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远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却不想顾青萝突然睁开了眼。
“余文远,你干什么!”感受到下身的凉意,顾青萝惊恐的坐起了身,穿上了里裤,猛地推倒了半坐在地上的余文远。
却见他一脸的阴狠,“顾青萝,你抽什么疯?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老婆,我干什么都天经地义。”
“可是你从前不是不愿意碰我吗?”
压下了惊恐,顾青萝也意识到了自己没来由的排斥和激动,软下了语气说道。
却见余文远脸上阴狠不减半分,与昔日那个温润爱笑的男人截然不同。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老子就想现在操你!你就必须给我操!”余文远说着,不顾顾青萝的惊呼就猛地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眼看着他的唇就要压下来,顾青萝忙别过了脸,却被他猛地掐住了脖子,“顾青萝,我看你昨天晚上在别人身下很高兴啊,怎么现在在自己丈夫面前反而装起了矜持?”
“文远,你别这样,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吗?那我就让你舒服个够!”余文远说着,便不顾顾青萝的反驳,就伸手向她的身下探去。
身体的排斥和恶心让顾青萝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伸手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余文远,你混蛋,昨天是谁求着让我去陪他的,是谁说陪了他就可以升职加薪了?”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余文远说着猛地扬手给了顾青萝一个巴掌,打的她耳边嗡嗡作响,却是不解恨的又扇了她一巴掌,才说道:“你少给我扔锅,要不是那野种,我就是升职做总经理你也不会去出卖身体吧!”余文远一手捂着脸,一手掐着顾青萝的脖子。
而顾青萝却是怔在了原地,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哆嗦着嘴巴问道:“你说谁是野种?”
“我……”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余文远也冷静了下来,从顾青萝身上下来,转身就要出门。
却被顾青萝一把抓住了胳膊,“余文远你说清楚,谁是野种?”
“烦不烦啊,放手!”余文远有些烦躁的甩开顾青萝的胳膊。
顾青萝却不依不饶的撕扯了上去,“余文远,你还是不是人,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我女儿?”余文远也被喊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转过了身,一把将顾青萝推了出去。
后背磕到了桌子角,疼得顾青萝倒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却见余文远步步紧逼,“你不是问谁是野种嘛,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是顾小小,你的女儿顾小小就是野种!”
“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我余文远五年前根本就没有碰过你,说那孩子根本就特么不是我余文远的孩子,你满意了吗?”
“怎么可能,要,要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会娶我?”
“娶你?呵呵,是,老子当初确实很喜欢你,可要不是看在你们顾家那么富裕的份上,你以为老子会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可你他妈倒好,刚结婚就跟你父母断绝关系,老子一分钱都没捞到还不许我碰。”余文远气急败坏,对上顾青萝呆愣的脸色也不管不顾,继续道:“老子以为你有多洁身自好呢,可你特么昨晚明明在别人身下那么爽,连b都肿成了那样!”
余文远一轮轮的攻击让顾青萝彻底失了神,双腿一软,顺着桌子瘫倒在地。
于此同时,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哎哟,儿子,你的脸怎么了?”
婆婆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等顾青萝抬起头,婆婆就已经扑了过来,猛地抓住了她的头发撕扯,“贱人,是你打了我儿子对不对?”
刚刚余文远的话已经让顾青萝彻底怔在了原地,所以此刻对上婆婆恶言相向也充耳不闻。
却不想,即使她不说话,婆婆也认定了是她打了余文远,粗短的手掌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直到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时,顾青萝才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婆婆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贱人,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
“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现在竟然还打起了我儿子。”
婆婆的咒骂充斥在耳边,她仿佛看不见自己儿子在顾青萝脸上留下的印记。
顾青萝也懒得再跟她纠缠,披上了门口的羽绒服,就拉开门,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外面的地面不知何时飘了一层雪,刺骨的凉意让顾青萝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脚和腿。
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顾青萝赤脚,顶着一身的伤痕走在雪地里,任由大雪盖住了她的发,融化在她脸上的伤痕上。
有好心的路人走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也被她摇着头呆愣着拒绝。
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耳边始终环绕着余文远的话。
他说娶她是为了她们家的家产,他骂她贱人,可这都不重要,但他还说五年前他没碰过她,说小小是野种……
可这样的话,小小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五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在脑海里放电影一样。
她那时候是a大所有人眼中的女神,天资聪颖,接连跳级,又因为长相出众在,被星探挖去拍了一部未播先热的电视剧,她名声大热,粉丝遍布各个地区,各个年龄段,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清纯女神。
可就是成年生日那天,她拿到了硕士文凭,跟连君城相约成年了就见家长订婚,她高兴,所以喝的酩酊大醉,乃至于错以为和连君城上了床。
然而,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的却是陌生的男人,以及门外一拥而入的记者和亲朋好友。
曾经的清纯女神变成了千夫所指欲女,父母丢了脸,代言的公司丢了脸,赔偿让父母的公司险些破产,而连君城却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一面。
紧接着,她被公司雪藏,被同学不齿,成了所有人的茶余饭后的笑柄。
父母为了她,甘愿卖了公司压下所有的负面,可她却意外怀孕,骄傲如她,不顾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就毅然决然的嫁给了那个陌生的男人——余文远。
此后,父母不愿意认她,她认了,月子里被婆婆各种折磨,她也认了。
甚至余文远五年都不曾碰她,正好她在清醒的状态下也没办法将自己交给他,所以刚开始她很高兴,接着很纳闷,后来,也就释怀了。
可现在,余文远告诉她,小小不是他的女儿,那她当初的坚持,当初跟父母的断绝关系,又是为了什么?
——
雪下的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路灯逐渐的亮起,顾青萝原本白皙的双腿也冻成了青紫色,脚冻麻了,也走不动了,索性蹲下了身子,将自己包裹在了羽绒服里。
不知何时,头上脸上没有雪花再落下。
顾青萝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却看见连君城俯身看着他。
他穿着一件及膝的咖啡色毛呢,高大的身体微微弓着,为她挡住了一片风雪,整洁的一丝不苟的发丝上满是白雪。
有一瞬间,顾青萝仿佛看到了他们的从前。
那一年,她十七,他十九,她爱雪,可南城根本就不下雪,她跟他撒娇,拖着他不远万里来到现在的霜城,第一次看到了雪。
她兴奋的在雪里玩耍,而他则安静的站在一边,明明没大几岁,却稳重的不像话。
她玩累了,转过头时,他也像现在这样,满头白雪,她还高兴的说,要是一直在雪里站着的话,是不是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到白头啦。
可如今,时过境迁,即便还原了当年的场景,可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心境。
“谢谢!”片刻后,顾青萝收回了目光,想要站起身,却忘记了麻木的双脚,来不及惊呼,人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顾青萝咬牙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刚想推开他,却被他拦腰抱起。
“连先生,请你放开我!”尽管他的怀抱很温暖,可顾青萝还是固执的挣扎起来。
毕竟这样的不堪,她不想被他看见。
却见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低下了头,一双眼深邃的仿佛虫洞一样看不到底,“你刚刚叫我什么?”
跟昨天晚上的态度截然不同,顾青萝愣了愣,突然想起他现在已经是老总,想了想,重新说道:“连总,请你放下我!”
“连总?”
她明明没有叫错,可他的脸色却又沉了几分,更是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抱住她,大步朝着不远处的白色迈巴赫走去。
车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司机。
不等连君城开口,中年男人就已经拉开了车门。
她想开口,却被连君城一把塞进了车里,紧接着,他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开始慢慢行驶。
顾青萝也不再挣扎,反而在沉思了片刻后,问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震惊的话。
“连君城,五年前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