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太阳照常升起,村里的人都进城的进城,下地的下地,重复着每天的事情,对于一辈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仿佛这个世界永远都不曾会有变化。
“靠,估计是昨晚着凉了。”
村里的家,都是那种坐北朝南,带个院子,院子的角落里盖一间茅房。此时,一户人家的茅房里,一个年轻人蹲在那,摁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自言自语。
年轻人长得偏瘦,但眉目却是清秀,细长的眉毛,眼睛看的特别精神,漆黑的眼珠子总是转来转去,一看就小机灵多。这年轻人自然就是冯天。
冯天刚放暑假回家没多久,昨晚的古墓一游,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只是不知怎地着凉了,早上起来肚子就一阵绞痛,蹲在茅房先是一阵臭屁,紧接着就噗呲噗呲,干的湿的一块来了。
蹲在茅坑都快半个多小时了,冯天脚麻的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肚子才稍微有点缓解。
“老冯,中午去找大爷喝酒去。”冯天刚从厕所出来,胖子就推开大门进来,手里晃着一瓶酒,冲冯天叫道。
“你看我这样子去的了吗?”冯天瞟了胖子一眼,有气无力的回道,“唉吆,不行,我的再去一趟,胖子你去给我晾杯水,我一会喝药。”说着,冯天再次抱着肚子,踢啦着拖鞋跑进了厕所。
又是半个多小时,冯天两腿打晃着进了屋,先吃了两颗药,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
“老冯,大爷今天早上打了只野兔,你不能喝酒就吃点兔肉。”胖子道,“让大爷给你熬点草药,保证你药到病除。”
“你让我先缓缓。”冯天圈着肚子,无精打采道。
胖子口中的大爷是山上的护林人,是个老人。据村里人说老人以前是山里的野人,改革开放后,政府在山里种果树发现的,后来政府想把他接下山,他死活不愿意离开,各种劝说都没用,也不说什么原因。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安排他在山上看果树,直到现在。
村里人都觉得老人古怪,不愿意多与老人接触,老人也基本上不下山。冯天和胖子小时候偷果子,冯天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老人发现后把冯天背回山上的木屋,帮冯天正了骨,还用草药敷在肿痛处,没过多久冯天就又活蹦乱跳,一点事情都没有。两人就觉得老人特别神奇。从那时起两人没事就去老人那玩,老人也不烦他两,总给他们讲一些奇闻怪谈。
看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想法?没错,这老人就是位隐世高人,嘿嘿!!!
过了一会,冯天感觉肚子没那么难受了,换上衣服,和胖子一起往山上走去。
二人来到山上,不由得看向后山山沟处,“老冯,你说昨晚那个是人还是鬼啊?”胖子后怕着问道。
“管他呢,反正咱都没事,现在也没听到村里发生什么事。”冯天不想再考虑昨晚的事情,因为早上冯天仔细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情理。要不是背包里还有那盏灯台,冯天真会认为那就是一场梦。
“对,管他呢,天塌了又个高的顶着了。”胖子也洒脱,说不想就不想了,“大爷,看我给你带的好酒。”喊着话,胖子进了木屋。
“小童来了。”屋内,一位老人坐在床上,拿着烟杆正在那吞云吐雾。
看到随后进来的冯天,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一变,“你们俩是不是昨晚去后山了?”
