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着什么,为什么瓦列不喜欢外人进入,为什么瓦列城堡戒备那么严格,为什么瓦列城堡那么多的傀儡侍卫……
看到眼前的情况,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奥绯娜情不自禁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惊到了什么,她觉得她所见到的监狱都没有像眼前这样的。
地上一排排囚笼,空中也吊挂着许多囚笼,众多的笼子使得整个地下空间显得很拥挤,每个囚笼里面都关着一名或多名少女。
每一名少女都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散乱的头发掩住了少女们的面容,而大部分少女身上都带有或重或浅的鞭伤,烫伤,淤青。
大概是怕少女们有什么逃跑的行为,所以少女们不仅被关在笼子里,还在脖子上上了枷锁,如同牲畜一样。
粗长的铁链子从少女纤细的脖子,手臂,脚踝连接在笼子的铁柱上,每轻微的动一下都会带出铁链子发出冰冷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密闭空间内显得很突兀,给人一种尖锐刺耳的感觉。
奥绯娜即使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能深深的感受到那种屈辱,这种关法与其说是禁锢倒不如说是侮辱。
因为没有发现奥绯娜的存在,多人关在一起的相互簇拥着,目光无神,而单独关着的大多也是目光呆滞的盯着同一个方向。
明明都是花一样的少女,身上却散发着比老妪更加沧桑的感觉,每一个少女好半天都不知道换动作,四肢僵硬,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
还有一些人则是安静的躺在笼子里,透过凌乱的发丝可以看见少女双目禁闭,眼睛周围下陷,衣服褴褛,面色发青,姿势僵硬。
裸露的腿上身上,爬满了长相丑陋的虫子,伤口周围更是蠕动着一些细密的软体虫子,不过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虫子如何在她的身上爬行,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整个地下牢笼的气味很难闻,腐烂、潮湿、沉珂弥漫着,如影随形,细思极恐。
奥绯娜忍着怪味,失神的从暗处走出来,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停下来,有些木然,机械的转头,大致一扫,这里包揽了亚斯特大陆大部分种族少女,兽人族,人族,矮人族,地精族,精灵族,人鱼族……
人族居多,少女们的年龄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虽然很多都不是一个种族,但是她们大部分却有着共同的表情。
那就是……
麻木……
不过麻木也只是她们单独的,在发现奥绯娜存在的时候,她们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恐惧,许多少女甚至不顾自己的伤口,紧紧的蜷缩的子在囚笼的一角,浑身颤动,紧绷的动作使得结痂的伤口重新露出鲜红的血液。
“呜……”忍不住的少女控制不住自己,呜咽出声,环抱自己的手臂青筋暴突。
除了恐惧的呜咽声,还有诡异的歌声,奥绯娜看过去。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人鱼族少女,不过……精致的五官粘上星星点点污渍,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青紫,身上鞭子抽打得痕迹清晰可见,隐隐约约可以料想到她经受了什么。
人鱼少女天蓝色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一个地方,嘴里发出机械无规律的音调,这样的声音在这阴冷的空间里显得尤其恐怖惊悚,昏暗的灯光打在地方,显得更加痕迹斑驳。
奥绯娜突兀的站在中间,在这个位置,空气中腐烂的气息更加重了,空中的囚笼因为少女们的动作不断晃动,发出吱呀的声音,其中错杂着痛苦的哀嚎和尖叫。
“啊……”
“走开……”“走开……”
“你是一个恶魔……”
“神会惩罚你的……”
“我要诅咒你……”
一时间,地下监狱充盈着尖锐的声音,还有意识的少女歇斯底里,嘴里说着没有逻辑的话语,各种求救咒骂痛哭,又与之前的麻木形成鲜明的对比。
地上一片斑驳,有发黑的血渍,也有新鲜的印记,墙壁上一条条油腻的不知是何物的固体,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
各种怪异,压迫,腐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无处不藏匿着堕落阴冷邪恶的信号。
这一刻,奥绯娜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一个地狱……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奥绯娜看得傻愣傻愣的,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尽量不想吓到她们。
然而……
这句话对于饱受折磨的少女们终究是太轻薄无力了……
这些不仅少女们没有一点放松警惕的表现,虽然不说话,但这个状态更像是失去可灵魂的玩偶娃娃,眼神空洞无神。
每一个少女都转动着木然的眼珠子,透过自己挡在脸前的头发,更加神经紧绷的看着奥绯娜,每一次呼吸沉重,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奥绯娜知道这不怪她们,她们对于奥绯娜的话无动于衷,似乎没有一个相信奥绯娜说的话。
她们等得太久了,等到心渐渐的凉了下去,麻木的看着一具具鲜活的尸体被像垃圾一样拉出去,魔鬼的嘴角,摆脱不了的噩梦,每天都折磨着她们的神经,没有人会来她们……
不是说神创造了一个亚斯特大陆是为了建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吗,为什么她们从来都没有感受到?
