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愤而转眸，佟唯唯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你没有是因为你够蠢，八年了，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样蠢到无可救药，要不是顶着佟家大小姐的头衔，你以为你能嫁这么好？”

“我嫁得好？这样算好？他对我做过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忍着泪，佟欣诺整个身体都已开始颤抖，她可以忍受唯唯的羞辱，是因为她明白她心中有怨，她希望她在发泄之后，可以回头。

可是，这段婚姻，从头到底都是一个错误，为了这个错误，她已失去了太多本该拥有的欢笑，所以，她不允许唯唯这么说她，也不希望她羡慕这样失败的婚姻。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怕告诉你，那天晚上，告诉佟欣诺你在学校的音乐室等着萧薄允的人，是我。”

“…………”

这个真相，有如晴天霹雳，瞬间将佟欣诺打落十八层地狱。

那个被梦魇所占据的夜晚，她在苦苦挣扎，喊破了喉咙，也流干了眼泪。

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可如今，当真相从唯唯口中吐出，她竟是被吓到连泪也流不出一滴。

“怎么？很吃惊呀？你其实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做省长的儿媳？”

鄙夷的口吻，刻薄的语气，佟唯唯一句句，一字字，刺骨锥心。佟欣诺就那么木然地立在那里，原本流不出的眼泪，也已彻底决堤。

在外人眼中，佟欣诺确实无限风光，顶着佟氏大小姐的头衔，又嫁给了省长的儿子贺俊霖，无论是夫家还是娘家都让人羡慕不已，可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嫁给贺俊霖那一天开始，她的内心，只剩下孤寂与痛苦。

那是一场没有爱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阴谋，她们都以为给了她最好的归属，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将她从天堂推入地狱。

“唯唯，我恨你。”

这是第一次，她对唯唯口气严厉，重亲情，所以，她可以为家人做任何事情，包括遭受萧薄允的白眼与屈辱，她忍下一切，只为让家人幸福，可事实证明，她又错了，原来，她最珍惜的人，全都已不再。

“我不在乎。”

若是在乎，她也就做不了佟唯唯，顶着私生女的头衔，她憋屈地活了太久，她要翻身，她要做主人，谁敢挡她的路，她就让谁下地狱，就算那个人，曾经对她不错也不能。

闭了眼，佟欣诺的牙关已在咯咯作响，她咬下心痛，一字一顿：“我不离婚，你是不是也不在乎？”

“你敢不离，我就让整个佟氏来陪葬。”

“你以为你做得到？”

冷冷回眸，佟唯唯笑得残忍：“这句话，应该反着问，佟欣诺，你真的以为我做不到？”

“是你在佟氏内部搞鬼？”

她的笃定，她的自信，莫名的让佟欣诺感到慌乱，难道，佟氏最近所遇到的问题，都与她们有关？难道，她们防前防后，却偏偏防错了人？

抖着唇，她终于提出心底的疑问，可唯唯的答案，却让她的心，再一次跌回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