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淬火吗?”知道钟发白急切的内心,殷梨此时并没有买什么官司,况且,此时它的内心则更加的急切。
殷梨自始至终被打造出,就是为了杀戮,因为当年大乱的天下,群雄豪杰四起,在那个战火连天的年代,它的出世是无数英杰所瞩目的盛世,使用它的历代主人无一不是站在当时所谓食物链顶端的雄杰,不管是柔弱娇媚的女刺客,还是手握兵权的将帅,这些主人无一不是用它来保护自己和为自己,为国家而征伐。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它依然吹毫断发,寒气逼人。也因为自出世以来,使用它的人无一不是枭雄豪杰,使得殷梨与世界产生共鸣起,它就明白,自己是利器,是那些高手梦寐以求的至宝,它的出世就是为了杀戮,为了鲜血,为了死亡。所以当再也没有战争时,它对鲜血是渴望的,它渴望再次遇见能够让它倾心的高手,伴其左右再次迎接属于高手的盛世,属于自己的辉煌。
而当它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再也没有战乱,所有人再也不会流血而亡的那一刻,它感到孤寂,无尽的孤寂,它不知道在这个平静的世界,自己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要被人当做花瓶那样观赏把玩吗?不,它不甘心,它是刀,是匕首,是生命最恐惧的敌人,它渴望鲜血,它渴望鲜血的洗礼,只有鲜血的洗礼才能证明它的意义。
所以,它会找其各种方法来获取鲜血,哪怕是主人的~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证明它的存在,才会告诉别人它的存在,它~是刀,是杀人必见血的刀。它还可以向世人证明,刀,不仅仅会让血流出体内;刀,还可以痛饮鲜血,使其鲜血溅刀身而不落。
它,就是这样的刀!
如今,现在的主人不禁可以降服自己所散发出的这千年煞气,还可以借其征战。在殷梨眼里,鬼魂和生灵没有任何区别,在主人手中,一切皆为敌,某刃可助主皆灭一切!
某是刀,饲主杀敌的刀;某是鬼,等待其主的鬼;某是兽,为主鞍前马后的兽!
“我想你应该没有回炉重铸的必要。”强忍着身体上传出的痛苦,钟发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这个时候淬火,别说时间上的差距,自己上哪儿去找这么高温的炉火,就算能用符咒,但自己的到底还是运用的阴气,再高的温度,因为阴魂的介入也会不理想吧。
“我是让你把那些多余的灵魂注入我的体内!”知道钟发白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殷梨忍不住大吼。
放在平时,殷梨根本不介意钟发白能和自己开开玩笑,毕竟自己虽然是刀,但在平时不需要出鞘征战时也希望能和主人多交流下感情,毕竟漫长的岁月让它有了自己的意识,也让它感受到了沧桑,但与向往平淡的老者不同,它是刀,它向往的是再次绽放,但它也在这沧桑岁月中学会了享受,寂寞的享受,既然等不到出鞘那一刻,就压抑着自己的渴望,学着人类享受下平静,也是因此,它才会这样不知疲倦的等待下去,如今它对眼前的这个主人很满意,尤其是当它知道这个主人还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是更使它兴奋,所以它不如这个人有任何的闪失,这个人是它的主人,是它这几百年来唯一看得顺眼的人,它不想,不想在因为这个人的失意而再次沉寂自己,它是刀,是锋芒难忍刀鞘的刀!
听着殷梨的指示钟发白微微一愣:“你要我把那些野鬼灌注到你的身上?”
