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小叔子的帮忙,或许就会死在了这场家暴中。
从那天后,黄青宇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畜生。到最后干脆让我在地上打地铺,每天下班回家都是我最煎熬的一个阶段,每天如履薄冰的行走在这个家中。
当然,黄青宇也不再碰过我,这是让我感觉到欣慰的事情。
孩子也跟着一天天长大了起来,婆婆将对我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在了儿子的身上。看着儿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学会了看人脸色,就如鲠在喉。
“小凡,奶奶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刚领着从幼稚园回来的儿子还没有走近家门,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抱着儿子就开始狂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我和婆婆相处四年以来得出的结论。
“妈,我先带着小凡去洗洗手吧!”看着婆婆这个样子,不知道她又在想着什么坏点子。
“不用,小孩子就是这个样子,你这么计较做什么?”婆婆沉着一张脸就把小凡拉走了,看着小凡跟在婆婆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好多次我都想和婆婆提出分家的事情,我愿意带着孩子搬出去,可是遭到了黄青宇强烈的拒绝,心情好的时候只是和我吵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遭到一顿暴打。
可是在这个家中,我连支配自己工资的权利都没有,孩子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给他买过一样像样的礼物,想到这里莫名的心酸。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婆婆就告诉我小叔子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富二代,为了给点像样的聘礼要动用我卡里的存款。
“妈,小叔子结婚想必他应该有点存款,我那点钱。。。。。。”
“闭嘴,我一向知道你喜欢我们这个家。你都嫁过来四年了,果然没有把这儿当成家,你忘记了你小叔子平日里对小凡有多好吗?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婆婆大喝一声,吓得小凡就躲进了我的怀中,一双胆怯的目光就像是往我的胸口扎上了一把刀。
“可是这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任何作用!”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辩解一番。这点钱是为了给小凡以后的上学而存的。
“别忘记了这些年你在我们家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掏的,我今天这么说是尊重你,别给脸不要脸!”婆婆当着小凡的面就对我大呼小叫。
将小凡给抱起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进去,没有理会婆婆在背后大呼小叫。
安抚好小凡之后,回到房间,刚打开门。头皮一阵生疼,还没有反应过来黄青宇已经在我的脑袋上方直嚷嚷:“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对我妈大呼小叫!”
一边嚷嚷,一边往我脸上招呼着巴掌。
“我跟你说范悦,以后再让我看到我跟你没完!滚!”说完往我身上踹了一脚。
“妈妈!不要打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凡已经从他的房间跑了出来。为了在孩子面前塑造一个和谐的家庭环境,在他的面前能忍的我会全部忍下。
可是这种虚伪的表现总会轻易而举的就被人给推翻了,黄青宇的脸愣了一下,然后甩手而去。
小叔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在婆婆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下,这桩婚事很快就谈成了。
结婚那天,婆婆笑的合不拢嘴,小凡缩在我的怀中瑟瑟发抖。
孩子感冒了,我身无分文只能够给他喂药。
“妈,我跟你谈谈!”抱着小凡走到了婆婆的面前,我希望她能够给我一点钱带着孩子去看病。
婆婆一脸嫌弃的表情恶劣的冲着我说了句:“别在这里晦气,去去,站一边去!”
说完,转身就换上了另一张表情,这个变化也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妈妈,我没事!不要吵到了奶奶!”孩子有气无力的声音,抨击着我的心。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的孩子不要这么懂事,在属于自己的年龄阶段拥有匹配的心智。孩子的成熟懂事让我深深自责。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孩子,可是那一天我突然后悔我生下了这个孩子。如果让孩子跟着我一直受苦,我宁可他从没有来过。
当天夜里,小凡已经高烧到胡乱言语。
抱着孩子在怀中,双手发软,站都站不稳。
我给黄青宇打爆了电话,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黄青宇,算我求你好不好,给我点钱。小凡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给孩子看病?”在电话里低声下气的恳求着黄青宇。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妈在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凡生病不管,你别来烦我,我很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绝望,抱着孩子朝着婆婆的房间跑过去,发现原本热闹的屋子不知何时都已经前往酒店凑热闹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病重的孩子。
孩子的病已经等不下去了,拿着身上仅剩的二十多块钱抱着孩子前往医院赶,一边赶过去一边给婆婆打电话。
怀中的小凡开始呕吐,看着他脸色发白抱着孩子在车上开始哭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司机大叔听到我的哭声,便关心问候。
“我儿子病了,麻烦你能不能快点!”沙哑的声音恳求着司机。司机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加快了车速。
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医院,不小心给撞到了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
“女士。。。。。。。”
“医生,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抱着孩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跪在了地上恳求着对方,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接过了我怀中的孩子朝着医院跑了进去,我跟在了他的身后不断的跑。
我没有想到,四年之后,我会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在这个医院遇见顾苏城。
在孩子送进急诊室的那会,我站在了缴费窗口,一脸窘迫的徘徊着。
“那个,护士小姐,你们这里有偿献血是在哪里?”抓着一个护士低着头轻轻的问,眼下我没有了别的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死去。
“范悦,卖血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