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魔，你不会真的疯了吧？跑到人家道派祖师炼丹的地方挖人家的墓地?”秦越顿在了原地。他感觉自己被坑了，还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张陵炼丹在山顶，我们在山下挖，不碍事的。”一律很淡定，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朝着前面走着。一律没有去管停在原地的秦越，他相信秦越会跟上来的。

果然，秦越又追了上来，他实在是无法抵挡黄泉水带来的诱惑。在龙虎山山脚下挖坟，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挖出黄泉水，一切都值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盗墓本来就有诸多风险，这辈子碰到的妖魔鬼怪还少吗，大不了这次就来跟道派斗斗法。

想到这里，秦越心头一热，他没有去问一律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渠道，比如自己，就在出去解了个手的时间里，得到了面前这个法号为一律的黑和尚的消息。

“你两年前，怎么突然从普陀山还俗了？”秦越眯着眼睛，突然开口问道，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这跟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问。”一律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加快了脚步，不再去理会秦越。

“行行行，不问就不问。一律大和尚，不，冯魔啊，到了龙虎山，记得保护好我，我可不是天师道那些变态的对手啊。”秦越谄笑着跟了上去，也不恼怒，笑呵呵地说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城门走来，突然看到一个老头躺到了地上，挡在了两人的前面。

“喂，老头，你讹人好歹专业点吧，我们还没碰到你呢，你怎么就倒下了?”秦越往后一跳，指着地上的老头，大声地叫着。

一律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老者，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老者。

“小子，你附耳过来。”张百忍微笑着，满是皱纹的脸在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吓人了。

秦越可是一点儿都不怕，自己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何况面前的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半死不活的老头呢。当即便把头伸了过去，将耳朵对着老头。

“你们要去龙虎山的话，把老头子我也捎上呗。”张百忍笑着说道。

秦越的手瞬间钳住了张百忍的肩膀，微微用力，“咔嚓”一声传来，他低低地笑道，“老头，你说什么呢，什么龙虎山，你在胡说什么呢？”

“年轻人，轻点儿，我年纪大了，骨头有点脆。”张百忍早就习惯了骨头碎裂的疼痛，此时面不改色，揶揄地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去龙虎山挖陶元亮的坟吗？”

秦越脸色一变，手上正要用力，直接将面前这个老头结果掉，突然，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

“你干嘛？他知道我们要去龙虎山了。”秦越不解地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冯魔。

“你打不过他。”冯魔面不改色，转头看向了地上的老者，总感觉对方是自己熟悉的人，但确实没什么印象。

秦越听一律说自己打不过这个看起来快死了的老头子，心里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忿忿地走到了一旁。

“老人家，你要一起吗？”冯魔没去管秦越，蹲下身，将张百忍轻轻地扶了起来，轻声问道。

“啊？你说什么？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你说话大声点儿。”张百忍闭上一只眼睛，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老人家，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冯魔也不恼，再次大声地说道。

“对啊，是该让这个小伙子背着去。”张百忍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秦越，“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秦越感觉自己被两个人合起来坑了，转头看着冯魔，发现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算了，为了黄泉水，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吧，秦越心里这般想着。

“那这就走着？”张百忍拿树枝做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小伙子，过来，背着老头子。”

“你……”秦越暗自啐了一声，恨恨地蹲到了张百忍面前，“老头，赶紧上来。”

张百忍暗暗地笑了一下，一下子趴到了秦越的背上，“你慢点儿走，要是颠到了老头子，我手里的棍子可能会抖到你屁股去哦。”

“……”秦越感觉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在茶馆喝个茶就被冯魔盯了半天。准备去盗个道派前辈的墓吧，竟然还是在人家道派的炼丹之地。就连出个城门，都能被老头讹上，要背着他走一路，颠到了他，说不定还会被棍子打，自己还没处说理去，谁叫人家年纪大了，手抖呢。

算了，为了黄泉水，都忍了，也就几天功夫，等拿到黄泉水，赶紧跑路，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到这两个人了。

张百忍在秦越的背上，看着走在前面的一律，现在应该说是冯魔，张百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难道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什么要还俗？问他一戒到底怎么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样不仅不会得到答案，反而会被一律怀疑，说不定就会被抛下，自己现在走路这速度，也就比乌龟快一点了，没办法，实在是走不快啊。

难道自己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子了吗？唉，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一戒。挺长时间没见了，还挺想那个小和尚的。

现在在张百忍的眼里，一戒确实只是个小和尚了。毕竟张百忍在那个未知的地方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光说年龄的话，可能八九十岁都有了。外面才过了五年，一戒应该也才二十七岁，确实是个小和尚。

秦越背着张百忍，背上的这个老头，重是不怎么重的，毕竟这老头已经老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可是秦越的内心却还是很憋屈的，甚至可以说是崩溃的，因为背上这个老头实在是太烦了。

前面一个坑，里面积满了水，自己一脚跨了过去，老头感觉到了一丝摇晃，手一抖，树枝便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秦越疼得直咧嘴，回头怒视这老头，却见老头的眼中射出了两道实质性的黑色光芒，吓得他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乖乖，这老头真的是个boss啊！秦越小心脏吓得“砰砰”直跳，感觉自己的背上像是背着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没伺候好，就会引爆一样。

秦越小心的走着，碰到水洼，绕路。看到石子，也绕路。不知不觉，便被走在前面的冯魔甩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冯魔回头看了眼慢吞吞走着的秦越，奇怪地嘀咕了一句，“难道龟速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