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的一种奇特的炽热感,由上而下,由表及里传遍全身。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只知道好舒服,好令人难忘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只宽大的手掌碰到红通通的脸,惊地小婉本能的身子往后缩了下。
过了许久,兴歌的呼噜声不断地响起来,小婉轻轻地放下了他的头部和一小部分身子。由于天气热,担心醉酒的兴歌出汗后凉闹肚子,为他扇扇子扇干汗水,再拉上被子为他盖了点肚皮。
见他香睡了后,小婉才放心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婉发现自己的脸原来一直是羞红的,躺倒床上后还暗自发笑得抱着被子美滋滋地睡下了,几乎忘却了手腕的疼痛。
这个夜对于云鹤酒馆来说很平静美好,大家在熟睡中度过。
然而杭州城的夜却是表面平静,实际却隐藏着不可思议的可怕。
皎洁的月光映衬着静寂地夜晚,闪烁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不知为何,不知什么时辰,夜开始静得出奇,能清晰地听到时快时慢的碎步声,不是家禽是人的脚步声。
忽然脚步声骤然加快,朝一座两豹石砌墩的大户人家翻越进去,轻松地在院墙内着地。
那裹着黑纱的神秘人在夜色的帮助下,迅速一步步前进,找好每一步的隐蔽点。
这么大的院子夜间没几个人把守,说明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府衙官宦人家,应该是民户,狭长的长廊只有三个手持长剑的人来回巡视。
“噗通”,假山处一响声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我们两个去看看,你在这守着。”
“好。”
三守卫协商好,留一人守着那比较醒目的房间,因为只有这间房有雄狮像镇守,估摸着是主房(老爷房)之类的,也就是这家大户的主人。
见时机成熟,为防暴露,神秘人投出淬毒的暗器,那守卫根本来不及发觉反应,当场顷刻毙命。
临近那间房,轻脚轻手推开了门,一道兵刃刺眼的白光逼近床沿。
床上一袒露胸前傲物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内急,准备起身方便。谁料,下床到一半时,那道刺眼的白光射到了她的脸上,这才注意到光芒朦胧中的黑衣杀手。
“阿,有刺客,救命阿!”
妇女迅速裹起暴露的地方,惊恐地爬到床内侧,边用力推熟睡中是丈夫边大喊救命。
男人瞬间从梦中惊醒,可是已经迟了一步,身边的发妻中了一剑,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了。
“丽云,丽云!”不管怎么叫喊,爱妻已无气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事冲我,为何对我爱妻痛下杀手?她可从来没过问和涉足江湖任何纠纷,更没得罪过什么人。”男人转向杀手含泪怒目而视。
“呵呵,南宫德敬阿南宫德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黑衣人杀气腾腾地面对着床上悲痛愤怒的男人。
话说这南宫德敬是何许人也?首先南宫家是武林世家,因先辈打造的精湛绝剑流水剑和独步武林的流水三剑而闻名天下,武林人士无不敬仰和推崇。南宫德敬便是南宫世家流水三剑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南宫家的主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有何恩怨?”
“我与你无恩无怨,有人给我五百两银子买你项上人头。”
“什么人?”
“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快是死人了。两年前在泰山武林大会你杀了他的儿子,你不会不记得吧?”杀手提醒道。
南宫德敬后脑惊地一下想到那事,“是他?可是那是签了生死状的,而且我本无意取他儿性命,是他儿败阵后使诈想偷袭我,我才重手回击下误取了其性命。江湖中的规矩,你作为赏金猎人也算是江湖人,不可能不懂。生死状一签,点到即止,但刀枪无眼,生死由天。他堂堂京师总镖头,怎能因此怪罪于我怀恨报复?”
“这与我无关,我没功夫管这事,。赏金猎人的江湖宗旨向来是,拿人钱财,替人了事,不论江湖义理。”
看样子再追究谁的责任都是无济于事,在赏金猎人面前谈江湖道义简直是个笑话。
南宫德敬从强忍悲痛中渐渐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抽出床沿佩剑,与面前的黑衣人血战。
黑衣人为尽快了事,以防生变,腾空跃起俯冲,剑刃直指人中,欲夺其命。
“刷”得虚空一声,被南宫德敬敏捷地扬剑划过锋刃,帘帐被刺得漫天飘絮,随后借力外避闪到地上。
大战数十回合仍不分高下,黑衣杀手怒吼道,“让我见识见识南宫世家的流水三剑吧,出手吧!无论我是胜是败,对于区区一个赏金猎人身份而言,都是不枉一战,莫大荣耀。”
“哼,你还没这个资格。”南宫德敬不屑道。
两人继续僵持不下,黑衣人可能发觉到外边有人赶来的脚步声,急手中掏出暗镖飞投出去,南宫德敬未防备瞬间被袭中。
“噗……”鲜血疯狂从口中涌出。
“卑鄙,呀!”南宫德敬拼尽最后一口气,倒挂金钩,临风式虚晃数步,移影随行,让对方眼花缭乱,不知如何应对。
“流水三剑!”黑衣人惊呼之余,深喉已中三剑痕。
可是南宫德敬中的飞镖淬过毒的,就这样两人接连倒地同归于尽。
“师父,师母!”徒弟们闻声赶到,可惜来晚一步,见状失声痛哭。
“快带刑儿走,杭州城不是久留之地,鸿远镖局不会放过我们南宫家的。”奄奄一息的南宫德敬仅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断气了。
“师父,师父……”
闻讯赶来的南宫德敬的独子南宫刑悲痛跪地,泣不成声,领头的南宫德敬首徒骁伟牢记刚才师父的话。
“此地不宜久留,敌人肯定就在杭州附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鸿远镖局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况且师父不在,我们不能以卵击石。”骁伟忙唤几名师弟把公子强拉走。
“等下,他们的杀手久久没有回应,张鸿远肯定不放心,他是办事周密奸猾的老狐狸,或许已经派人守住了城门口,以防漏网之鱼。”
“对,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全,那我们找间小客栈或酒馆之类的地方躲避一下,还好现在是深夜,都已入睡,只要控制好老板和小二不打扰到其他人就行。”二师弟巩海强立刻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