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伶若有些紧张,眼中却是兴奋之色,说道:“这也就是姐姐你不跟九殿下见外,要不我们哪敢劳烦堂堂燕陵皇子啊?这不光麻烦了九殿下,还借了你的面子,你说我这欠了你们多大的人情啊?”
司马红颜瞪她一眼,道:“你跟我还讲这个?我是你姐姐,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班伶若心中感激,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燕鸿回来了。对她二人一招手,道:“我和师父说过了,你们来吧!”
班伶若既兴奋又紧张,连忙好好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和司马红颜跟在燕鸿身后来到岳沧海面前。
来到近处,司马红颜才看清这位岳沧海的容貌。也没有想象中那种神仙般的感觉,就是面色比较冷峭的一位老者。此时坐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难怪人称无面佛!
看年纪大概六十岁上下,面色略有些苍白,但精神矍铄,身体微胖,穿着极为普通的灰色长衫。
脸上一对长长的白眉垂在面颊两侧,额下一簇白须直到胸前,而满头的白发梳理很是整齐的甩在头后。虽然容颜沧桑,但目光却是异常明亮,正看着司马红颜和班伶若微微点头。
班伶若摘下面纱,上前拜倒,口中称道:“晚辈班伶若,见过岳老前辈,来的唐突,还请岳老前辈不要见怪!”
司马红颜对这岳老先生虽然好奇,但没有班伶若那么发自肺腑的崇拜之心。随着班伶若见了个礼,喊了声“岳老前辈,你好!”,便悄悄的退到一边。
岳沧海虽然脸上很冷峻,但面对班伶若这么个小姑娘,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问道:“刚才听鸿儿说,你们很想见见老夫。这次见到了,是不是觉得有些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班伶若恭敬道:“不敢!岳老前辈道骨仙风,江湖中侠义远播,是赫赫闻名的名宿前辈。晚辈敬仰还来不及呢!今日能见,真是三生有幸!”
岳沧海微微摇头道:“班姑娘可别捧老夫,老夫也就是在江湖上年头久了些,别人给些虚名而已。不过看班姑娘步履轻盈,身形稳重,如此年轻武功造诣就有十几年的修为,不简单啊!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是溢香谷的门人吧?”
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自己门派来历,班伶若更是佩服,敬佩道:“岳老前辈猜得不错,晚辈正是溢香谷的门下,师父便是现任溢香谷谷主孤伶雀!”
岳沧海点点头道:“嗯!江湖中武功人品俱佳的女子当中,你师父是号人物。将来你见到你师父,代老夫向她问候。”
班伶若喜道:“谢谢岳老前辈好意,我见到师父一定转达!”
岳沧海侧头看了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司马红颜,问道:“这位姑娘是哪派的门下,老夫倒没瞧出来。”
司马红颜一听岳沧海问到自己,取下面纱说道:“岳老前辈您见笑了!晚辈司马红颜。我没学过什么武功,自然没有什么门派,根本都算不上武林中人。只是久仰前辈大名,陪着小妹来瞧瞧您。”
岳沧海道:“原来如此,不过看你的身形,应该学过一些功夫,下盘应该是鸿儿教过你一些轻功和腿法。不过都不是学得太深,内功好像也没怎么练过啊?”
司马红颜也被这老人独到的眼光惊到了,奇道:“岳老前辈您眼力这么厉害?我杂七杂八的学了一些本领只为防身,这也能看得出来?”
燕鸿在一旁道:“我教你的功夫是师父教我的,自然看得出来。”
岳沧海道:“老夫平时就是久居在深山,爱好钻研天下武学,所以有些眼力实属正常。两位姑娘年纪尚轻,如果想实实在在学些本领,老夫可以让燕鸿教你们一些,就当做今日的见面礼了!”
岳沧海武功独步江湖,燕鸿跟他学艺十年,已经能和南异墨秋风打成平手,如若能学到他的一些本事,那简直是更上一层楼。
班伶若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司马红颜倒是平淡,不过也躬身谢过。
几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司马红颜对班伶若道:“岳老前辈刚从北方而来一路乘车劳顿,此时定然还有话要和九公子说,我看我们还是别过多打扰他老人家了。”
班伶若今日得偿所愿,喜不自胜。这时听司马红颜说话,忙对岳沧海道:“是啊!我光顾着高兴,却不想打扰了前辈,我们这就告辞了。”
岳沧海却是惊奇的看着司马红颜,问道:“司马姑娘怎么知道老夫是从北方来的?还知道老夫是乘车而来?莫非在路上见过老夫?”
司马红颜道:“没有啊,我们从京城随燕鸿来的,并不曾在路上见过老前辈。”
岳沧海更奇,问道:“老夫都还没和鸿儿说过老夫从哪里赶来,姑娘你如何得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红颜顺口一说,却被岳沧海上心了,暗道自己说话太随意了。便找藉口道:“这个晚辈就是随口说的,岳老前辈不用在意!”
可岳沧海却没有被一带而过,再次问道:“既没见过,司马姑娘说的可是一句不差。倒让老夫有些好奇了,还请姑娘给老夫释然。”
司马红颜无奈,看燕鸿和班伶若也是好奇的看着自己,只得说道:“其实没什么。我刚才见到前辈时,发现前辈虽外穿普通长衫,不过领口内衫却是厚棉所制,而前辈足下穿的也是保暖的兽皮靴,我想前辈定是从比较冷的地方匆忙赶来。可凭前辈的武功修为,燕陵这种普通寒冷根本不需要这些保暖衣物,所以我想前辈定是从靠近北灵那种苦寒之地而来。”
岳沧海点点头,赞道:“说得有些意思!姑娘接着说。”
司马红颜接着说道:“既然连御寒的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换,那定是时间都耽搁在了路上。匆匆赶路肯定因为路途遥远,所以骑马就不大可能了,因此我猜前辈是乘车而来。”
岳沧海道:“这就有些牵强了,也许老夫真是骑马而来呢?”
司马红颜笑道:“您肯定不是骑马!因为在您衣衫下摆还有明显的折痕,这些痕迹只有坐车才有可能形成,而骑马衣衫下摆定会甩在身后,绝不会有这样的痕迹。”
岳沧海默然的看着司马红颜,忽然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难怪鸿儿对你称赞有加,老夫现在算是知道你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司马红颜奇怪道:“燕鸿和您说起我了?”她没想到在见到岳沧海之前燕鸿竟会和这位老前辈说起自己。
岳沧海道:“不错!你们来之前鸿儿就在和老夫说你的事情。确切点说,是你父亲司马勇诚的事情!”
司马红颜一惊,恍然道:“南异蛊虫?”
燕鸿连忙在旁边轻拍她一下!
司马红颜自知失言,连忙闭嘴。周围这么多闲杂人,自然不能说这些敏感的话题。
岳沧海指着司马红颜对燕鸿道:“鸿儿,这个姑娘举一反三,脑筋转的极快,果然和你说的是一点不差。开始我还有些担心你称赞这位司马姑娘太过,现在看来,恐怕比你说的还要更聪明些。”
燕鸿眼中满是赞许的看了看司马红颜,对岳沧海道:“师父!弟子刚才请教的问题的确是想帮司马姑娘解开她父亲身故之谜。如果师父有什么消息,还请帮着留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