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几乎毫不犹豫的,安邦便如拨浪鼓一般的摇晃着脑袋。
“不愿意?”尹好月轻笑,“你为何不愿意?”
安邦想了想,说道,“我不知晓十万人有多少人,可是……我却不能为了我自己,去杀别人!”
“那、你要如何带领这十万雄兵爬出深坑呢?”
“我……”安邦顿住,脑袋开始思考起来。
尹好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所以这个需要借助身遭的条件来解决问题,任何的死境都说不定是逢生之地,而我这也不过是一个假设罢了,这世界,又哪儿会有一个能容下十万人的大坑?”
说着,又道,“我只不过是随意的举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列子罢了,我明日想去镇上逛一圈,你可是想吃什么?”
一说着吃,安邦便将所有的问题都甩在了脑后,一双眸子亮了起来,“我想吃冰糖葫芦!”
“好!”似乎所有的小孩对冰糖葫芦都有一种热衷,好月笑笑,“我记住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好月便又拉着安月进了城。
这次是专门想在城内逛逛,熟悉熟悉一番环境的,是以今儿个也没抓鱼去买,入了城后也是直直往主道而去。
扬州城内分为四个区域。
四区又以东南西北来区分。
东、北两街,与西、南两街中间隔了一条河道。
东街为府衙之地,而那一处大多住的是官宦之家。
北街,又以富甲员外居多。
南大街与西大街却大相径同了,是整个扬州城最为有名的闹市区。
也便是所谓的鱼龙混杂之地。
南大街大多以菜市、把戏、叫卖居多,西大街便是赌坊、烟花、茶楼酒肆之地。
分化的,倒也是十分明确。
这半个多月来尹好月倒是将南大街给熟透了个通彻,是以今儿个便先去西大街瞧瞧。
只是她将这想法告诉安月之后,安月却是极为不赞成的摇头。
西大街,从正经人的口里而言,那便是不正经的地儿啊。
谁家正经的小姑娘会去那个地儿去?
可尹好月心思已定,若是安月不肯去便寻个地儿等她,她自己去逛逛。
如此,安月哪儿能依?
最后,到底是随了她去。
一进入之后西大街之后,她这才明显感受到了西大街的气氛。
东大街分为好几条小巷,最前头的说书之地,其次是酒肆之地,再是赌坊之地,最后才是烟花之地。
这里的客人倒也真真是鱼龙混杂。
她能见过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路口乞讨,也能瞧着相貌堂堂身着绫罗的公子来来往往。
所带来的喧哗与热闹,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带着安月穿过说书之地,偶能听着里头的说书先生拍着醒堂木说的绘声绘色,也能听得说道唏嘘之处众人惋惜的声音。
路过酒肆小巷时,那扑鼻的酒香味儿让人心生醉意。
西大街,可谓是‘男人的天堂’。
到底是两个小姑娘,这一路穿梭着偶会引得几人回头注目侧视,好月却只当恍如未见一般。
只是,当她正想瞧瞧这古代赌坊到底是如何模样时,却正好瞧着前头有人开始闹架了。
“你才出老千呢,你何时瞧着我出老千了?”
听那说话的声音,倒像是一个少年。
“你说你没出老千?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骰子你要如何解释?”
人挤人涌的人海中,隐约可见得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正拉着一个鲜衣公子衣襟愤道。
那少年公子却是不服气,“我怎么知晓是不是你们这赌坊瞧着本公子赢了钱眼红,来的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汉子不置可否,“咱们吉祥赌坊多少年的老名声了,哪儿会为了这区区几个小钱来栽赃陷害?你说话可得把着门些,莫要臭了咱们赌坊名声!”
“你给我松开!”少年公子瞧着那汉子揪着他衣襟的手,眉头皱的极紧,“你说我出了老千可得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来便不要血口喷人!区区一个骰子诬陷我出老千,这几个小钱,你当小爷稀罕?”
“那谁知晓的心思?”汉子冷笑一声,“今儿个你不认,咱们就把你打的认为之!”
“哟?”少年公子闻言,眉头忽然松了,“打架?打架小爷还不带怕过人的!”
“喝!”汉子笑转轻蔑,“你小子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已经说到了如此份上,围观的众人也知晓肯定要干架了,为了不殃及自己,众人极为识趣的往后退了数仗远。
这一退,倒恰好留出了足够的场地来。
几乎在霎时间,便传来了方才那汉子嗷呜的一声惨叫。
众人看去,却是惊呼了一声。
不知何时,这少年公子竟然已将那汉子的手给反扳了开去。
‘咔嚓’的一声响,无需多说,众人也是知晓,只怕这汉子的手已折了。
而在同一时间,几乎五六个身材壮硕的汉子瞬间将少年公子绕成一个圈围了起来。
那少年公子年岁约莫不过十五六岁,一副小儿家的模样,莫说是五六个汉子一同上来围攻他,便是一个也只怕够他吃一壶。
安月更甚,生怕这以寡敌众的‘群架’伤着了好月,便一直护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好月却偏生对这些有兴趣,又反着拉着安月往人群前钻去。
“好月,别过去了!那边危险!”
“没事,有我在!”好月摇头,紧紧的攥着安月的手。
那一句‘有我在’,明明是从妹妹口中说出来的,可听在安月的耳里,却莫名的一阵心安。
寻思着她爱看热闹,安月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若等会子真有危险,她定然要挡在好月前头的。
若是好月知晓她的心思,定然是要哭笑不得的,明明只是简单的看一出热闹了,却安月心里却如生死一般。
挤过人群来到最前头,却正好极为清楚的见着那个少年公子正以一敌五处于下风的对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