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弦雨,你就在这慢慢等死吧,绝对不会有进这个楼道,你就在这里流干血,无声无息的死去吧!
苏惜妍嘴角噙着恶毒的微笑,趾高气昂的走了。
消防门重重的关上,楼道里灯也灭了,应急灯发出暗绿色的光,映照在鲜血上,显得分外可怖。
安弦雨躺在冰冷的地上,感觉血流的越来越多,生命力也随着鲜血的流失越来越虚无。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强大的意念像一针强心剂打进安弦雨的体内,她极力的撑起身体,观赏周遭的环境。
她刚好是在两层楼梯的转角平台处,要么往上,要么往下才能到达出口,但是都要爬二十几级台阶。对于伤势惨重的她来说,都似登天般艰难。
她咬紧牙关,往下层爬去。刚爬到楼梯口,就失去平衡跌下楼。
一级一级伸出来的台阶边缘快速的刮过她的身体,就像鱼滚过带刺的砧板掀起片片鱼鳞,痛如凌迟。
“啊!”她痛苦的惨叫。
一只冰凉的手突地握在她的腰上,阻止了下落的速度。
“想活?”凉薄的声音比腰间的手还要冷,就像从古墓里吹出来的阴风,直瘆的人头皮发麻。
一片庞大的黑影笼罩住安弦雨的头顶,强大的冰冷气场朝她袭来,周遭的光线更暗了。
安弦雨听到人声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救我!”
她仰起头,看到一双幽亮的眼睛,就夜空边缘孤寂的寒星,给荒漠中行走的人带来指引。
“救我!”安弦雨又说一句,力竭昏迷。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就好像儿时被父亲抱在怀里,只是那个胸膛并没有父亲的温暖,时而硬如坚石,时而冷如冰窟,时而又滚烫如油锅……
这不是父亲怀抱,而是炼狱。
安弦雨挣扎着,想要逃脱,却无论怎么努力也逃不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阵剧痛从脚底直惯头顶,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成碎片。
“啊!”她大叫一声,终于从炼狱般的恶梦中醒来。
“你醒了?”温柔的女声传进耳里。
一个身穿白大袿的年轻女医生弯腰站在安弦雨的床畔,替她处理伤口。
安弦雨发现自己全身缠满纱布,有些雪白干净,有些血迹斑斑。“我……”
“你摔的没有一块好肉,麻醉剂用太多会损伤大脑,忍着点!”女医生微微一笑,温柔的眸子就像冬日暖阳。
“是你救了我?”安弦雨想起昏迷前遇到的人,那么高大,该是个男子才对。
女医生摇了摇头,“是明少带你回来的,我只负责治疗,我叫周筱云。”
“明少?”安弦雨暗想可能是酒店的贵客,忙说:“替我谢谢明少!”
“谢就不必了,以身相许!”冰冷的声音猝不及防的钻进耳朵。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房间,他五官俊美,肤色极白,与墨黑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从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吸血鬼王子。高贵俊美,却也冰冷无情。
从安弦雨的角度看去,感觉男人的发顶已经贴上天花板,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五,天然的身高优势带来强大的气场,压迫的人不敢直视。
周筱云神情陡然恭敬,“明少?”
明烨辰微一颔首算作回应,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安弦雨。
在他眸光的逼视下,安弦雨不自觉的垂下眼睑,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