虽然听上去可行,但这么大量的灵魂,殷梨要这么多的灵魂做什么?古籍中有为刀剑献祭的说法,但从未听说用灵魂灌注刀身,而且像它这种连神智都衍生出来的利器,要这么多灵魂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我是刀,则主只会为其效忠,你很不错,在这个世界上,起码在我遇到的人里,算是不错的,我会为你效忠,况且,我不是人,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动机。”存活千年,殷梨早看懂了人的心理,它不在乎人心的善恶,只求自己再次展露一时的锋芒。
随着殷梨的提醒,钟发白恍然,没错,它是刀,虽然被人视为不祥,但一直以来,在自己手中,它都为自己挡住了一次次的凶险,厉鬼如野兽,就因为它的存在,自己有数次逃离了凶险,它对自己的忠心,早就展露了。只是,也许是因为今天这个突然的变化吧,真是连自己这种遇鬼无数的人都感到惊叹,不仅仅是对它,还有着蹉跎的岁月。
伸手握住殷梨,钟发白打量着手中的匕首淡淡一笑:“谢了。”
其实就算由衷的感谢也表达不了钟发白此时的喜悦,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身心放松的喜悦,他相信,不用浪费大量的精神力来监视这些恶灵,他的修为一定会大幅提升,如今,没什么比硬实力更能在这个学校牢靠生存下去的技巧,而且他也希望自己如今的实力能在提高一层,因为这里~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主人,用我劈开你手中的灵魂珠,回到现实去感受下我的实力吧,不,是我们的实力,殷梨能够强大这和主人是分不开的,殷梨愿为主人效忠至最后一刻!”殷梨苍老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此时的殷梨异常的激动。
它终于磨砺出了新的锋芒,而且相比往日更加锋利夺目,良禽择木而栖,往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只要自己为钟发白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它相信自己一定会回归往日的风采,不,应该说比往日还有耀眼!
感受着殷梨的激动,钟发白刀柄朝上,用力朝手中的翠珠刺去‘啪~’翠珠由琉璃般裂开,带着清脆的破裂声,殷梨猩红的刀身顺势堵住翠珠的缺口,随后那幽绿的流光犹如青烟般袅袅缠绕在刀身间,却因殷梨突然散发的血光将刀身的流光所掩盖致其消失。
晚风微抚,钟发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双眼,映着皎月,细细打量着手中的殷梨:“你才该叫噬魂,真是多亏你。”
感受着体内因为恶灵减少而产生的舒爽,钟发白一时间精神百倍,他并没有将那些恶灵却都注入到殷梨中,因为说到底他也需要恶灵来为他提供必要的力量,而且说到底,将这些家伙放在体内也有助于自己的修炼,只是风险很大,但相比起修炼的所得,这个风险也是成正比的。二者相比,钟发白虽然有些吃亏却也得到了不是益处,只是其中对其量度的衡量有着致命的关键。
握着手中的殷梨,钟发白目光转向了四周的几颗并排的小树,有了殷梨的帮助,他也很想试试如今这个让自己都为之惊叹的利刃,可惜的是四周已经没有奔袭的野鬼,而殷梨的秘密他又不想过早的暴露,只能先找个目标验验货,过把瘾。
刀柄朝上,钟发白盯着离自己数米远的小树,缓缓抬刀于肩并起,猛然一挥随着殷梨在半空划过的那道弧线,一道迅速凝结的刀气闪烁着猩红的光朝远处一掠而过‘刺~’刀气毫无阻碍的穿过那几棵小树,随后消失在空中。‘砰~’小树随刀气穿过的地方拦腰断裂,那平整的切口,异常光滑。
‘这就是淬刃带来的效果?真可怕,简直就是凶器!’盯着远处小树的切口,钟发白眼中异彩连连,有了这所谓的刀气,自己能省不少力气,而且这种刀气威力强横,更重要的是距离长远,在对付强大恶灵上可以与之拉开距离,保持自己的安全。
珍爱的将殷梨插入军靴,钟发白连忙走进洞穴,他当然没有忘记早已进入其中的陆宇三人,但更多的是对三人的担心,沙木身体孱弱,冷琳琳又因为用功过度而法力几乎殆尽,陆宇虽然处于精神状态相比较饱满状态,但缺乏经验,而且只凭灵活的头脑根本就阻止不了什么,就好比洞穴外的野鬼,任凭你头脑再好,但在这种几乎疯狂的进攻面前,在灵活的头脑也要去抵挡迎战。就凭外面这么数量庞大的野鬼,那洞穴里面的危机,可想而知,哪怕数量比不了外面的野鬼,但论危险一定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着担忧的心进入洞穴,钟发白顺着那一条路的通道疾步快走,他不敢奔跑,因为刚才消耗了大量体力,就算他能用‘噬魂’来恢复,但所谓外力就是投机取巧,而且他不想什么都依赖‘噬魂’,哪怕它是自己的一部分,他也不想,因为他记得师父的话‘超出你身体的任何能力,都是外力,唯有坚持本心,稳固自己才是真正的强大,而恰巧你,需要比这种强大还要强,因为你有了投机取巧的本事,不管你用或不用,它都是一种投机取巧的手段,而这手段是危险的,它不禁会削弱你的心,还会引起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