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掺着自己鼻青脸肿的儿子回去了,李大哥见了,不好意思对着采青和宋子羽道:“我娘就是这样的人,今天他太过分了,你们不要和她计较,采青你放心她拿走的银钱我一定还你。”
“李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疏忽了,本来婆媳关系就是很微妙的,我还没有意识,这找人帮忙付工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过分不过分,只是李婶的处事方法不太让人接受,不过你那弟弟两口子可真是欠打,你别介意,我也是为了李嫂鸣不平。”
李嫂接道:“采青!我知道你是我们好,要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你早就不忍这口气了,是我婆婆不好,也是我们夫妻无能。”
“别说这种话,为了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你们夫妻就在我这干,反正这盖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个月我给你们夫妻一两银子,免得回去不好交差,以后就让你婆婆自己煮饭侍候你家小叔一家,咱就不回去了。”
李庆元夫妻相互看了看,非常惊讶,这一个月一两太贵了,别人家雇工也就一个月两百文,我们夫妻加起来才四百文,也用不了给一两啊,采青咱们人情归人情,可不能乱花钱,子羽兄弟对俺们不错,要不是娘那边不依不饶,我们夫妻是绝对不会要工钱的。”
陆采青听了道:“李大哥!你们夫妻人太好,所以才被弟弟弟媳欺负,咱们把四百文交给老太太,堵住他们的嘴,剩下的钱,你们自己开火做点好吃的,朵儿早上起不来床,你们就吃了饭再过来,午饭和晚饭咱一起吃,就这么定了,在和我掰扯就生分了。”
李嫂听了,满眼感激的点了点头,道:“采青!认识你是我们夫妻最大的幸事,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你们要感谢就等会再说,林老板可说了,让我们三十人在这里把房子盖好,陆姑娘你看这院子怎么规划呀!王林看着陆采青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容易才插上话。
陆采青见了,才不好意思,把人家三十几号人晾在院子里,竟然给忘记了。于是陆采青回屋把晚上连夜赶制的图纸拿了出来。
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坐在大伞下面,王林是这里的包工头,他摊开图纸一看,也不知道她使用什么写的,只觉得字迹清晰,把房子的平面图画的有棱有角。
其实陆采青对房屋建筑学一点都不懂,她心里想着夏氏母子来了就要占用两个房间,还要准备两间客房才行,所以摸黑就赶制出这样一处房子平面图。具体还要人家专业的人来丈量尺寸,她只是简单的画个平面构想而已,毕竟是在乡下待过,看也看个八九不离十。
而且她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是要感谢陆家村的刘氏一家对自己的帮助,想着没事农闲的时候让他们来窜个门子,不能让人家来了没地方住,就是林怀瑾来了,也可以让他搬进新屋,自己的新房总不能让他来了,总是免费收听自己和宋大哥的隐私吧。
王林经常盖房子,看了图纸一下子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乡下盖房也求个好时辰,今天来时就是中午,不易开工,毕竟盖房子开工动土也是要找吉时的,虽然宋家三兄弟和陆采青不信这个,但是事事也要按照老规矩来。
三十人的吃喝都不用陆采青操心,他们自带了简易的帐篷,也是初夏,晚上也冷不到哪去,他们就驻扎在小院外面的树林旁,生火做饭有固定的人选,宋子羽三兄弟和李庆元跟着帮忙,陆采青则无事可做。
于是带着朵儿和云歌玩,夏氏见自己只做饭有点过意不去,闲下来便求着陆采青教她绣活,说是教,其实古代哪个女人不会点刺绣什么的,虽说不如陆采青的花样繁多,但是按照采青给的花样,绣的也是活灵活现。
李嫂也是闲不下来,采青给着工钱,自己男人盖房子还可以帮帮忙,可是自己却闲着没事,也凑了过来一起跟着学,李嫂是干粗活的人,从小家里也不富裕,干的就是洗洗涮涮的活计,哪像人家闺女还知道绣个花啊草什么的送给情郎。
李嫂就是吃的这亏,在家没人重视,不似大家闺秀那样精明能干,会哄老人开心,就知道一门心思的干活,才得到这样的待遇。
笨手笨脚的她拿起针线就往自己手上扎,好不容易不往手上扎,还缝一针就掰扯半天线结,连自己的丫头都笑着说道:“娘亲!你这绣的是什么呀!”
李嫂红着脸端详着半天说道:“娘绣的是小鸟,等长大了给我们朵儿绣个鸳鸯好嫁人。”
李朵儿眨着眼睛,看了半天,才道:“娘亲!我怎么没看出来小鸟,我看倒像个小鸡!”
大家听了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云歌在一旁看着,也抿嘴偷笑,李嫂假装训斥女儿道:“你这丫头,我好心好意学习,等将来给你绣了当嫁妆,你还嘲笑你娘。”
李朵儿听了,笑嘻嘻的说道:“我长大了不嫁人,就守在母亲身旁,保护母亲。”
陆采青听了不住的夸道:“还是我们的朵儿懂事,不过呀这女孩大了,就得嫁人,嫁了人一样可以孝敬父母。”
李朵儿听了眨着眼睛问道:“采青姑姑!我听大人们说你是被隔壁陈家奶奶卖到这里来的,那你现在嫁人了也孝敬父母吗?”
一句话问的陆采青一下子呆住了,想了想陆家村的父母,还真不值得自己孝顺,李嫂赶忙阻止道:“小孩子家家哪里听来的胡话,去一边玩去。”
李朵儿见采青姑姑脸色不好,赶忙解释道:“姑姑我错了!是朵儿不好,提到姑姑伤心事了,以后朵儿不在胡说八道了。”
陆采青听了才回过神,笑了笑道:“傻朵儿胡说什么呢?姑姑刚刚是想事情呢?父母对自己子女好的,我们就要孝顺他们,父母要是品行差呢?我们就事论事,看值不值得,人心都是肉长的,捂不热的心,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