还的起。
“妈!”她嘶哑着嗓子,“那么多次,你还不长教训吗?你让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
宁母也知道自己愧对女儿,嗫嚅出声,“我就想……赚点回来,让你轻松点。”
宁君雅气的无话可说,直接趿拉拖鞋往房间走,背后声音追过来,“君雅……那我这债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呗!
房门重重被甩上,宁君雅坐到床边,兀自消了气,开始打电话,家里得打扫过,还要看哪些东西坏了需要补,等到这些都安排完,她这才长呼口气,想了想,翻出个电话准备打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声音乐呵呵传来,“君雅啊,有什么事吗?”
“导演,我这不挂念你么,再过段时间就要进组拍戏了,不提前跟您打好关系,可不得吃苦?”
“哈哈哈……就你嘴贫。”
宁君雅抱着电话,跟导演聊的天南地北,挂断电话后,她稍微放心下来,听这态度,想来这部戏的那个角色,一定是她宁君雅是没跑了,就是到时候片酬全得拿来还债,顿时浑身无力。
次日。
宁君雅起的迟了,飞快收拾好自己跑去打车,途中电话响起,她看没看就接听。
“是宁小姐吗?”
声音熟悉,宁君雅立马听出来,这是李导身边的助理,“对对对,是我,阿贞姐找我有事吗?”
阿贞听到她声音也是很开心,宁君雅会做人,有礼貌,每次过去找她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还都会带些礼物过来,不贵重,但合心意。
也因此,她接到消息给宁君雅打电话时别提多难受了,“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阿贞姐你说。”
“君雅。”阿贞声音顿了顿,“很抱歉,这次你的这个角色导演认为另有合适人选,所以咱们可能得下次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