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明道声好,立刻就准备回自个住处把八仙椅给搬来。开玩笑,刚才那人一个巴掌大的木器,你就给他兑了二百两银子,老子先给你抗一张八仙椅来,后面还有八仙桌,就是床给你也行啊,不说二百两银子一件了,五十两银子一件那也可以啊!
赵子明转身刚要走,没成想,旁边那位富贵公子看上赵子明腰里挂着的矿泉水瓶子了。只见,富贵公子快步上前两步,伸手就要从赵子明腰间拿取矿泉水瓶子。问题是,您倒是问问赵子明同意不同意啊。这下好了,赵子明是有经验的,那不是被抢过一次吗,唯一的保温杯就这么没了,这矿泉水瓶子虽不是什么了不起东西,但在这大明朝那也是宝贝啊,就算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赵子明也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抢去了吧。
这不,产生拉扯了。当然没打起来,人家那边人多啊,赵子明又不是傻子。
这下好了,旁边的人都吓傻了。那是皇上啊。
皇上?
嗯,如假包换,大明天子天启皇帝朱由校!赵子明不清楚,但别人都知道啊,不然的话,木器店掌柜怎么会脑花子进水,花二百两银子,收个巴掌大的破木器。木器店掌柜怎么可能告诉你,他的后台老板就是当今的奉圣夫人客印月客巴巴。说白了吧,这木器店就是逗皇上开心的。至于那两个随从,一个名叫高永寿另一个名叫刘思源,本身就是客印月和魏忠贤安插在皇上身边的耳目。这些大家心里头都明白,但赵子明不知道啊。
什么,皇上怎么跑这儿了?
皇上他来卖东西,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皇上怎么还需要卖东西?
这有什么奇怪的,皇上他就是个木匠,既然是木匠,那做出来的东西总得有个价值吧。
只见,两人拉扯中,赵子明推了富贵公子一把,富贵公子猛然间没有防备,顿时蹬蹬瞪向后倒退三步,幸亏两名随从反应快,飞步上前,把他搀扶住了。
这下好了,大家彻彻底底傻眼了。你这是打皇上啊,咱们就站这里看你打皇上,等皇上缓过神儿来,还不得把咱们全剐了。
看大家都呆住了,赵子明心里头也有点儿发虚。赵子明又不是瞎子,肯定也知道观察啊,这位公子皮肤娇嫩,衣着华贵,除了店内跟着两个随从外,店外好像还有几个跟班。想来这位公子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当朝勋贵的子侄,不就是个矿泉水瓶子吗,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要,老子给你就是了。
想到此,赵子明开口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不是看上我这个水壶了,你要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但你不能抢啊。”
本来高公公、刘公公和木器店掌柜,都做好冲上去殴打赵子明的准备了,听赵子明这么一说,立时又愣住了。那是啊,人家说的在理儿啊,就算您是皇上,那也不能抢人东西啊。
看着赵子明递上来的矿泉水瓶子,人家富贵公子不要了,而是开口问道:“你是那个衙门的?”
“小人银作局的。”赵子明不敢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喝水的东西。”实话实说吧。
“哪里来的?”
“老家带来的。”只能这样说了。
“你老家在哪里?”
“澳大利亚。”还能说别的地方吗。
“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送给你都行。”不给你,那就真是傻子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给你银子吧。”
“不用不用,您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那儿还有一个。”这句是实话,确实还有一个。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赵子明算是和皇上搭上了。
如此,被人讹去一件宝贝,赵子明也没心思逛街了,那是啊,再逛下去,等下得光着回去了,谁让贴身穿着的裤衩,也是后世带来的呢。既然如此,那就回去睡觉吧。
到了傍晚,王朝辅来找赵子明了。赵子明见王朝辅来找自个,心下十分紧张,赶忙翻身拜倒,给王公公施了大礼,王朝辅上前搀起赵子明后说道:“咱家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有几句话要和赵管理说一下。今儿个赵管理可曾出门啊?”