奥绯娜被少女眼中的质疑憎恶刺得有些不禁默然以对。
这群少女大多数以前也是天真无邪的少女们,她们在这里经历了她们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痛苦磨难。
暴力、血腥、死亡、虐杀……
毅力好一点的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然而也有很多因为难以接受导致失常的。
那个人鱼的少女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那么一个如同明珠一样美丽的少女……
也许她以前是天之娇女,或者是爸爸妈妈手中的宝贝,又或者众人的憧憬,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不,或许比什么都不是更惨……
奥绯娜不明白,如果只是想要卖了这些少女赚钱,那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们呢……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相对于天花乱坠的说,奥绯娜更想要用实际行动帮助她们。
脖子锁骨处储蓄项链的灼热引起了奥绯娜的注意,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还有一个圣兽吗。
也许独角兽可以帮助这些可怜的少女们……
抚摸着储蓄项链,探入空间内,将独角兽放出来。
“嘶……”刚出来的独角兽很兴奋,对着奥绯娜嘶叫了一声,算是对她打招呼。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好心情,但是奥绯娜还是耐心的走上前,认真的打量着独角兽优美的身形,拍了拍它的头,向它打招呼。
“可以帮助她们吗?”奥绯娜轻轻的抚摸着独角兽的角,示意它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助这些少女。
独角兽眸中看到牢笼里的少女们带上了惊奇和疑惑,不过也没有深究,走在坚硬的地方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它绕着其中一个受伤的少女,左嗅嗅,右嗅嗅,兽脸上露出了类似于人一样凝重的表情。
奥绯娜有些疯狂的看着如此人性化的独角兽,内心犹如又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神奇的是一群少女在看到独角兽的出现,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脸上露出了几分期许之色,灰扑扑的脸上挂着希望的光芒,许多少女挣扎着扶着铁柱想要靠近它。
奥绯娜有些惊讶,她实在想像不到独角兽在亚斯特大陆族人心中的地位,那就是和神一样的存在。
亚斯特大陆的族人们在绝望到了深处也许不相信家人会来或者神会来救他们,但是却相信神兽会守护他们,因为神啊,大家都没见过,但是神兽,许多人都见过并且深信不疑。
独角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奥绯娜身边,咬住奥绯娜的裤子,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奥绯娜看到独角兽的动作自然是知道它应该是有办法,也知道它这是在和她沟通。
这是需要她的东西吗?
“是这个?”奥绯娜顺着独角兽的视线指了指自己的储蓄项链问道,她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以帮助的东西。
独角兽甩了甩尾巴,惊喜的点点头,冰蓝色的眼睛莹光点点,就差没有跳起来了,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察觉到独角兽的情绪,奥绯娜知道自己猜对了,脱下储蓄项链放在独角兽的面前,让它随意。
独角兽麻利的进到储蓄项链的空间里,很快又出来,嘴里衔着一块晶莹的石头。
奥绯娜定眼一看,这才发现,独角兽嘴里的那块石头不就是之前她在迷雾境地捡漏的石头吗。
这个又用?
果然,她当时就好奇这么一块小石头怎么就那么抢手了,最后连命都不要了,看来……
牢笼里的意识清醒的少女下意识向奥绯娜所在的地方靠拢,此时的她们眼神紧巴巴的,都满怀着期望看着奥绯娜和独角兽,仿佛她们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不知名的石头在独角兽的嘴里露出来,渐渐的升到空中,独角兽引导奥绯娜靠近石头,就在奥绯娜靠近之后盯着石头,那石头仿佛与她产生了感应,石头停顿在半空中,散发出暖暖的光芒,这些光芒四散开来,笼罩在每一个少女的身上。
连带着奥绯娜也被光芒笼罩,一瞬间,原本阴冷潮湿的地下囚房被暖暖的光芒充盈,每一个活物都被笼罩着,在亮堂堂的光线里面,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让人不禁闭上眼睛去感受那股令人舒服的光芒,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先是缓缓的到了空中再慢慢平稳的落在地上。
被光芒包裹的少女们如同初生的婴儿,伤口逐渐愈合,恢复原来属于花季少女那白皙的皮肤,寂如死灰的眼睛也有了灵动的影子。
奥绯娜内心满是惊讶的看着少女们产生巨大的变化,最后将视线落在那颗不起眼的石头上,眼中充满了好奇,这力量真的是比最顶级的治愈术效果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