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宫殿之外,向导魏老汉抓了几把植物的绿叶放在嘴里嚼着。
“喂,老头,你在干嘛。”魁梧的大汉粗声问道。
“老头子早饭没吃,肚子饿了。”魏老汉软绵绵地说道“摘一些野草来吃吃,免得饿得肚子疼。”
“这东西能吃?”魁梧大汉一把抢过魏老汉手里的绿叶,放在嘴里嚼了嚼,马上就吐了出来,大骂道“呸呸呸,这么苦,这么辣,这东西能吃。你老头莫不是想毒死我把。”
魏老汉道“我又没有让你吃。”
“你这个老头,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魁梧大汉怒骂道。
过了午后,天气慢慢热了起来,沼泽了渐渐的起了雾气。
虚无缥缈的雾气让人觉得困顿,魁梧大汉打了哈气,揉了揉眼睛。
他看了一眼魏老头,老头已经趴在一个石墩上睡了起来。
“哼,糟老头,还是你舒服,害我还要在这里看着你。”魁梧大汉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声,找了一个石墩靠着,微微眯起了眼睛。
雾气渐浓,慢慢地十米之内难以视物。
魏老汉此时却睁开了眼睛,他从怀里取出植物绿叶,放在嘴里嚼着,辛辣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
这雾气有催眠的效用,植物却很提神。
他找了一个干枯的树枝充当手杖,缓慢的朝沼泽外走去。
“起雾了,这片沼泽的雾有毒,若是寻常人在这雾气中睡着了,很容易起不来的哟。”魏老汉看了一眼睡梦中魁梧的大汉,喃喃道“可惜啊,你们不是什么好人。”
魏老汉颤颤巍巍地赶到家中,已经晚上了,家中却亮着灯光。
他推门而入,见到院子里已经没有了老妇人身影。
他大声喊着“老婆子啊,老婆子啊”
老妇人已经醒来,坐在屋内的床上流泪,听到这声音,赶紧要下床。
“老头子回来了,回来了。”老妇人激动道。
邻居王大婶坐在一旁,赶忙将她拦在床上,道“我去我去,你在这里坐着。”
还没等王大婶起身,魏老汉就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
“老婆子啊,你没事啊。”见到床上的老妇人,魏老汉紧绷在胸口的气,总算松了下去,一行老泪滚滚而下。
“多亏了王大婶啊。”老妇人嘤嘤地抱着魏老汉的哭道。
王大婶见两人相拥而泣,也是湿了眼眸,叹道“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早上我过来窜门,就看到大妹子跌倒在地上,又见你不在,赶紧地叫人将妹子抬进屋。大夫也看过了,无大碍。”
魏老汉哭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说道“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若是那群恶人来了,我们便跑不了了。”
“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王大婶问道。
魏老汉摇着头道“不知道。”
“那我们去哪里啊?”老妇人问道。
“去镇上。你还记得我们在镇上有个远房表亲吗?”魏老汉道。
“远房表亲?”老妇人一脸迷糊。
丁耕豪一口气跑出宫殿,外面天色已晚,浓雾蒙蒙。
好不容易辨认了方向,找到了宫殿大门,却见手下铁塔跟死猪一样躺在石桩上一动不动。
不好。丁耕豪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上前查看。
又死了一个!!!
左右看看,那个带路老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丁耕豪骂道。
他受了重伤体力衰退,敏锐的感觉到这浓雾让自己昏昏欲睡。
不行,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我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认了认得来时的方向,朝沼泽外走去。
几日后,陈沐带着几个侍卫,敲响了丁耕豪院落的大门。
陈沐看到丁耕豪一瘸一拐的模样,惊讶的问道“丁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哼哼。”丁耕豪狠狠瞪了一眼陈沐。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将手下全部都折损了进去。还搭上了血盟的黑帘。
他本是血盟执事,手底下有不少人。
最近他又混进了锐棋门,坐上了堂主的位置,手底下的人又多了起来。
可是这次,他将所有人都搭了进去,恨的咬牙切齿。
“你今日带了人来?”丁耕豪看了陈沐身后的几个侍卫,皱着眉头问道。
“这些都是我的心腹。”陈沐介绍道“我在家里等了丁老先生好几天,还没收到丁先生的通知,所以我就过来问您一声,您这里什么时候准备好。”
丁耕豪盯着陈沐看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要单独跟你说话。”
陈沐会意,摆了摆手,众侍卫听话的退出院子,在院子门口候着。
丁耕豪死死地盯着陈沐,恨的牙痒痒,道“我问你,你那个地图中的宫殿,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沐一脸不明地看着丁耕豪,道“你说沼泽宫殿?就是沼泽宫殿啊。”
陈沐上下打量了一下丁耕豪,突然反应了过来,惊道“你弄成这样,该不是已经去过了吧。”
丁耕豪恨恨的不说话。
就连他,都差点回不了来了。
“呵呵。”陈沐顿时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难怪你弄成这般模样,你能从里面出来,费了不少劲吧。”
丁耕豪愤而站起,怒道“小子,你耍我。”
陈沐哼哼地冷笑了几声,道“你不守信用,自己跑去弄成这样,怪我咯。”
丁耕豪怒气填胸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陈沐,喘着粗气。
陈沐停了一下,笑道“想不到你如此贪心,我以《灵植宝录》作为筹码让你出手,你却看上了我宫殿中的石纹印记。”
丁耕豪恨恨道“你一开始就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蛇群,眠丸,以及黑衣人
血盟的黑帘判断那是一个六百年前移山族的遗址,然而那里面并不是真正的废墟,因为还有黑衣人看着。而这一点陈沐一定知道。
而且听那黑衣人的语气,他们容许陈家人进入,却不会放过非陈家的人。
丁耕豪歇斯底里道“若是我跟你一起去,我才是蠢猪,黑衣人只会让陈家人出来,我也只会被留在里面。”
这个陈沐,实在是太狠了。竟然还玩卸磨杀驴,我以前是小瞧他了。
陈沐楞了楞,惊讶道“黑衣人,你遇到黑衣人了?你进去地宫了?”
