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一看情形不对,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美人了,流着哈喇子抬脚就跑。
提着柴刀,苗果现在啥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人跑了。
差点就成了。
抬眼过去,就看到昨天在山上遇到的男人,现在一身黑衣,看着有点不太和声,袖子跟裤脚都露出来了。
完了,找上门了。
苗果提刀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即赶紧将柴刀护在胸口。
“你别过来啊?”指着对方,苗果的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远远的时候只能够看到浅浅的奶白色光泽,现在近距离的才知道多么的诱人。
半个肩膀依旧是露在外面,滑嫩的肌肤好像凝脂一般,微微瑟缩着身子,半露出的锁骨里面可以窥探到隐隐的春光……
鼻尖一痒,刚才的感觉又上来了。
慌忙别过头。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赶紧把衣服穿好,世风日下。”
苗果傻眼了。
衣服?
赶紧低头。
刚才为了诱导那个陈二狗特意稍微解开了一点的。
现在……
陈二狗老早就跑了。
老脸一红。
低头赶紧去扣扣子,一边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有流氓,我这是缓兵之计,想要……”
兰凌尘听到这话心里头原本的气恼一下子就被愤怒取代了。
“就好像上次勾引我那样,是不是?”
苗果手上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这个傻缺在说什么,每个字她都懂,为什么合在一起她就完全不懂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这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光天化日之下搔首弄姿的,于理不合就算了,看到男人就不应该避讳一下吗?大大咧咧的袒露在外,这幅模样,跟那些勾栏院的女子有什么差别,本来以为你是良家女子,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样恬不知耻。”
兰凌尘冷哼一声,脸色泛黑。
苗果气的双眼都瞪起来了,双颊泛着浅浅的红色。
搞了半天刚才这个男人全部都看到了。
呵呵,还以为是什么好货色,跟那个陈二狗有什么差别,都是色胚子。
看着她被人欺辱却一直躲在暗处,看这个情形,估计看到了不少吧。
亏她还因为昨天的事情想要解释一下。
也是,一个杀人狂,有什么好解释的。
弯腰捡起地上的竹背篓,将就剩下主杆的竹竿抗在肩膀上。
“你……”
“壮士想要杀人灭口吗?”平静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绪波动。
兰凌尘刚开口苗果就直接给堵回去了。
兰凌尘皱了皱眉头,“我什么时候想要取你性命了?”
“哦,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壮士的雅兴了。”
扛着竹竿子,苗果脚下生风,兰凌尘看到她的模样总觉得心里面闷闷的,不舒坦。
明明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但是最后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这女子还真是怪异。
“你这女人也忒不识好歹了,我明明……”话还没有说完穿着蓝色粗布的女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这个时候已经快正午了,太阳炙烤着大地,草鞋踩在地上烫的脚底板都发烫,白花花的阳光让人的眼睛一时间都有点睁不开。
拉锯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夹杂着喘气的声音,苗果用布条随便将头发挽上,低头使劲的拉扯手里面的锯子,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很快领口就湿了一大片了。
柳枝靠在外面的大槐树树干上面,抓着一把南瓜子慢慢的磕着,手里拿着一个蒲扇呼呼的吹着,身边还跟着一个头戴大红花的女人。
“枝枝,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你十五岁了,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找一个好婆家,可是你看看,你娘一个不当事的,苗果那个贱蹄子又是一个心狠的,这个时候你要是不为自己好好争取一下,以后可就要由着那个外人磋磨了。”
“婶子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害你呢?你一个女儿家的,田产也不可能分给你,不如就把田产留给你婶子们,借着那边的关系搭上徐秀才的家里,以后你娘就住在你婶子家里面,你也不用担心。你有一个好姻缘,下半辈子就有了着落了,而且……这个赵秀才可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以后要是运道好,一朝中了举人,你可就是个官家太太了。”
头戴红花的张媒婆笑眯眯的,一双眼睛都快被脸上的横肉挤成了细褶子了。
柳枝磕着南瓜子的动作微微一顿,视线落在屋子里面的苗果身上,若有所思。
“枝枝,你可要想好了,这个时候跟你婶子们撕破脸了,你们孤儿寡女的,以后说亲上面可就……”
张媒婆眼皮子动了动,声音格外的具有煽动性。
柳枝嘴角慢慢的扬起一抹弧度,抬手拍了拍张媒婆肉呼呼的手。
“这还得多谢张婶子为我张罗了,天气这么热婶子也辛苦了,这个婶子拿去买茶喝吧。”
摸着红包里面的铜钱,张媒婆的眼睛眯的都被肉堆起来了。
“哎,婶子也是为了你好,想清楚啊,婶子就先走了。”
扭着屁股,身上劣质的香粉发出一股呛人的味道,眉眼间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刚出门转弯就被守在一边的柳二婶拦住了。
“张姐,事情怎么样?”哑着声音,手心全部都是汗渍。
“有我在,当然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放心吧。”拍了拍胸口,志在必得。
柳二婶笑意都快要咧到耳郭后面了。
“那就谢谢张姐了,这个给您拿出喝茶。”递给张媒婆一个红包,眉眼间全部都是算计的味道。
“那我就提前恭喜柳家妹妹了,只不过这个苗果……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解决啊,最好是快点,免得夜长梦多啊。”张媒婆对于昨天的事情显然也是有所耳闻了。
“呵呵,她一个外姓人,还是一个寡妇,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眼皮抬了抬,柳二婶的眼底勾起一抹狠厉。
一个不干净的寡妇,还有什么资格留在柳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