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里出来,唐菱把钱包放回了包里,顺道从手机里翻出了陆轩的电话号码,想着把它拉黑,免得那个闷骚记仇的男人又来逮她。
但指尖刚把提示框按出来,她突就蹙起柳眉,率性把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这样不会太刻意,也不会让对方知道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处理好后,唐菱打开车门上了车,沿着市中心的主干道绕了一圈,在百货超市里消磨了些时间。
等到中午十二点,她打了个电话给古诗诗,约在了一家相熟的西餐厅里吃饭。
刚喝了口温水的柠檬水,唐菱就看见古诗诗那辆白色的奥迪小车驶过来,停在了西餐厅的门口。
驾驶座的车门很快被打开,穿着职业装的古诗诗拎着红色的包大步走向餐厅。
唐菱望过去,恰巧看见服务员上前引路,被古诗诗板着脸拒绝,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黑着脸瞪来,“你早上怎么关机了?你爸打了十几次电话给我,烦死了!”
“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唐菱把手旁的柠檬水推向了古诗诗那边,狐疑的划开了手机的锁屏,飞行模式已经被撤换掉,但并没有看见任何未接电话。
“我怎么知道?”古诗诗喝了口水,不悦的斜眼瞟过来,“你是不是又得罪你爸了?我听他的语气很急,就差没有冲进公关部抓人了。”
“我让他找季湘儿回来。”
唐菱耸了耸肩,“既然他打电话给你,估计是答应了。反正我还在放婚假,懒得听见他那把声音,三天之后看不见人再找他喝茶也不迟。”
她说着,招手喊了服务员过来,在古诗诗担忧的注视下捧起餐单点了份咖喱饭,又把餐单递给了古诗诗。
古诗诗这才收回目光,纠结着要了份正餐和沙拉,又从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跟她聊起了工作上的琐碎事。
吃完饭后,古诗诗又点了两个小蛋糕。快到两点的时候才收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眼黛蓝色的手表,“午休快要结束了,我先回去。”
她背起包,递了个无奈的眼神过来,“小菱子,你最近悠着点。你是唐氏的公关经理,你爸是唐氏的老总,等你上班了,他随时可以把你抓去办公室问话。”
“唐氏不是他的。在公司里,我不用刻意避开他。”
唐菱扯起了冷嘲的笑,捧起温热的咖啡捂在掌心里,抬眸对上古诗诗忽然变得古怪的神色,翘起红唇,出言安慰。
“小诗子,要是他下午还打电话给你,你就说,我被靳非言伤透了心,去外地旅游了。除非靳非言回国道歉,否则我不会回来。”
“好吧,我知道了。”古诗诗点了点头,心痛的叹了声才转身离开。
她侧首望向橱窗外,迎着阳光,目送古诗诗上车离开,轻抿了口杯中的咖啡,浓郁的苦涩当即在唇舌间荡漾。
唐菱嫌弃的拧下眉,低头才看见咖啡碟上放着牛奶和糖包,只是苦涩的滋味已经涌进喉咙里,没有再喝的必要了。
她喊了服务员过来买单,开车回到了合租的公寓里,洗澡换上了睡衣,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睡觉。
睡到五点多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睁开眼帘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声从阳台那边传来。
唐菱忍着初醒时的脑袋胀痛,穿上拖鞋走过去拉开窗帘,灰黄色的乌云厚重的笼罩在天空上,肉眼可见的豆大雨水溅打着玻璃门,阳台的地面已经积上了浅浅的水洼。
稍微把门拉开,骤然清冷的北风携带着雨水溅打在脸上。
她打了个激灵关上门,穿上外套正要往大厅走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唐菱走过去查看,屏幕上显示着“小诗子”的备注,没有多想就把电话接听了,话筒里传来了古诗诗疲倦的话音。
“小菱子,今晚临时有个饭局,起码要到九点才能散场。外面还下着大雨,我今晚可能直接住酒店了。”
“好啊,那我今晚出去打包好了。”
唐菱打开走廊的灯,走进了浴室里。和古诗诗聊几句才掐断通话,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