我可没让你去地宫啊。
丁耕豪顿时哑然。
的确,陈沐的委托,并没有让丁耕豪进入地宫。
因为陈沐点名要的石纹印章并不在地宫,而是在地宫之上的宫殿里。
若是丁耕豪按照委托跟陈沐一起去,陈沐也只是取得石纹印章就走,那是不会进入地宫的。不进入地宫就不会遇到陷阱、毒蛇和黑衣人。
那一切,都是丁耕豪自己私自进入地宫所致。
陈沐道“即便如此,你也得以生还,这还不是因为我给了你地图?你若是没有冒充陈家人,黑衣人能放过你?”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丁耕豪愤愤道。
陈沐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从来不知道,丁老先生你是如此不守信用蛮不讲理的人。若早知如此,我怎么会来找你合作。既然这样,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陈沐起身要走,却被丁耕豪拦了下来。
“怎么。还有事?”陈沐皱着眉头道。
丁耕豪毫不客气道“你的人,要借我一用。”
陈沐气道“为何?”
丁耕豪道“我的手下在地宫中折损了不少,所以我要借你的人。”
陈沐根本不当一回事,不屑地笑道“我为何要借你。”
丁耕豪发狠道“你不得不借。因为,若是你不借我,我会把你与我密谋这件事,告诉你亲爱的弟弟们。”
“你敢!”陈沐猛然转身,怒斥道。
丁耕豪笑道“我不敢。只要你借我人,一切都好商量。”
“哼哼。我还真是看走眼了。”陈沐冷笑道。
沼泽宫殿地宫中的一个密室内,绑着几个大汉。
陈府四少爷陈闻站在他们身前,开口问道“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
“呸,我们是不会说的。”硬气的大汉怒骂道。
“不说也可以,因为你们有十来个人。”陈闻做出了邪恶的笑声,道“少一个也不少,我们只要留下一个会说的就行。”
大汉闻言色变。
接着,就听到隔壁传来了惨烈的哀嚎声,令人闻之色变。
陈闻笑了笑,道“隔壁密室里也关着几个你们的同伙,你们不说,他们也会说。等他们说了,我们要你们也没用了,我们没有必要留那么多活口啊。”
陈闻说罢,又发出了一阵邪恶的笑声。
几个硬气的大汉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另一间密室中,陈栾直接抓起了一个大汉就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大汉楞了一下,这是要放我走了?他反应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夺门而逃。
却见面前一阵寒光袭来,他本能地停了下来,发现那把剑离自己的咽喉只有一厘米。
冷汗霎时间流了下来,若是刚才没有停下,那他。
他简直不敢想后果。
接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挥舞着长剑,身姿犹如翩鸿一般优美,剑锋却凌厉异常。
更多的寒光袭来,奈何大汉根本看不清楚剑招,却知道剑光所到之处,处处直指自己的要害,只要对方稍微一认真,稍微再用力一点,他就永远躺下了。
大汉吓地张大了嘴巴,瘫倒在地。
陈栾只是对着大汉直接练了一套剑法,便直接将大汉吓地尿了“大侠饶命,饶命啊”
在另一间密室中,大汉鼻青脸肿的写着检讨书、悔过书以及他们这次的秘密计划。
“字写的漂亮一点。”陈家三少爷陈萧骂道“你没拿过笔吗,你这是什么字,写成这样我怎么看,找打呀。”
陈萧骂完,甩起剑鞘就往大汉身上打去。
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杀猪声
动静最大的,就是陈萧的这间密室。
悲惨的叫声在地宫中声声回荡
黑袍女子此时也被绑着扔在地上,她眼看着满地的蛇汹涌的朝自己涌来,吓的花容失色,大声叫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这样不就结了。”陈风远抓起一把涂了肉沫的香料,往另一个方向丢去。蛇群立刻涌了过去。
陈一山拎起黑袍女子,将他带到陈家家主面前。
地宫内,火把摇曳,照着黑袍女子苍白的的脸。
她知道这次完全栽了,面对地级灵师,他哪里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若是你不说,其他人也会说。”家主笑道“那里还有十几个人呢。”
“我说,我说。”黑袍女子慌忙说道“我是血盟中人,血盟执事黑帘。”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家主问道“不要妄图说谎,那个老头也在我们手上。”
黑袍女子一惊。丁耕豪也落在了他们手上?
是的是的,既然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我们。还为我们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没有必要唯独放过丁耕豪。
家主笑道“我会将你们的说法拿出来比对,若是有所出入,哼哼,我不介意让你们多受些苦。”
黑袍女子瘫倒在地,叹了一口气,道“东流镇西北方,有一座出梁山。根据血盟的情报,出梁山上有一个古代将军留下的古物。”
家主道“出梁将军府?你们竟然盯上了那个东西?”
黑袍女子点了点头。
家主质疑道“可是就凭你们今天这几个货色,怎么有能力进的了出梁将军府。”
黑袍女子道“我们还有一个人未到,计划等他到了我们才动手。他才是这次计划的主力。”
“那人是谁?”家主问道。
黑袍女子道“他是我们血盟老祖的亲传弟子,朱青。”
“朱青?”陈一山闻言脸色突变,道“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