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李员外家的门,卫予靖就感觉有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紧紧的包围着他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仔细的环顾四周,卫予靖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裴欣只当卫予靖是没见过这么好的地方,就像村姑进城那般好奇,忍不住出声嘲讽道,“小师妹对这里这般感兴趣,是不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庭院?也是,以小师妹的身份,根本就不配住上这种房子,更别说见过了,恐怕刚进去就会被人家打出来……有你这样的师妹,还真是觉得丢脸呢……”
对于裴欣的挑衅,卫予靖完全不予理会,她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她难道还要再咬回去吗?
裴欣只当卫予靖是怕了她,越发得意起来,处处挤兑卫予靖,明里暗里讽刺她。
卫予靖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语道,“真是,哪里来的苍蝇,一直嗡嗡叫个没完,真是晦气。”
裴欣脸色一变,厉声道,“你竟然敢骂我是苍蝇?”
卫予靖只是淡淡的撇了裴欣一眼,“师姐自己对号入座,还要怪师妹的不是?”
言外之意就是,我并没有说你是苍蝇,你自己承认你是苍蝇的,还要怪别人吗?
“你……”裴欣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客厅,李员外正等候在那里。
“长老啊,你们可算是来了,李某可真的是等候多时了……”李员外略带哭腔,上前迎接他们一行人。
长老客气的与之寒暄了几句,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不知李员外可否带我们去看看令千金死亡的地方,不知令千金死亡后,有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可以可以,我这就带你们去,我女儿死后,我就派人封住了她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现场也丝毫没有动过。”李员外说到这,眼眶微红。
长老微微点点头,封锁房间这个做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保护了现场,没有破坏案发地点的线索,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李员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掩面痛哭,声音之大,吵的人头疼,“我李某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长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放缓了些脚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也没说什么。
裴欣倒是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之情,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眼泪鼻涕都把手帕浸湿了,太恶心了。
见手中的帕子湿了,李员外随手一扔,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块手帕,继续哭诉,“我的女儿啊……”
管家在旁一直劝慰着,李员外哭了好久,许是哭的口渴,李员外稍稍止住哭声,清了清嗓子。
管家也是个精明的人儿,立刻端来了一杯茶水,看样子经常做这种事。
不得不说,李员外家真的很大,帕子扔了好四五个,茶水喝了三杯,才刚刚到李小姐的闺房。
“长老,这就是我女儿的房间……”说着,李员外又想痛哭出声。
青云宗长老见此,一个跨步上前,推开房门,仔细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帷幔飘飘,佳人已逝。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屋内的陈设之物,也大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由此可见,房间的主人定是细腻一个温柔的女子,只可惜已被魔种所害。
抬脚进去,才发现李小姐呈“大”字形直直的躺在屋子的拐角处,衣衫穿戴整齐,面容枯槁,骨瘦如柴,好似全身的血肉一瞬间被抽走,只留下一副躯壳,成了一具恐怖的干尸。
瞳孔涣散,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四肢僵硬的挺着,嘴巴微张,死前定是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惊吓。
李员外哭哭啼啼的跟着进来,在看到自家女儿的尸体时,再次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爹爹一个人走了呢……我的乖女儿……长老,你可一定要抓住这杀我女儿的凶手啊……我女儿娘亲去世的早,她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乖巧懂事,甚是惹人怜爱,没想到……竟然遭此毒手……我的女儿啊……”
“李员外放心,老夫定会为你的女儿讨回公道,只是老夫想安静的查看一下现场,不知李员外……”长老的眉毛狠狠地拧在一起,终于忍不住出声。
李员外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人卡住了咽喉,无法发出声音,听懂了长老的意思,李员外憋了个大红脸,半晌,才小声道,“好好,长老请慢慢查案,李某就在此等候。”
世界终于清净,长老长呼一口气,带着众位弟子慢慢向李小姐围过去。
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三遍,长老都没有发现李小姐身上有任何的伤口,死相的很是诡异。
房间里也没有任打斗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伤口,难道真的是被吸干了精气死的?”长老本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是现在的现象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只一天时间,就算是夏天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被腐蚀,更何况是皮囊没有丝毫的损坏,内里却全部消失。
这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卫予靖只觉得李小姐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有点说不上来,就像陷在一团迷雾中,来来回回,走不出去。
蹲在长老身边,细细的观察李小姐的每一寸皮肤。
裴欣在一旁冷哼一声,不屑道,“装的还真是有点像,只是就凭你,是不可能找出破绽的,真是可惜了你的这身演技,如此轻易就被我看穿……”
卫予靖没有说话,她感觉一切即将有分晓,现在不能有丝毫分神,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