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韧性,小时候一定练过舞。
周言砸了咂舌,让梁辰先上去,看他年纪毕竟要接近四十岁了,估计腰不行,他还得在下面推一把。
梁辰毕竟眼力见够足,瞬间就看懂了他的表情,顿时很不爽,一把将他推开,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身子骨还可以,也不用夏正在上面接,从包里掏出一根钩爪,绳子上面还有一个led的发光计数器,看起来颇为高端。
他摆手示意夏正往后让让,甩了两圈,钩子脱手飞出,挂到天花板,咔的一声自动扣紧。
“力不从心了,还可以用道具嘛。”梁辰用力扯了扯绳子,确定紧合程度,得意而内敛的冲着周言笑了笑之后,按了某个按钮,绳子就自动往上升。
这的确是个方便的东西,周言看着很是羡慕。
不过当梁辰到达天花板边缘伸出胳膊往里面钻的时候,众人依旧听到了清脆的咔的一声,他脸色微变,最后还是由夏正一把将他拎了进去,此刻躺在里面捂着腰直哼哼。
周言打量着高度,心想自己肯定做不了夏正那般利落的动作,身子也没席含弈这样灵活,跳的高度还无法够的着夏正伸下来的手,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想试试看能不能踩着墙壁跳得更上面一点,要不然就只能让夏正下来,一把将他甩上去得了。
心里有了些打算,他跺了跺脚,让小腿肌肉放松,然后不再犹豫,一个助跑后用力跃起,踩在墙壁上反力一蹬,年轻人都有个飞檐走壁的梦想,这一跳还真找到点感觉,高度足够,周言做出一个乔丹飞扑扣球的动作,直接一把抓住了夏正的小手。
事实证明,夏正当初说他“衰”不是没有道理。
就是在这个瞬间,那墙壁突然发出“咔吧”一声,从他踩的地方传过来,那一面墙壁上,好像被他直接踩出了一个洞,、接下来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只干枯的手从破开的地方伸出来,死死的抓在了他的脚腕上。
周言立刻就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缠住,脸色一下就变了,手电往回一照,顿时看到墙壁之内,有一具泛着青紫色的尸体,正扒着他的脚,做出往外探的姿势。
“卧槽?”周言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踹他!“夏正双目一冷,手臂发力将他往上扯,那尸体也跟着从墙里面出来,令人咂舌的是,这个洞内好像还有很多这样的尸体,连串的在他后面,像是排着队似的。
周言另一只脚连续蹬着那尸体的手臂,用了最大的力气,可那手就像是粘在了他裤子上一样,怎么也踹不开。急的他只能把腿疯狂的乱甩。
夏正见情况不妙,不多留手,再次抬手将他往天花板上面拽,冷不丁的这一下,周言胳膊被扯的极疼,刚想叫唤,可是下一刻脚下却突然松开,他整个人就飘起来,睁眼看过去,发现那尸体的手臂直接就从身体上断掉了。
他身上冷汗直流,一下子抓住在天花板外沿,手脚并用,一刻也不敢停下,借力顺着夏正的手爬了进去,可还没来得及庆幸,整个天花板内却像是被人转了九十度,他一个没站稳又后仰往下摔。
这个变故连夏正都没有想到,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瞬间调整姿势踩到天花板对面,可脚尖轻轻一碰,这墙面像是破碎的冰块一般,直接就塌掉。
席含弈和梁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稀里糊涂的掉下来,碰到墙面瞬间就往下一陷,四个人全部都缩了下去,滚成一团,一下子摔到了那堆尸体里面。
周言摔得七荤八素,后背不知道压着什么东西,只听见发出一连串“喀拉拉”的声音,四周一震,这片区域再次猛陷下去,好像某些支撑的地方坍塌了,所有人又一次失去平衡,朝着一个接近60度的斜坡开始往下滚。
