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耀眼的光芒散去,通过卷轴中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来看,从左到右,分别是两卷五阶灵术和一卷六阶灵术。
卷轴整洁工整,散发出宛如美食般诱人的气息。
金山横走近,指着最左边的卷轴说道:“此张卷轴名为流岩遁地术,乃是五阶的灵术,炼到最高层次,可以将岩石视为流水,不管是遁走还是进行神出鬼没的攻击,都是上层的身法。”
他又走到第二柄卷轴边,解说道:“此术名为炎狱术,论攻击力在五阶中也算上乘,是纯粹的攻击型灵术,威力强横。”
然后他又来到第三柄卷轴旁。
此柄卷轴的波动,明显比另外两个高了不少,卷轴的材质也有所区别,漆黑的纹路附于其上,一看就远超凡品。
“此张卷轴的来历有些特殊,是我们在一个灵王的遗迹中寻到的。”
一听到是灵王强者的遗迹,不少人都是竖耳恭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虽然未到七阶灵术的水准,可其中的玄奥也不逞多让,是一份比较难以修炼的灵术。”
“正是因为它不好修炼,一般人拿到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们城主府才将之作为狩猎大赛第一名的奖品,只有第一名,才有这个潜力将它修炼成功。”
“它的名字为,暗影三罡。”
听完,底下再次议论纷纷。
“六阶灵术,那可是连灵宗强者都永不嫌多的东西。”
“触及七阶境界的灵术居然舍得送人?那可是蕴含进阶灵王奥秘的东西吧,怕是一旁的三大族长都是嘴馋得厉害!城主府居然舍得拿出来送人,真是好气量啊!”
旁边一人胸有成竹地说道:“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城主府统领高川城数百年,培养了无数强者,而且每一届城主都是灵王级别的强者,他们手中,必定是有着真正的七阶灵术和王级功法,区区一个六阶,就算是触及七阶的门槛,也是差很多的,城主府自然看不上眼。”
“还不如拿来当奖品,提高城主府的威信力,巩固统治。”
“况且说不定人家已经学会了,才又放出来给我们。”
不管如何,看来这城主府能够统治高川城数百年,除了实力硬,政治手段也很强横。
“那么接下来,就请我念到名字的三人依次上台领奖吧。”
“本次狩猎大赛,第三名,温家温如!”
一阵响亮的掌声。
温如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蓝色长裙,跟之前在狩猎赛中的便装不一样。
先前看起来只是漂亮,而现在通过这身华服的衬托,简直就是惊艳。
她上台时,裙摆飘飘,惹得台下不少痴男都双眼流恋,甚是喜欢。
温如接过最左边的木盒便站到金山横身旁了。
“接下来是狩猎大赛第二名,高家高炎!”
掌声依旧洪亮。
高炎也是换上了一身艳红的锦衣华服,其上金饰吊坠,看起来价格不菲。
他走起路来也是十足的傲气,脚步声铿锵,领了第二个木盒便气势汹汹地站到温如旁边去了,看起来对这第二的名次极为不满。
“那么最后,便是此次大赛的冠军了。”
“让我们有请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小青年,肖家——肖崛!”
这一次,掌声却小了很多。
肖崛不像高炎与温如,老早便是高川城年轻一辈中的红人,而肖崛,只有个一夜之间成为废物的丑闻。
而如今,就算他实力已经恢复,在这场狩猎赛中,肖崛仿佛刻意避开了灵力飞鹰的视线一般,众人没有看见他战斗的英姿,自然是不买账的。
而且他又如此年轻,拿了二十多万的成绩,难免引人怀疑。
这样一来,发自内心认同他的人,几乎没有。就连肖家自己人,都只有其中一半为他贡献掌声。
“都给我鼓起来,别输了气势!”家主肖应喊道。
就这样,肖家人不管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都更卖力了些,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有点寒酸。
但是这都是表面功夫,肖崛的心智经过这几年的磨炼,早已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事物了。
他坚定着脚步走上前,行了个礼,接过木盒,再站到高炎身旁。
他此时穿着代表肖家身份的褐色长袍,虽不及其他两人华丽,但看起来十分稳重可靠,没有丝毫华而不实的视感。
“好,让我们再一次掌声,恭喜三位天才,希望他们在日后的青年灵斗赛中也能取得优秀的成绩,为高川城争光!”
说完,伴随着底下欢呼声鼎沸,肖崛也将手中的木盒高举过头,脸上笑容灿烂。
看到这,余彰也不禁嘴角上扬了一番,心想:“如今我也算是亲手创作了一段人间佳话。”
可有的人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一旁的高炎,脸色本就不太好看,而肖崛又做出这种炫耀的夸张动作。导致他在肖崛旁边,显得更加难以自容了。
高炎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肖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侥幸得到的第一名,不过这位置迟早是我的,灵斗赛可就没那么多滑头可以耍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便带着满脸怒气扬长而去。
而至此,狩猎大赛,总算是落下了完整的帷幕。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管结果如何,家还是要回的。
所有人,打道回府。
肖崛夺冠的消息早早便传入了城中。
肖府,老远便看见门口挂满了象征喜庆的红色装饰物,随着他们走近大门,清脆响亮的鞭炮声便响了起来,“噼里啪啦”,带动着欢庆的气氛。
回到肖之府中,家主肖应便召开了紧急会议,想必主要内容一定离不开肖崛。
而肖崛则是一步不停地走到了那个偏僻的小草房外。
他敲了敲门,然后轻声推入。
他母亲正蹲坐在木凳前,盯着凳子发神,嘴中还乱七八糟地念着什么,还是那副疯子的模样。
听闻有人走近,肖母警觉地站了起来,看了看来人,她出神了一会儿。
仿佛是记忆中儿子的形象又有了变化,让她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
可是血浓于水,片刻后,她突然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儿、儿”地叫着。
外面玩耍的小孩听见这个叫声,还以为疯女人又在鬼叫,赶紧跑开了。
旁人听不清肖母在讲什么,只有肖崛清楚,她是在呼唤他这个亲生骨肉。
肖崛上前去牢牢抱住母亲,肖母也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任由肖崛抱着。
不知何时,余彰也在草房外站着了,他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大哭声,继而转变为抽泣之声。
半晌后,门开了,肖崛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见到屋外的余彰,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余彰道:“一直在。”
肖崛有些慌乱:“那你...”
余彰笑了笑,安慰道:“这有什么,人之常情罢了。”
肖崛沉默了会儿,看起来欲言又止的。
余彰先一步说道:“你和你母亲的仇,想必你已经猜到谁是罪魁祸首了。”
肖崛点点头,定是其他三位夫人之一,甚至可能是三人合伙。
余彰继续说道:“这事我帮不了你,我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权利。等你地位够高、势力够大时,你自己定夺该如何处理吧。”
肖崛紧紧握了握拳头,指甲都微微渗进皮肉之中了,他说道:“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余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衣袖一挥,转身便走,并轻轻说道:
“对了,肖应叫你去趟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