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离开纪府的李公公早早的便抵达了皇上所居住的长乐宫,向皇上汇报了。
“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李公公站在大殿中恭敬的对着一身黄袍的凤愉明说道。
听了李公公的话,坐在案前批改奏折的凤愉明停下了手中的忙碌说道:“如此看来,纪爱卿的这个儿子定是有贵人相助,否则他不敢拿整个纪府来冒险。”
“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纪乐也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忍辱负重,不骄不躁,身上完全没有官二代的骄奢之气。”李公公想起那个身体挺得笔直的少年,点头夸赞道。
“能让李公公你说出这种评价,想来这纪乐应该也是不俗之人。”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保证这纪乐的武功是否已经达到了他父亲纪大人的程度,难道真的就让他保护皇上您的安全吗?”话锋一转,李公公忧心忡忡的说道。
听了李公公的话,皇上扶额想了一下说道:“这次母后也提出要出席四艺大会,这大会的安全的话还是暗中让紫金军也看着点吧,做两手准备。”
“是,那现在奴才便吩咐下去,让紫金军做好准备。”
“嗯,退下吧。”安排好一切后,凤愉明又重新看起了奏折,嘴里淡淡地说道。
“是,奴才告退!”李公公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李公公离开后,凤愉明又低头看起了奏折。
……
一夜过去。
早上涟生推开门,一股清新略带一点淡淡泥土味道的空气便扑面而来,抬眼望去院中的每一朵花上都缀满了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好似稀世宝石一般。
然而涟生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坐在院中石椅上喝茶的墨逆。
正在低头喝茶的墨逆听见脚步声后便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然而就这么一看便愣住了。
今天的涟生穿了那日在“锦绣坊”买的紫色衣服。虽然墨逆看惯了平日里涟生清新寡淡,一身素白的衣衫,当涟生一下子换了其他颜色的衣服时,并没有不习惯,有的只是惊叹而已,因为太美了!
如瀑的长发用那日墨逆买的钗子简简单单的挽起,纤细的身材配着淡紫色的衣衫显得楚楚动人,绝美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便以倾国倾城,艳压群芳。微风吹来,衣服上的薄纱交织着被吹起来的万千青丝在空气中勾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涟生走到墨逆面前,看着墨逆一脸惊讶,不解的问道:“墨逆?怎么了?”
看着眼前美却不自知的涟生,墨逆笑道:“无事,只是觉得其他女子就算穿再怎么华贵的衣服,她们还是输了。”
素来不在意别人评价的涟生听到墨逆的话,也难得的掩嘴轻笑道:“油嘴滑舌,没想到蛮荒战神还然还会说奉承话。”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没有那个必要,而今日句句皆是肺腑之言。”说这话时墨逆可能不知道,自己眼里的温柔简直都要漫出来了。
就在二人的氛围变得有些旖旎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气氛。
“墨逆,生儿早啊!我还想着要不要叫你们起来呢!”
墨逆瞅了一眼从远处跑来的纪乐,心里暗骂来的不是时候。
纪乐走近二人之后才发现,为何墨逆会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哎呀,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哈……哈哈。”
看着突然出现的纪乐,涟生淡淡说道:“不碍事,再过一会儿我便要去翰林院找赵序文准备去四艺大会了。”
“哦哦哦,我过一会儿集合了纪家军便要直接去皇宫负责皇上的安全了,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说这话时候的纪乐十分严肃沉稳。
纪家军是纪明上还未失踪时亲自操墨逆练的军队。之前还有人传言说,纪明上的纪家军完全可以和皇家的紫金军媲美。由此可以看出这纪家军有多么的厉害。
“祝你好运。”听到纪乐的话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墨逆开口说道。
“诶,不要这么说,搞得好像我马上要死了一样。”纪乐对着墨逆打趣道,突然眼睛一眯而后问道:“诶?你这发冠新买的呀,之前都没见过。”
墨逆今天穿的依旧是以往的衣服,只是之前束发的发冠被换成了昨日摊贩老板送的发冠。
涟生听到纪乐的话后,转头向墨逆看去,就看见墨逆头发上那和自己发簪颇为相似的发冠。
感觉到涟生的视线,墨逆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是后来那个老板送的,说一直卖不出去,看着我有缘便送给我了。”
纪乐看了看涟生头上的簪子,再看着墨逆那蹩脚的借口,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然而涟生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噙着一抹淡笑说道:“很好看。”
听了涟生的话,纪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墨逆果然说的没错,如此蹩脚的借口,如此相似怎么看就是一对儿的头饰,结果涟生愣是没看出来,果真是对感情一窍不通,想到这里,纪乐不由得对墨逆有些同情。
接收到纪乐眼中的同情,墨逆选择了视而不见。
见墨逆并不想理自己,纪乐准备和涟生再说两句时便发现涟生换了新衣服:“诶?生儿,你这衣服也是新买的呀,看着不便宜啊!”