“回王公公,属下今儿个确实出去了,就在咱们银作局附近转了一圈儿,没跑远。”
赵子明以为王朝辅是来查岗的,吓坏了,不敢撒谎,万一被揭穿了不就麻烦了,实话实说就是了,无非就是扣工资呗,扣就是了。
“你出去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儿吗?”王朝辅接着问道。
“我艹,什么意思,难道是矿泉水瓶子的事儿,咱的宝贝都送人了,难道还有错了不成。”赵子明又不是傻子,王朝辅这么问,还能有啥事儿。
“王公公有问,属下不敢不答,今儿个确实有位公子看中了属下的东西,属下已经把东西送给他了。”赵子明避重就轻回道。
“这中间还发生过其它事情吗。”王朝辅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位公子抢属下东西的时候,属下推了他一把,不过东西我确实送给他了。”话都问到这份儿上了,赵子明当然知道是有人打自个的小报告了,继续实话实说吧。
“咱家就是随便跟你聊几句,没别的事儿,咱家这就回去了,赵管理你也早点歇息吧。”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王朝辅也就准备回去向魏忠贤汇报了。
是魏忠贤派王朝辅来的?那肯定了,不然的话,谁吃饱了撑的会来找你赵子明呢,一年多都没人搭理你,这时候来肯定有事儿啊。
皇上在外头抢人东西!
没抢着!!
被打了!!!
打皇上的人是你们银作局的!!!!
日尼玛,这算哪门子事儿啊。魏忠贤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吓尿了:“这个赵子明咱家都忘记了啊,没想到这个兔崽子竟给咱家捅出这么大个窟窿,你这是想要咱家的命啊。”
魏忠贤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那不是有眼线吗,一直在旁边跟着呢,不光是魏忠贤,客印月也知道了,为这事儿,客印月还骂了魏忠贤。
魏忠贤那个气啊,好你个兔崽子,你这是要把咱家架到炉子上烤啊,你给咱家等着,咱家非得剐了你。
即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赶快去看看皇上龙体安否吧。于是,魏忠贤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进了宫,来到皇上居住的乾清宫一看,只见朱由校正倚靠在床榻上,在把玩那个矿泉水瓶子呢。
魏忠贤抢步上前给朱由校施了大礼,平身后,偷眼向上望去,但见朱由校满面笑容,心情显然很好。
“老奴敢问皇上,今日可曾有人唐突了陛下?”魏忠贤轻声问道。
魏忠贤心里也没谱啊,这尼玛打皇上的事儿,自古就没听说过,谁知道该如何处理,咱家咋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事儿了呢。
“魏伴伴说的可是你们银作局里面的那个人。没事儿,是朕先抢他东西的,他又不知道朕的身份。”朱由校随口说道,手里头还没放下矿泉水瓶子。
“皇上既然龙体安康,老奴就放心了,老奴这就去重重责罚这个狂徒,望陛下保重龙体,切莫生气。”魏忠贤小心翼翼的回道。
话只能这么说啊,虽说皇上表面上没怪罪,但谁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要不就说天威难测呢,怪只怪赵子明惹下如此祸事,害的魏忠贤在这里担惊受怕,如果赵子明现在在旁边,魏忠贤那是必须掐死赵子明不可的。
“千万不要责罚,朕挺喜欢这个,这个,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魏忠贤听朱由校如此说,顿时有点懵了。尼玛,你朱由校脑花子进水了吗,居然还挺喜欢赵子明,这要是传了出去,天下人还不知要如何看你呢,难道推你才算拍你的马屁,那咱家是不是也得推你几把啊。
“回禀陛下,此人名叫赵子明,乃是银作局的一名管理。”
“哦,朕知道了,千万不要责罚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啊,难道这样就算完了?管他呢,既然你朱由校都不在乎,咱家又何必去做那恶人呢。
“老奴知道了,既然陛下龙体安康,老奴这就告退了。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忠贤再次下跪施礼。
“那你就早点回去歇息吧。还有,莫要把朕的身份给泄漏了。”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