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萌如此说,看到她穿着粉红色的衣服,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奇奇怪怪,安亲王不止一次想露出浅笑,也许,她从天而降,是因为母妃疼惜我,怕我在她的丧葬中哀伤过度,所以特意送给我的礼物吧。
这一次,张萌没有再大口吞咽,叫人奇怪,而是吃的特别小心,尤其是遇到大厨特意雕刻的那些食物的时候,她更是会小心翼翼不去碰触。
一个胡萝卜做的尖塔,十分精致又玲珑,她用筷子夹在盘子中间,十分小心地咬下一口,咔嚓一声,塔尖断了,再咔嚓一声,塔声也下去半截。
正吃的津津有味,原来将胡罗卜做成这个样子,吃起来味道也会好很多呢。
“很好吃吗?”安亲王一脸诧异盯着张萌,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吃旁边的肉而非要吃这只做为饰品观看的萝卜。
张萌抬头,看到不止一张奇怪的脸,安亲王和所有的人几乎都在盯着她看,而她咬萝卜的样子几乎又是原形毕露。
夹着咬掉一半的玲珑塔,张萌张着嘴:“那个,这个,我不能吃吗?”见王爷不动声色,一旁的徐长安也愣在那里,张萌随即把剩余的半截放进了王爷的盘子里一边说:“那,王爷,您吃,您吃,我不知道我不能吃这个塔,也许是象征着什么,比如权利……地位等……等。”
“放肆,你吃过的东西,怎么可以再放到王爷盘子里,快拿开,快拿开。”徐长安手忙脚乱的上前将盘子端开,仿佛那里的面的半截萝卜有毒似的,侍女又给安亲王拿来一只亲盘子。
看着面前那个盘子里的萝卜,张萌十分无奈地端起来,看着安亲王不恼不怒的脸:“那我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给我一个准话,这让人七上八下的吃到肚子里也变成尖塔了。”
安亲王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无论如何在这个女子稍显为难的表情面前笑的话,太失威严了:“你可以吃,不过我们不般不吃那些厨子雕好的饰品,我们只吃一旁的肉,那些吃了更让人觉得有精神。如果你想吃,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很容易让人想到兔子。”
所有的人都想笑,但见安亲王不笑却又不敢笑,只好努力地低着头,张萌看着那半截萝卜,十分痛快的拿起来咔嚓又是一口:“王爷,这个东西要比肉有营养的多,而且吃了还可以美容养颜,萝卜可是被人称作是小人参呢。”
看起来古代人的营养观念还是没有进化,对于蔬菜里的营养大概不知道多少吧,以后自己到是可以给他们开一课,讲讲这些蔬菜里丰富的营养。
正在这时,徐长安看到一个侍卫匆忙走了过来,他脸色一变打了一个手式,那侍卫立刻在门外住脚,徐长安慌忙走了出去:“有什么急事,要来打扰王爷进膳,你不知道他都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那侍卫惶恐,慌忙抱拳赔罪:“徐侍卫长,属下有重要的信件要送给王爷过目,没有想到王爷此时正在翠香阁用膳,请侍卫长恕罪。”
“把信给我,一会我交给王爷,你先回去。”徐长安伸出手来索要信件,却被转头的安亲王全看在眼里。
“什么事,长安?”安亲王站起来问,看到二人神色交替,却不言语,不安的念头立刻在心头扩散开来,不理会正在用膳的张萌走了出去。
见安亲王过来,徐长安只好将信捧出,恭敬说:“是昭亲王的信,本打算王爷用完膳再送过书房去。”
安亲王怔了怔,虽然明知道来者不善,信中一定不会有什么利于胃口的好消息,但他还是接了过来,十分迅速的撕开了信,只见信中那飞扬跋扈的字迹写着:“三哥昨日之舞,实在叫弟大开眼界,府中女眷得知,十分的好奇此女之舞,希望三哥能将她带来观之,到时候一定好酒奉上,美女相陪,算是为弟与三哥之间的礼上往来,到时候皇上也会来坐观,望三哥成全,速回信。”
执信在手,安亲王眉目之间多了一份阴怵,徐长安自然明白这信中是什么内容,尽管不知详细,但也明白一定是昭亲王又在故意刁难,却不知道安亲王会如何处理此事?
“王爷,信中所说何事,要不要奴才现在就回了?”每遇到难事,徐长安十分想为王爷挡一挡,哪怕挡不了长剑,挡个箭头也行,可是每每都是失望而归。
安亲王行事考虑周密,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为求自保,他总是能做到不动声色,化险为夷。
“不必,既然是四弟盛情相邀赴宴,不过去就是不识抬举,更何况皇上也会去。既然是张萌的舞让他们都十分好奇,那让她再跳一次就是了。”安亲王徐徐说道,却不料张萌听到此话,将满嘴的胡萝卜全数喷了出来。
“王爷,你这真心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昨日之舞已是勉强,让我再跳一次太显陈旧,可是让我换新,我是一个入殓师啊,你们到底是脑残啊还是豆腐脑?”张萌抓狂地想着,可是只是抓着衣襟恳求地看着安亲王,多想他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对自己说,好,既然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安亲王见张萌如此神态,神情淡然说:“一会去换件衣服,最好不是你的袒露小腿的裤子,要什么你自己去告诉缝制衣服的匠人,他会做好的。至于你的表现,最好还是做到滴水不露,否则,昭亲王随时可以治你于死地……”
不等安亲王说完,张萌插话:“到时候,你还是不会顾我的死活对不对?”
安亲王默然无语,看了一眼张萌,眼睛中是莫须有的认同,然后转身离开了。张萌气极,在背后大叫:“是不是你当我就是一只圈养的猴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声音传了老远,可是看着他的背影翩翩离去,张萌不确认他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愤怒,可是,自己不听他的话,又能如何呢?
离开这里,自己这个入敛师不确实能找到一口糊口的饭吃,古代的敛葬或许有下人就足够了,根本无须一个外人来描眉画眼,动手动脚还要收银子。
“老天,你真是要灭我呀,搞什么穿越,我的房子马上就要付首期了呀,我的房子……”张萌一个人在桌旁抓狂,尽管桌上的美味不下二十道,可是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味口,而且总觉得这些菜是在为自己送行。
安亲王已经离开了,张萌知道再不准备,这次头一定要掉了。
回到房间,一个缝衣匠已经等在地上。张萌深深吸气,然后问婢女们要来了笔墨纸,用自己画死人妆容的技术,一口气在纸上画出一件惊为天人的衣服来。
缝衣匠看了一眼张萌,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件衣服,五官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最后他拿起尺子说:“张姑娘,既然是你画的图,做出来的样子如果被王爷责骂,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这么糟糕的衣服,太凌乱了。”
张萌斜眼瞅了一眼自己画的草图,感觉那裙子还是相当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