“你也是够后知后觉的。”一开始墨逆还以为纪乐对这些并不在意,现在才知道纪乐实在太过神经大条了,聊了这么久才发现。
“嗯,昨天墨逆买的。”说到衣服,涟生不知为何感觉有些面红耳赤,有些羞涩的说道。
一听是墨逆买的,纪乐语调一扬:“哦~墨逆买的呀,那这簪子也是墨逆买的了呗。”
看到涟生有些窘迫,墨逆开口回道:“是我买的怎么了,你也要?”
“我才不要,我要了干嘛。”纪乐嘴上说着,一边用胳膊肘戳了戳墨逆小声说道:“可以啊!”
没有理会纪乐的调侃,墨逆转头对着涟生说道:“涟儿我一会儿就不和你一起了,我之前杀了康逸身份敏感,所以就不能和你同时露面了。”
“嗯。”不知怎么,当墨逆说出不和自己一起去的时候,涟生心里一涩。
听见墨逆的话,纪乐惊讶的说道:“卧槽!好小子,原来是你杀了康逸,这件事之前整个皇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所有议论都被压了下来。”
“想来应该是凤愉明做的。”对于纪乐的惊讶,墨逆显得风轻云淡,好似杀了康逸的不是他一般。
见墨逆满不在意的样子,纪乐提醒道:“虽说舆论被镇压了,但是左丞相的夫人方氏可不是善茬儿,而且左丞相又是出了名儿的性格维维诺诺,怕老婆的主,你若是被她发现你出现在了紫禁皇城,她会想各种办法整死你的。”
“她没那本事。”尽管纪乐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墨逆依旧是一脸平静。
“好好好,反正我和你说了,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不说了我要走了,要不就来不及了。”看了看时辰,纪乐又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纪乐离开后,院子里又只剩下涟生和墨逆两个人。
“那我先去翰林院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涟生说完还没等墨逆回应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行为有些奇怪的涟生,墨逆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解的神色。
而另一边步伐匆匆离开的涟生一直走到了纪府大门外才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看院子的方向,涟生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有些加速,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情绪涟生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涟生晃了晃头,将这不明的情绪压在心底,强打起精神向翰林院走去,让自己不再去想那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身影。
然而涟生刚走没两步,街道的那头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然后停在了涟生面前。
就在涟生要绕道而行的时候,那张马车窗口的帘子被掀开,伸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涟生姑娘,快上来马车吧,我们直接去到四艺大会的现场。”来者正是翰林院的赵序文。
“为何这么急?”说实在,涟生实在是不想单独和赵序文同坐一个马车,那种感觉涟生并不喜欢。
察觉到涟生淡淡的拒意,赵序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赵序文并没有要出来接涟生的意思,但是实在是拗不过赵太傅的软磨硬泡。
什么人家女子初来乍到出行总归是不方便的啊,什么第一次参加这种大会肯定会有些害怕你当然要抓紧时间跟人家将细节说清楚一些啊,这些话赵太傅从昨天晚上便开始说了,说的赵序文都感觉耳朵要长老茧了。
“因为这次的四艺大会乐柯皇太后表示也要出席,所以需要操办的事情又多了一些,家父已经过去了,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这边直接带你过去。”这话虽然是借口,但是也是事实,所以赵序文说起来也没有太大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