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市中心医院,病房。
“我……我怎么在医院?”白洁皱着眉头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说。
“啊,你醒了?”阿忠立刻松开白洁的手说。
“我怎么了?”白洁问。
“你,嗯,你生病了,我在街上看到你倒在地上了,就把你送医院来了。”说这话时阿忠不敢看白洁的眼睛。“谢谢你啊阿忠,对了,我病的重不重?”白洁说。“哦,医生说了,只是累的,说你醒了就能出院了,没事。”阿忠笑着说。
办理好了出院手续,阿忠就把白洁送回了家。
此后,阿忠再也不用跟踪着白洁,白洁下了班,阿忠就肩并肩的送她回家,两人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一对情侣,但白洁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爱意,阿忠觉得她可能是想等他先说出来,是啊,女孩子嘛。
这天阿忠提前做了准备,找了一个纸箱子,在里边藏了束玫瑰。
“你拿的什么啊?”白洁看着阿忠手里的箱子问。
“那个,快递,刚才顺便去取了下快递。”阿忠说。
进到一个胡同的时候,阿忠鼓足了勇气,说:“小洁,你等一下。”说着他打开了箱子,这里的灯光很暗,但那玫瑰看起来依然很美,白洁愣住了。“阿忠,我……这花好漂亮啊。”白洁还是接过了花。阿忠很高兴,开心的笑了,心跳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小洁,我,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白洁的眼睛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白洁很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阿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白洁低下头,眼泪滴落在花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应该能看到我为你的付出,我……”阿忠一时不知所措。
“阿忠,是我配不上你。”白洁打断他的话,扔下玫瑰,跑回了家。“花……”阿忠没有说完这句话,站在原地发呆,他没有听懂白洁话里的意思,明明白洁也喜欢他的,可为什么她又要拒绝自己呢?他蹲坐在地上抽起烟来,这种失落感,比被老板骂,比月底交不起房租,还要令人难过,就像自己的心被人打了结一样。
“我可以帮你。”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帮。”阿忠已经习惯了这声音。
“让我进到你的影子里。”
“如果你真的行,我能答应你。”这次阿忠坚定的说。
阿忠的身体突然晃动起来,烟掉落在地上,阿忠站直了身子:“哈哈,这感觉,舒服。”
白洁突然跑了回来,眼神涣散,阿忠赶紧过去抱住她。“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阿忠激动的说。白洁没有说话,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现在你可以带她回家了。”影子中的人说。阿忠摸了摸白洁的头发,拉着她高兴的回了家。
终于跟白洁在一起了,但阿忠高兴不起来,因为白洁不再说话了,眼睛总会盯着一个地方看。“她怎么了?”阿忠问影子中的人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她不会再拒绝你,永远不会。”影子说。
“小洁,你看,这些都是我给你写的情书。”阿忠把那些曾经写过但不敢交给白洁的情书拿出来给白洁看,白洁还是不说话。
阿忠接受了这样的白洁,“只要她是我的。”阿忠常说。但时间久了,白洁的眼圈越来越黑,眼睛每天都在往里面凹陷。终于,在一个夜里,白洁没了呼吸。“小洁!”阿忠撕心裂肺的喊着。“你快救救她啊!”阿忠祈求着影子中的人说。“何苦一棵树上吊死呢,我可以帮你找无数个女人……”“我就要她!”阿忠喊着。“我再帮你找一个。”
“我不要!”阿忠说。
“你觉得我要是能让死人复活,还用得着待在你的影子里吗?”影子说。
“你从我的影子中滚出去!”阿忠生气的喊着。
“也不是没办法,”影子妥协了,“我可以让她跟你成婚。”影子说。
“她已经死了还怎么结婚?”阿忠开始平静。
影子让阿忠脱下白洁贴身的衣服,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准备了一炉香,还有一只母鸡。影子要举行一场婚礼,一场阴阳相隔的婚礼。就这样,阿忠和母鸡拜了堂。阿忠也能看到白洁了,两人就这样生活在一起。
结了阴婚后阿忠越来越感觉自己精力不够用,每天也不洗漱,头发和胡子越来越长,影子指挥着他去做影子现在不能做的事情。
“那个人,怎么看着跟个要饭的似的。”费伍在街上看到了阿忠。
“他影子里有鬼,跟上他。”杨亚男说。
费伍悄悄的跟在阿忠的身后,一路到了阿忠的出租屋里。“这小子多久没洗澡了,离这么远我都能闻见他身上的味。”费伍说。见阿忠进了屋,费伍就敲开了门。“你是谁啊?”阿忠问。“啊,那个,我是房东的弟弟,有人说你这屋子漏水,我过来看看。”费伍现场编出一个谎言说。“哦,进来吧。”
进了屋子的费伍没有去寻找漏水的地方,而是坐在了阿忠的沙发上,说:“你不是一个人住吧。”说话的是杨亚男。“别害怕,我跟你一样,影子中也有一个人。”费伍说。“你们要干嘛?”阿忠立刻警惕起来。
“你这屋子里,有三个人,两只鬼,还有你。”杨亚男说。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给我滚出去!”阿忠开始哄费伍出去。
“你松开我,你身上这味我受不了。”费伍说。
“你会死的,影子中一只鬼,屋里还藏着一只鬼,你活不过三天了。”杨亚男说。
“要你管!”阿忠愤怒的说。
“揍他!”杨亚男对费伍说。费伍好像条件反射一暗影,抡起凳子冲着阿忠的脑袋就是一下,“啊!”阿忠应声倒地。“我是不是用劲儿大了,这小子不会被我打死了吧?”费伍过去检查阿忠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