在他心想这下面会不会是布满什么钉子或者尖刺之类的坑陷的时候,夏正一把拉住他的领子,周言整个人硬生生的绷住了,余光瞥到席含弈闷声不响的从旁边滑落下去,他下意识的一把将其抓住。
接着有数不清的细石碎块从头顶上砸落下来,撒了满脖子的灰。
周言吹了吹嘴巴上的灰,现在才发现屁股摔得发麻,想去揉一揉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出声叫道:“怎么样?人还齐吧?“
一时间没人回答他,四周还有灰尘洒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周言等灰尘散尽,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观察,他自己的手电已经掉落在了下方,卡在一个石头缝隙里,有一点点光从里面透出来,另外几只手电的光线在他的上面,这几个人的确都是老手,突发情况之下还有心思保护光源。
他抬头往上看,能看到梁辰就吊在他右上角的位置,还在不停的搓着眼睛,手上缠着之前那绳子,绳子一路向上延伸,勾在了洞口外面,看来那天花板塌陷的时候,是一整块落下来,正好嵌在了他踩裂的那面墙洞上。
夏正在周言的正上方,背抵着石壁,一双腿横撑着,同时单手抓着他,谨慎的观察四周环境。
这里应该算是通道的右侧面,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通道直接发生翻转,墙内原本是呈弧度向右转的,现在变成了一个向下滑的斜坡,不过下面暂时被坍塌下来的石块给堵住了,就是不知道堵的情况如何,他们几个踩上去万一引起第二次坍塌,那就有的罪受。
周言抓着席含弈的胳膊,她体重不算太沉,目前来讲还游刃有余,只是看她紧皱着眉头,表情晕晕乎乎的,估计是被石块给砸到了头。周言问她有没有受伤,她答非所问的回了句“我想吃小乌龟。”,看来是被砸得不轻。
梁辰终于把眼睛里的灰尘给揉掉,眼镜掉不在了,眯起小眼睛往四处看,听到周言在问话,他搭了一句:“小席没出什么事吧?”
“神智可能还有点模糊。”周言回答道。
梁辰反而倒像是松了口气:“那就没事,她缓一会就好了,这种后遗症持续不了太久。”
“后遗症?“周言纳闷,有些听不懂他这句话,这不就是被石头给砸坏了脑袋,怎么还能和后遗症扯上关系。
梁辰却没继续说的意思。
“小心点,之前的尸体不知道处于什么状态,老梁把东西准备好。周言你看看脚上那东西还在不在,如果受伤赶紧消毒。“夏正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声音脆脆的很好听,但是里面凝重的语气让众人都有些紧张。
周言这才想起自己腿上挂着那东西,左右摆了两下想把它甩下去,那断掉的胳膊就来回晃悠,皮肤上倒没什么痛觉。席含弈已经恢复清醒,一把将他甩来甩去的腿给揪住,然后一巴掌就把那胳膊给拍掉,又把裤脚捞起来看了看,不过皮肤上全是些黑灰,看不清楚。
她用手去搓了搓,发现越搓越黑,讶然道:“你这中毒了好像。“
“你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了再说话。“周言无语的看了一眼她的脏手。
席含弈平时也挺爱美,可下来之后顾不得这些,全身上下黑的像是煤矿里刚爬出来似的,当下脸一红,故作嫌弃的把他臭脚甩开,对夏正说道:“应该没事,这污垢厚的可以当一层防护甲了,那尸体的指甲可能刮都刮不开。”
哪有这么夸张?
夏正松了口气,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她也不商量,便直接说出打算:“不能动上面,你试试能不能把脚底下的那些石块踹开,老梁的绳子长度能达到多少米?”
梁辰把包挂在胸前,大致翻了翻然后说道:“这根有一百,还有两百的,总共三根,一根用完了还可以互接。”
同时,席含弈在慢慢往下滑,两只手抱住周言的屁股,又从屁股转到他的脚,也亏得梁辰给的衣服韧性大,和裤子有一条拉链连接,要不然这裤子估计得被她给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