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爵只好忍着心里的气,不敢撒出来,倒不是怕他,是怕得罪他以后,他就没机会给芸儿治病了。
慕白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言论,并没有插嘴,抽完血之后,她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躺在椅子上休息了很久。
这抽血就是个无底洞,这个女人要是一直不醒,她岂不是要一直给她献血?
她害怕的是,那个女人还没醒来,她就先死了,蔺臣说以后的血抽的不多,可抽的不多也是抽啊。
等她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凌爵,也不知道他站在自己面前多久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药。
“醒了?”凌爵将手中的那盒药放在她面前:“拿回去,每天吃一粒,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慕白瞪大眼睛,刚刚还恨不得把她血抽干的男人,此刻怎么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是有诈吧?
瞧着慕白一脸警惕的样子,凌爵嘲讽道:“怎么?怕我毒死你?放心,我要毒死你早就毒死你了,何必等到现在,这药能帮你促进血液生长,是大补品,对你身体很好,绝对没有副作用。”
“你会有这么好心?好像我死了,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慕白冷冷道。
“没错,你只有死,我才满意,可是至少让你死之前做点贡献吧,芸儿只和你的血液不产生排异现象,所以她现在需要你,你乖乖的养好你的身体就是了,信不信由你,如果这药你不吃,很快你整个人就废了。”
说着,凌爵将那盒药直接扔在她身上就走了。
慕白拿着那盒药瞧了很久,他好像说的也是,他需要她的血,这个时候害死她,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揣着那盒药,慕白走出了蔺家大门。
天色很晚,走在路上,凉风嗖嗖地吹来,慕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大夏天吹个风都觉得凉透了。
“上车!”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转过脸一看,竟然是蔺臣开着车在她身后停下。
果然是身体变差了,连听力都变差了,开车的声音都听不见。
反正有车白搭她,不搭白不搭啊。
刚走到副驾驶位置,忽然想起蔺臣那天因为这事呵斥了自己,她往后挪了挪,坐到了后面的位置。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坐在后面的人,都是大老板级别的,所以副驾驶有什么可坐的,坐老板位置才是王道。
车上,两人都不说话,慕白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你家到了。”蔺臣停好了车,说道。
“慕白?”
叫了好几声,背后都没有回应,蔺臣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慕白熟睡在了后座上面。
蔺臣不悦地叹了一口气,不得已下了车,走到后座上,伸手拍拍她的脸颊,而她倒好,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怎么也叫不醒。
“你家住几楼?”
蔺臣问她也是白问,她这是等着自己抱着她上楼?
蔺臣从她的口袋里搜出了电话,这个女人心还真是宽,竟然连密码都不设一个,翻阅到了她妈妈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让她妈下来扛人。
“小白,醒醒。”
母亲匆匆忙忙下楼,只见慕白睡的跟死猪一样。
“给您添麻烦了,我家女儿就这样,睡死了,你把她扛河里扔了,她都不知道,您是她朋友吧?”陆涵枝问道。
蔺臣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
陆涵枝把慕白拉了出来,她软软的倒在地上,陆涵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起来靠在车上。
早年她因为生了两个孩子,腰一直有问题,一使劲儿就疼,此刻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咬咬牙坚持。
蔺臣则站在一边看着,根本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虽说慕白睡觉睡的比较死,可也不至于这么折腾她都不醒,说她喝酒吧,身上却又没有一点酒味,陆涵枝摇摇头:“昨晚肯定玩儿游戏玩儿了通宵,这白天又上班劳累,以后再也不让你玩儿游戏了。”
陆涵枝一边吐槽一边拖着她,走到楼梯的大门口就没劲儿了,好在是坐电梯,把慕白扛上电梯,陆涵枝才松了一口气。
一整晚,慕白都是晕晕乎乎的,根本就不是熟睡,是昏睡。
想醒醒不来,那滋味,就像鬼压床一样。
好在第二天闹钟响了,把她吵醒了,她才醒过来,刚刷了牙洗了脸,迎面而来就是陆涵枝的一顿数落。
陆涵枝一边摆放着早饭的碗筷,一边道:“你那游戏能不能少玩儿一点,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让我省心。”
“我没玩儿。”慕白无辜道。
“没玩儿你昨天怎么一直都叫不醒,睡的那么死,还是你朋友送你回来的,别跟我撒谎,你那点小谎言我岂会看不出来?”
“昨天?”慕白顿时想起,昨晚是蔺臣把她送回来的。
“是啊,你睡断片了啊?不过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长得还挺帅的。”陆涵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满满的流露出了一股暧昧之情。
慕白警惕性地看了她一眼,连忙摆手:“妈,你可别误会,他和我可不是什么朋友,他是我的上司,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官,我可没那个身份和他平起平坐,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着急解释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们是那种关系,你这一解释,不是无中生有嘛,不过既然他是你上司,那昨天为什么送你回来,上司送员工回家,这有点说不通吧,说,你们昨天都干了什么?那么晚才送你回来,小白,你老实跟妈说,妈都是过来人了,思想也没那么古板,你跟我说实话,我又不会说你,反正你这个年纪,也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慕白心虚地低下头,她哪里敢告诉她实情,只好敷衍着将这个话题带过。
“妈,你别老是提男朋友什么的,我长得又不是特别丑,哪会找不到男朋友。”
她最不喜欢她妈妈老是在她耳边唠叨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她是丑到天也嫌弃了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