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兰大戈躺在太师椅上,手里转动着两颗发亮的核桃。看样子他是早就知道这次运送饷银会有诈,所以他才让他们带着装满石头的箱子去的。
“这次,这次是我大意了,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小戈很不服气,他总是活在父亲的光环下,别人对他的敬让也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小戈,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以后这种事就让下人去干,你可别去了。”
兰大戈站起来,走到小戈面前笑着说道。虽然是出于父爱,可他脸上的横肉还是在挤动的时候泛出了恶心的油光。
“不行,我一定要证明自己,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哦的孩子吗?”
小戈眼里泛着泪花,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可父亲的身边一直女人不断。他每次都说他很爱母亲,可为什么还要找其他女人呢?
“小戈,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还能嫁得出去吗?”
兰大戈一项反对她整体打扮的像个男孩子一样,而且整日和那些男兵混在一起,哪里有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成功了,你就让我加入你的大魔神鹰计划,要是失败了,我就再也不提此事了。”
小戈走到兰大戈身后,给他按压肩膀,开始撒娇。她的撒娇很管用,兰大戈很吃这一套。
“这可是你说的!”
兰大戈转头看着小戈说道。
“父亲......”
小戈又撒娇道。
“那好,我就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现在波浪古的响马群龙无首,是个一举剿灭他们的好机会,你准备准备,明日就去剿匪。”
小戈刚准备对父亲说一番感激的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欢快的叫声。
“大戈,我说大戈,着今天打麻将又输了,你说刘副官的夫人也真----”
六姨太的脚刚踏进门,眼尖的她就看到小戈也在。
“哟,小戈也在啊!”
六姨太看了眼小戈就朝大戈走去了,她心想,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打打杀杀的,也不学学他们打打牌啊什么的。
六姨太比小戈大不了几岁,可比她更有女人味。
高开叉的旗袍都快要划到腰上了,在扭动的时候,后臀时不时还会跑出来。这哪里是女人,这明显就是狐狸精。可无奈父亲就是喜欢她。
“小戈,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吧......”
小戈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她还在呢,狐狸精就坐上了父亲的腿。她想,狐狸精到底喜欢父亲哪一点,喜欢他那可以装天下的大肚子吗?
果然不出兰大戈所料,山寨里确实乱成了一团。
回去之后,已经没有人关心大当家的后事了,而是各怀鬼胎,想着怎么在接下来的祭祀中捞到好处。
这次祭祀对刘飒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只要在祭祀上赢得弟兄们的支持,那这大当家的位置就是他了。
他现在唯一的对手就是定西,他是二当家的,兄弟们都很维护他。所以,定西不死,他就当不上这大当家得。
马骝见寨子里群龙无首,也只能暂推定西主持寨子里得事务。现在,可不能乱,他们杀了兰大戈那么多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二当家的,我们去看看郝天祁吧。”
马骝说道。
“郝天祁,就是拿枪抵着大当家的那个人。”
定西问道。
“是。”
马骝带着定西去大牢里找郝天祁,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在波浪谷里做卧底。
“马骝,你说这大当家的死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定西问道。
“大当家的尸骨未寒,当时好生将他安葬啊!”
“可我怎么感觉老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这个寨子易守难攻,上来的路别说外人了,就是对这里不熟悉的人,都很难上的来。所以,你就放心吧。”
马骝虽然这样说,可还是打消不了他内心的恐惧。从回到寨子里之后,他就经常能感受得到有人在盯着他看。
很快,就来到了大牢里,郝天祁坐在里面一声不吭。
“郝天祁,二当家得来问你话了。”
郝天祁见有人来了,就转身看了眼,草草应付了句。
“你说说为什么要窜通兰小戈?”
马骝问道。
定西也等着他回答,到底是为什么。他太想知道了,看郝天祁也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可郝天祁就是不说话,任凭他们怎么问,只字不提。
“我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
“好了好了,来日方长,我们现在还是去忙大当家的事。”
定西拦下马骝,他不想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出什么乱子。只是他感觉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就感觉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力量驱使着他,到底是什么力量,他却不知道。
“看在二当家的面子上,我先放过你!”
马骝举起的拳头收了回去,转身拉着定西走了出去。
他给定西分析了一下山寨里的局势。大当家的尸骨未寒,弟兄们也在看着到底有水能这个时候站出来,担当起这个重任。按理来说由二当家的接任,可这情况有些复杂。
定西年纪尚小,肯定不能服众,而山寨里最有威望的当属刘飒了。可刘飒为人狡黠,心眼小,没几个人愿意支持他。可这人手段异常凶狠,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听马骝这么一分析,这刘飒还真不是什么好鸟,可他也不想当什么大当家的,那就让他当得了。
“他喜欢,就让他当得喽!”
定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
“二当家的,你说这话是极不负责的表现,这大当家的可不是谁想当就当的。”
马骝的话很重,有一种天降匹夫于大任的感觉。定西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激动,要是知道,他连吭都不会吭一声的。
“那该怎么办,你说谁去当大当家的啊?”
定西嘟囔了一句,他以为马骝没有听到,可马骝全都听到了。
“当然是你啊,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的呢?”
马骝走在前面,背着手,摇摆而去。留定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一个放羊小子,还要逆袭了?
明天就是大当家祭祀的日子了,可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急着把大当家的送走呢?他下了半天没想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什么声音?”
他悄悄爬起来,走到门口一听。
“你说那毛头小子明天会不会抢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啊?”
“他得有这个胆子,一个黄毛小子,他凭什么当大当家得?”
“可寨子里支持他的人好像很多。”
“这个很简单,今天晚上,就把他----”
他们没把话说完,可是他知道后面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吗?可这个他到底是谁呢?
就在他慌乱不堪,转身往回去跑的时候,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给碰倒在地上。茶杯破碎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他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听到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他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惊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啊?他们一定听到了,这下子我死定了。不行,我先藏起来,藏起来。”
他找了半天,发现床后面有藏身的地上,他就赶紧跑了进去。
他们听到茶杯破碎的声音就走了进来,可进来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定西,快出来吧,我是刘飒,你出来吧!”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定西躲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个。
“他肯定在床后面,我们把他给揪出来。”
说着那人就准备走进去把定西给揪出来。
定西躲在后面瑟瑟发抖,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害怕的紧闭双眼揪着旁边的布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飒,你在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