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与白阳对望一眼,点头示意,一人抓起尉子瑜一只胳膊,架起她纵身一跃、腾空而起,三两下消失在原地。
“啊~”尉子瑜的惨叫声响彻碧空,作为新时代的人,说起来也有些悲催,没坐过新时代的飞机,更不知凌空而动的感觉如何。
这古代人的轻功如此了得,飞檐走壁,穿林蹋树都是小意思,为何现代人却不会轻功?这便是尉子瑜感受过轻功之后衍生的疑问。起初是惊诧,而后是享受,仿佛这能力她与生俱来一般。
待在原地的男子好不容易挣开麻袋重见天日,吃力地睁着那被打肿的眼皮遮住一半视线的双眼,放眼四周,踢打他的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鼻青脸肿与猪头一般无二,真是印证了尉子瑜说他那句猪妖。
那些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往他脸上踢打。毁了他的绝世容颜,此仇不报非君子。男子如此想着,半举着双臂,紧握拳头,奈何手上的肉过多,无法发出咯吱的声响,想要发泄怒气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挣扎着想要起身,正在心里咒骂着,准备问候使阴招之人全家来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名不速之客,他身高八尺,身材标志,面容俊逸,双手抱剑,肩上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青布包袱。双眼幽幽地盯着他,男子被看得浑身僵硬,血液凝固,坚持没一会儿,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今日算是倒了血霉。
“这位公子,你我无怨无仇……”
“……”上官听寒抽了抽嘴角,表面上冷静无比,实则内心早就笑作一团,这青子衿还真是今日之仇绝不等到明日报,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上官听寒对他的敌意也消减了不少。
“公子?”那男人见他不语,只是幽幽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生胆寒。
上官听寒将背上的青布包袱取下,啪嗒丢在他跟前,威胁道:“收下这些银子,再也不要去招惹今日惹过的公子,若还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一品布行还能在大祁皇朝继续生存。”
男子听完他的话语,全身怔在原地不能动弹,此人不仅查出他家的布行,还放出此等狠话,若是没点背景,怎敢放出此等狂言。看来他今日是招惹了皇亲国戚,说不定那人正是传言中的七殿下也不一定。
天呐!他这气运也太不顺了,好不容易向他爹讨了银子前来香溢楼寻欢作乐,没寻到欢也就罢了,还招惹了大人物,惹了一身祸水。
娘亲呀!离城套路深,他要弃商归田回农村。
上官听寒也不管他的反应,转身离去,留给他一道潇洒的背影。天呐!有权有势之人腰杆都挺得这么直,他好生羡慕。
黑月与白阳带着尉子瑜潜回香溢楼,尉子瑜还未从兴奋中缓过劲,拉着两人往自己房间跑去。进了屋关门之际,还张望了四周是否有人,拴上门栓才拉着两人坐到榻上。兴奋地问:“我只知白阳会武功,没想到黑月也会,你们为何这么厉害?”
膜拜啊!大佬啊!要是她也会此等武功,那些人还能伤她分毫?还能霸凌她?
黑月忍不住笑起来:“黑月会武功之事,小姐不要告诉别人哦,这世道很复杂,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要多留一个心眼。”
“……”她怎会不知这些道理,黑月的提议她也算是默认了。
白阳见她沉默,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兴奋变成了哀愁,不解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十个黑月与白阳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曾经的她,她是能力顶端的至高者,见了她的人即使再位高权重也得敬让三分,她守护了妄生门多年,摆平了大大小小无数件麻烦事,黑月与白阳受了她的鼓舞,在她的庇护下小有成就,可如今……罢了,她得赶紧找机会向她告假回景浣房复命,若是门主吩咐,白阳定会不顾一切带她回去。
“小姐放心,就算小姐不会武功,白阳也不会嫌弃小姐,定会倾尽全力护小姐一世安稳,小姐如今这般也算一件好事,至少无忧无虑。”白阳忍不住真情流露,青子衿的恩她会铭记此生。
“小姐不要忘了还有黑月,黑月也会为小姐做任何事。”黑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尉子瑜沉默了片刻,突然出声,没心没肺地笑道:“行了行了,要死要活的作甚,本小姐要享尽这世间的乐趣与荣华富贵,顺便也捎带上你们如何?”
“小姐……”黑月望着尉子瑜的笑脸,本就红了的眼眶忍不住滴下两行清泪。
尉子瑜抿着嘴,这两傻丫头,竟然会因为这么简单一句话红了热泪盈眶,她当初竟然还怀疑她们的忠心。
“咳……”白阳假意咳嗽引起尉子瑜的注意。
沉默了片刻的尉子瑜又抬眼看向白阳,怔怔地问:“怎么了?”
“那个……”白阳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知如何开口,她从来没骗过青子衿,想着将要说出的谎话,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黑月见白阳说不出口,连忙接过她的话:“小姐,我们现在跟着你也有了一些积蓄,我们想把父亲送回古容安葬,特意向小姐告假。”
“古容是……”
“大祁皇朝边疆的一座城池。”
“是吗?”尉子瑜咧嘴一笑:“去多长时间都行,路上注意安全。”
黑月与白阳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竟这样答应了。
“知道了,谢谢小姐。”
“你们也亲身经历过了,站在我身边已经招来了别的男人注视,两个人回古容,我也不知晓古容距离这里有多远,你们切记格外小心。”尉子瑜不是很放心,又重复了一遍。
“小姐,你是在关心我们吗?”黑月调笑道。
“是啊!”尉子瑜也不反驳,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她们,她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
“小姐,你真好。”
……
黑月与白阳走后,尉子瑜的生活也没受多大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想逛街就去逛街,想听曲儿就去缠着又苓。由于又苓想听尉子瑜和琴而歌,突然心血来潮嚷着要教尉子瑜弹琴,于是没过多久,她便把黑月与白阳两人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