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可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你要是敢骗我……”沈翊紧紧的钳住了芸娘的下巴,眼神阴鸷。
“你要怎样?”芸娘不屑的反问。
“你说呢?”沈翊略略勾起嘴角有些邪魅。
“哼!”芸娘低头看了看绑住自己的绳子,“你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吗?就算我告诉你白昭的下落,你还是会杀了我,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芸娘,你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沈翊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芸娘。
“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你骗了吗?”
“呵呵,不,是变的不让我那么想杀你了。”
“你会吗?”
“不会,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你见过谁衣服上被溅到了油渍却没有把它洗掉的吗?”沈翊语气随意到,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就和吃饭一样没什么不同。
沈翊不愧是势力遍布全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的属下很快就获得了从全国各地查找的关于翠华厅以及赖头儿的情报。
“侯爷,属下们搜寻了所有关于翠华厅和那个姓赖的人的情报。全楚国共有七处翠华厅,其中三家是客栈里的,四家是勾栏瓦舍。另外我们在各处的人已经抓了这些地方上无论男女老少所有赖姓的人。目前正在严审。”
芸娘愣了。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编出的一个地方与一个姓竟然造成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不幸。
“沈翊,你放了那些人吧。翠花厅和赖头儿这个人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你属下抓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芸娘此刻极其后悔。
“你当我沈翊是什么人,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吗?”
“你不是观音,可你好歹也要给自己积些德。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积德?哼,你当我是怎么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的?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这才是我沈翊啊!”沈翊
“所以,你就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肯放过吗?”
“芸娘,你怎么还是不懂呢?就好比一件极好看的袍子,我穿着它去赴宴,可宴会途中,这件袍子被某个不长眼的宫女,洒上了一滴油渍。我不光会把这件让我丢脸的袍子烧了,还会把那个宫女给杖责。”
“所以啊,你必须死。”必须两个字上的重音让芸娘感觉到了沈翊的疯狂。
我不能死,芸娘想到。我死了谁帮村子里的人报仇,我死了白昭怎么办。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我一定不能死!”芸娘使劲的催着自己的大脑去想法子。
“对了!激怒他,拖延时间,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好让千花阁的人或白昭找到自己。”
“沈翊,若我说,我已经将你失忆的事与在此期间竟然娶了一个乡野村姑为妻的事情说了出去,你会怎样?”芸娘抬头得意的看着沈翊。
“你怎敢?”沈翊一把把芸娘按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咳咳”芸娘被沈翊突如其来的猛推震的胸口发疼。
“让人写成了话本子而已,还卖了个不错的价钱。”芸娘忍住了胸口的疼痛,继续去激怒他。
“快说,你卖给了谁?”沈翊一把抓住芸娘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那么爱惜自己声誉的沈大人,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吗?”芸娘并没有回答沈翊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芸娘,你别给本侯蹬鼻子上脸。”
“可是个薄情郎呢,就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呢。”
“芸娘,你别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沈翊并没有松开自己对芸娘的钳制,而是继续把她提了起来。
“呵呵,我死了还有你随侯大人的声誉一同陪葬也是很值呢。”
“大人”旁边的随从出声道,“依奴才看,这女人多半是疯了,说的都是些胡话。”
“给本侯杀了她,动手干净利落一些,别留下什么把柄。”说罢,沈翊便把手里的芸娘往旁边一丢。如同看着牲畜一样看了她最后一眼。
“是!”
周巡带着的人进入了赌坊后,伪装成赌徒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各个出入口的位置。周训毕竟是混过江湖的老油条,刚开赌没多久就赢了一大笔钱。成功的把赌坊的明面掌门人给引了出来。
而白昭则趁次机会偷偷潜入了赌坊的内部。
刚开始那位掌门人还破有兴致的陪周巡玩了几把。可越到后来他越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来赌坊玩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想来翻盘赚钱的,这种人对半见好就收,赢了就走。而周巡自进来后赢的钱已在面前堆成了一堆小山,却丝毫没有撤手的意思。那么,他就是第二种人,专门来找茬的。
掌门人朝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只见那小厮看到示意后没多久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周训也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此时的扮成小厮的白昭刚潜到赌坊的地下一层。
难怪一直没听过这家赌坊发生过什么寻常赌坊里那种滋事打架的事情,因为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避过了十支巡逻队。而越深入赌坊内部,负责巡逻的人则越多。
“头儿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啊?”原来,好奇心在哪里都会存在。
“这我哪知道,头儿不是还领了一个大人物去看那女人了吗?打听这么多干嘛?”
“嘿嘿,不干吗。虽然看不清脸,不过只看身材到是不错,凹凸有致……”
“操,你他妈的要是欲求不满,窑子里有的是姑娘给你上,还敢把注意打到头带过来的女人身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哪敢啊……”
无意中听到
这段话的白昭已经能确定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就是芸娘了,而那个大人物应该就是沈翊了。
而刚刚的那个人,在他眼里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白昭继续谨慎的想赌坊内部探入。
给本侯杀了她,动手干净利落一些,别留下什么把柄。”从前方回廊传过来的男人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