冯天和胖子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愣在原地,冯天问道:“大爷,为什么这么问?”冯天耍机灵,也不承认去过,也不承认没去,先试试老人为何有此一问,再根据事情是否严重来决定是否承认。
“你这孩子,今早是不是一直肚子绞痛?”老人自是知道冯天打的什么主意,叹了口气又问。
“大爷,你怎么知道,老冯疼的已经折腾了一上午了。”胖子心直口快,直接回答道。
老人熄灭手中的烟杆,在鞋上磕了磕烟头,说道,“小天,你可知你这是中了魔气。”
“真的假的?我觉得就是肚子着凉了,没那么玄乎吧?”冯天虽然嘴上不信,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老人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冯天肯定不信,可是昨晚亲眼看到干尸睁眼,冯天心里着实有些发憷。
“你们昨天闯的那古墓,其实是用来镇压天魔的阵法,名叫九天八卦阵。”老人也不管二人信与不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昨夜,我听得后山隐约有响声,就去那里查看,可是待我进到阵内,发现阵内用来镇压天魔的长明灯与被镇压的天魔都已消失不见,我本以为是天魔凭一己之力挣脱了镇压,却不曾想,是你俩闯了进去。”说道这里,老人叹了口气,“哎,难道这就是天意。”
“大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冯天只道是听了个故事,并不在意。再说,即使老人说的是真的,所谓天魔出逃,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学生来操心。
“吾名邓奎山,便是这八卦阵的守阵之人。”老人,也就是邓奎山道。
“大爷,你这又是阵法,又是守阵的,那天魔到底是什么来头?”胖子听得甚是激动,仿佛自己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好像自己成了书中的主角,即将承担起拯救世界的伟大任务。
“也罢,你们既已晓得天魔一事,我不妨给你们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邓奎山把烟杆摁上烟丝,点着火抽了一口,缓缓道。
“距今五百年前,世间灵气充足,这世上自是有很多的修真门派,大的门派有昆仑,蓬莱和蜀山,小的门派也有零零总总数百之多,各派一心修道,与世无争。
然有一日,昆仑掌教鹤真人算的,天地将有一劫,随派坐下弟子入世侦查。过得数年,昆仑仙友探得,天地间孕育出一天生灵骨之人,甚是兴奋,以为此人将是救世之人,便将其带入山门。
却不曾想,这人乃是天下生灵的恶念所生,也就是所谓的天魔,他杀死昆仑掌教,把昆仑派搅得天翻地覆,又再次入世,把人间也弄得生灵涂炭。
各大门派纷纷入世镇压天魔,却都铩羽而归。后来,蜀山和蓬莱召集,各大门派,成立仙盟,由盟主,副盟主和十位长老合理才将天魔降服。
然而,天魔因世间的恶念所生,人世间恶念不除,天魔就不灭,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再由众人合力设下九天八卦阵,将天魔镇压于此,再由一人在此看守。”
“那大爷你是第几代看守?”冯天和胖子愣是过了好一会才从这个故事中反应过来。
“第一代,我也是仙盟十大长老之一,更是蜀山的前传功长老。”邓奎山傲然道,“我自愿在此看守阵法,一晃眼已经五百年了。”
两人听闻,已是目瞪口呆,均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邓奎山。
“事已至此,你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个大概了解了。”邓奎山对二人道,“暂且不说其他,小天,你中了魔气,我先给你渡口真气,压制魔气,再教你一运功之法,你勤加练习,自会慢慢把魔气排出体外。”
“大爷,为什么我俩一起进入那八卦阵,只有老冯中了魔气,我怎么没事?”胖子一来羡慕冯天能学习法门,二来对这件事情确实存有疑虑。
“因为小天天生灵识较高,魔气与他感应较深,也幸亏你与小天一块才能没事。”邓奎山道,“不过你也与我有缘,待会我自会也传你一套功法,你多加练习,日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就看你造化了。”
冯天也不废话,坐到邓奎山对面,邓奎山随手往冯天天灵穴一拍,便告知冯天已经给他渡了真气。
冯天暗想,许是邓奎山在这给他们讲故事呢,什么真气他是丁点没有感觉得到。随后邓奎山分别传了二人一套口诀,指导二人运行之法。让二人分别练习。
冯天不相信邓奎山的话,练得三心二意。胖子却是大为欣喜,认真的按照邓奎山的指导练习,过得一会,胖子突然高兴的大叫,“师傅,我感觉到体内有动静了。”
邓奎山听得,也不计较胖子的称呼,伸手按在胖子丹田,过得一会,笑道:“看来小童资质还是可以,就这一会就以寻到入门之法。”随后又问冯天有没有感觉。
冯天疑惑的摇摇头,问胖子,“胖子,你有神马感觉?”
“说不上来,就感觉身体里好像有条小蛇在串。”胖子现在兴奋不已,边回答边继续联系。
这时,邓奎山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家自行联系,我得赶紧回仙盟上报天魔出逃的事情。”
冯天站起身,紧张的问道,“那我们会不会要承担责任?”
邓奎山大笑,“天魔出逃这等大事,追究下来你俩自是负很大的责任。”此话吓得两人心里一凉,邓奎山接着道,“不过,我也难辞其咎,放心,我自会帮你俩隐瞒下来,不过,小天,虽然我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魔气,但你万不可松懈,一定要勤加修行,把魔气尽快排出。”
冯天和胖子谢过邓奎山,出了木屋,下山而去。
邓奎山待得片刻,自言自语道,“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话毕,邓奎山身上噼噼啪啪一阵骨响,响声过后,邓奎山已经由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变成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汉子。随后,邓奎山也出了屋子,念动口诀,朝着仙盟的方向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