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赞同小六的想法。这笔钱本身就是小六挣得,她想怎么用本来是她的事情,现在她愿意让冬冬读书,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吴家的当家人吴老汉,吴茵茵的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房间,一语定锤。
“小姑姑,冬冬肯定会好好读书的。”
吴家的小孩子在外面趴半天了,他们从头听到尾,此时四个人全部站在门口,逆着光,就像四个刚刚要升起的星星。
“志林,你怪姑姑不让你现在订婚吗?”吴茵茵并没有回答吴冬冬的话,目光看向吴志林。
“我知道小姑姑和以前不一样了,说出的话连爹爹爷爷都赞同,那肯定是对的。”吴志林目光有些暗淡,他本来以为自己今年可以和她订婚的,可现在……
“志林,我知道。你放心,姑姑肯定不会害你,会让你得偿所愿,只不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着读书的冬冬识字,以后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可以学习经商之道。”
吴茵茵站起身走到吴志林的身边,与他的目光平视。
“志林,你年龄已经大了,已经过了启蒙的年龄,冬冬刚好,你要怪就怪爹爹我没本事,别怪你姑姑。”
吴大柱看着自己儿子的神情,心里也有点难受,是他没本事啊。
“大哥,志林如果真的愿意学习,肯定比冬冬学的好。我之所以让冬冬先去私塾,是因为他年龄小,学的慢。志林后去,是因为他年龄大,接受能力快,学的也快。”
吴志林的眼睛瞬间亮了,姑姑的意思是,他也可以去读书吗?
“二哥,我听说有人要买田螺的方子,等明日我随你去镇上,把方子卖了,送志林和冬冬读书。”
他们卖田螺的第三天就有人要买方子,只不过因为他们刚刚开始卖,吴茵茵又没有去,吴二柱就没有答应。
“茵茵,你不用这样做。志林不读书也行。”
吴大柱立马黑了脸,他觉得田螺是他们吴家的生计,如果没了方子,也就没了生计,那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让志林去读书。
“大哥,方子没了还有田螺可以卖啊。咱们直接和酒楼签约让他们收咱们得田螺就行了啊。”
吴茵茵不在乎一个小方子,再说了,吴家村地处平原,四季明显,田螺也不是任何时间都有的。
“小六,你帮家里已经够多了。那方子可以作为你和妹婿的生计,他整日里喝酒,你一个人总要有些傍身的。”
吴天柱一向脑子比较活,这时候他看得出来吴茵茵是真的决定卖方子,可是这怎么行呢?
“他有他的谋生计,我也不需要依靠田螺的方子来维持生计。”
吴茵茵摇头,她和徐夜承现在依然是河水不犯井水,谁也管不着谁。
“可是……”
吴大柱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因为志林,小六也不用卖方子了。
“好了。都别说了,小六现在有自己的主张,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哪个现在有小六想的远?听小六的。如果你们兄弟真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多多帮衬小六。”
吴老汉抽了一口旱烟,敲敲烟袋,发了话。
“是。”
众人起身应是,吴老汉慈祥的看了一眼吴茵茵,转身离开了房间,双手背负身后,一身灰土色的衣裳,走路十分的沉稳,却依然看得出来非常高兴。
吴茵茵再次和吴家众人说了一遍自己的初步设想,当然有的事情她并没有全部都说。
第二日,吴茵茵早早醒来,起身去了吴家。
徐夜承在隔壁厢房睡觉,听到响动也跟着起身,跟随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进了吴家,不禁皱了眉头。
这是又要开始卖田螺了吗?看来,他要去镇上再警告一下李钊他们,省的哪个不开眼的动了吴家人,让她难过。
想着徐夜承就直接抬脚去了镇上,他向来想到就会立刻去做。
这时候的徐夜承心里想的是不让她难过,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不让吴茵茵穿男装的话,他也没有想起。
上次之所以不愿意让她穿男装,主要是因为她穿男装的模样,真的很诱人,让他想要把她藏起来。
吴茵茵换好了衣服,突然想起了徐夜承说的话,在屋里转了一圈,拿出一支炭,画出了浓眉,简单的修饰了一下脸型,她想这样应该就不会被他认出来了吧?
不过他应该在家里不会去镇上吧!
吴茵茵心中多少有一点在乎徐夜承的感受,不然她也不会在他发飙之后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几天。
吴二柱陪着她,两兄妹借了三大伯的牛车,虽然她不止一次发誓不再坐牛车,可是面对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为了不让自己的脚有事,她选择了脂肪最厚的臀部受罪。
牛车一路颠簸,她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强忍着难受,安慰着自己,这样是为了消耗脂肪。
两人一路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君尚楼。
吴茵茵下了牛车,抬起头看着眼前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豪华的一栋古代建筑。
这家酒楼的装潢非常的好,青砖碧瓦,门口还有两个大狮子,显得威风凛凛。
走进锦尚楼,一股奢华而又有内涵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不是简单的白色,也不是各种金碧辉煌的饰品,而是书法加上字画,以墙为宣纸,画出一年四季,各类花鸟。
各种摆件玲珑精巧,摆放有致,让人一看就心生安静,就在这大堂的中央,一个吧台后面画着菜谱。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本店有家常菜还有各种昂贵的菜品,只要你敢点,本店就能做。”这时候,大堂里招呼客人的小二跑过来一个,嬉皮笑脸的向两人推荐。
吴茵茵仔细的看了一眼小二,她失望的发现,这个小二的眼睛里并没有发现轻视和嘲讽。
“有田螺吃吗?”
吴茵茵嘻嘻一笑,看着小二扯了扯嘴唇,无辜的点餐。
“田螺是什么?能吃吗?”
小二愣了一下,紧张的用手摸着头,一溜烟的跑到了吧台的位置,低声和掌柜的耳语着,目光时不时望向两人,带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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