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逆贼凶险狡诈,我怕他趁王后不备,藏匿于院内..”老者说话极为谨慎小心。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凭甚要来害我?”王后再次强横打断道:“反倒是那些平时里尽做些无耻勾当之人,总是要遭报应的!”
“这逆贼已丧心病狂,难保身处绝境后,做出丧心病狂之举动,王后能否容我等进去查探一番?”
王后将矛头更是直指龙王,已是极为不悦,可想到首尊在远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退却恐怕不好交差,老者只得硬是头皮继续试探。
“我这清养居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字,你们身上煞气太过,我这苦苦经营地清修之地,容不得你等玷污!”王后强横回应,随即转身向院内唤道。
“宇儿,你过来。”
不一会,一个虎目大眼地壮硕少年走来,看似缓步,但一步半丈,几个呼吸便来众人跟前,端的是虎虎生风。
“母后。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你今日在院中修炼,可曾见到有人闯了进来?”
老者第一次见到王后露出溺爱地笑容,雍容华贵之气透体而出。
“未曾见到!”西宇儿摇头,“这几日我修炼地便是魂识之力,即便是一只蝼蚁闯进了院内,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可这位大人偏是不信,非要进来查看一番呢。”王后看向老者,面若冰霜。
“你们也太放肆了,母后虽已弃去一身功法,可毕竟还是逆海境修为,别说没人闯来,纵然是闯了进来,我同母后也定让他有来无回!”西宇儿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你们就是见我母后与人向善,便刻意前来刁难,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是谁授意如此不堪行径?!”西宇儿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王后太子息怒..是微臣考虑不周..真是罪该万死..”老者冷汗直冒,不敢多呆。刻意将西宇儿捧为太子,尔后边说边退,领着众将士远遁而去。
“真是气煞我也!敢来这里撒野!”老者已退出十余丈距离,依旧听得西宇儿在身后骂骂咧咧,更是焦急地加快了步伐,心中不停腹诽。
“没想到西宇儿王子竟还是个暴脾气..王后与人向善这话从何说起..首尊这个龟孙,早晚被他玩死..不得不防..”
“宇儿,你这戏有点过啦..”待众人走远,王后有些责备道。
“母后,表现得愤怒点,才能让人不起疑心吧?”西宇儿讪笑,伸出右手开始挠着后脑。
“你呀..”王后摇头叹息道:“还是太过稚嫩,比你那城府极深地父王,不知差了几许。”
“总之,孩儿最信任的人便是您,您怎么说,孩儿便如何做。”西宇儿嘴巴像抹了蜂蜜一般,让王后彻底绽放出灿烂笑容。
“先去看看那西骁的伤势吧。”两人并肩向后院走去。
“母后为何一定要执意救下西骁,他可是宫中缉拿地要犯,若是被父王知道了..”西宇儿欲言又止。
“我吃斋念佛,信因果缘际,如果西骁没有出现,我也不愿掺和到这是非当中,可偏偏他闯到了这里。”王后顿了顿,“我相信,冥冥之中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能坐视不管!”
“前些日我在宫中行走,偶然间听到他人说起,盛宴之时,复西会杀到了策治殿。”西宇儿陷入了回忆,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后地脸色变了变。
“还好父王英明,提前做了布置,将复西会之人一网打尽,他们还说嫡系王子中有内应,也要反了父王,最后却当场命陨。”西宇儿笑道:“所以那日我向您打探几位哥哥姐姐下落,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心里便踏实了。下次那两个瞎嚼舌根之人,我定要二哥西泽治他们造谣之罪。”
“你要专心修炼...”王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谆谆善诱道。
来到后院南侧偏房,西宇儿率先推门走了进去,两人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上。
此时地西骁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眉头微皱,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王后伸手搭脉,片刻后翻转西骁手腕,细细查看起西骁指骨地伤势。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已极度虚弱,能否醒来要看造化了。”王后抬头,“你下手可真重,差点没把他打死。”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母后安危嘛..”
两人在房内给西骁喂服了些疗伤灵药,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西骁并非昏迷,而是处于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状态,明明已经醒来,能清楚听到两人对话,可偏偏还在梦境中无法脱离。
梦中是无尽地黑暗,无论如何奔跑,都永远看不到边界,西骁觉得好累。可是身后地黑暗中,好似有一头巨兽,张开硕大无比的巨嘴,只要慢上一分,便会被其吞噬。
“好累..”西骁只觉得永远无法跑出这无边黑暗,心中渐渐感到绝望,死亡地恐惧涌上心头。
“我不能死!我要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他们是否还活着!我要变强,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也尝一尝被人凌辱地滋味!”
西骁咬牙坚持,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呼吸已变得极其困难,肺部已快要将胸腔撑爆,腰肢两侧骨头仿佛已磨进了筋肉里,下肢已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是在意念地驱使下不停地做着机械运动。
就在西骁即将耗尽最后一丝潜能,沉重无比地脑袋就要不受控制直接砸向地面之际。眼眸中的三色瞳竟陡然亮起,尔后如同滴入清水中地墨汁一般,赤橙红三色开始迅速在西骁体表化开,一瞬时便将其点亮,三色光芒开始不停流转,大放异彩!
周身无尽地黑暗似乎很惧怕这光芒,在三色光地照耀下像潮水般退去。
西骁也被这异象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觉间便停下了脚步,低头细细观察着身体发生地奇异变化。
平日里催动这异能,虽说元气消耗不大,但没有元气支撑,根本难以为继。而在狂奔过程中,西骁早已将丹田中地元气消耗得一干二净,甚至不惜透支自己地全部心力,压榨着自己经络内残存地最后一点点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