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念安暖满脸泪水的看着厉南风。
“安暖,这次,不能,”厉南风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
“南风哥哥……”念安暖委屈的喊着。
“安暖,安暖……”厉南风将下颚抵在念安暖的额头,一遍一遍艰难的喊着念安暖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能再守护在她身边了。看着怀里哽咽着哭泣的女孩,厉南风痛苦的紧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是从未有过的决然。
“带大小姐上飞机,好好保护,不准有一点差池,否则你们自己提头来见我。”厉南风冷声吩咐着站在念安暖身后不远处的四个保镖。
“南风哥哥,你不能骗我,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骗我,你不可以!”念安暖撕心裂肺的哭着。
“安暖,这次我要失言了,原谅我。”厉南风墨黑的瞳孔里满是隐忍的痛苦。
“南风哥哥——”念安暖被保镖架着往登机口走去,哑着嗓子哭喊着:“南风哥哥,你不能,不要让我恨你!”
厉南风看着挣扎的厉害的念安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转身大步往机场外走去,一张俊脸布满阴沉与痛苦,还有浓浓的不甘。
……
厉家。
厉南风冷着脸站在卧室二楼的窗口前,薄唇紧抿,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
“砰砰砰……”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感受到厉南风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即便是跟了厉耀大半生的吴旬也忍不住一个瑟缩。
“什么事?”厉南风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吴旬稳了稳心神恭敬的回答到:“老爷找你,让你赶紧去书房。”
“知道了,下去吧,”厉南风脸色难看的对着站在身后的吴旬挥了挥手。
“是。”吴旬恭敬的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在厉家吴旬是很有威望的一个存在,不仅是因为他自小就跟随厉耀,受厉耀器重,更因为他时刻恪守身份,主人家的事他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尤其是在厉家这种大家里更是要小心翼翼,他在厉家当了四十多年的管家,从不越矩,紧守本分。所以厉耀也一直很放心的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他来打理。
……
厉南风听到关门声没有任何反应,念安暖满脸泪水的样子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厉南风第一次觉得这么痛恨自己,那是他发誓要用命来守护的人,可现在他连陪在她身边都成了一种奢望。
“安暖,等着我,不会太久的。”厉南风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树叶,转身往屋外走去。
“进来,”厉耀浑浊有力的声音传来。厉南风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厉耀,短短几天,他似乎是老了不少,眉眼见满是疲惫,看来这次的事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听见开门声,厉耀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站在他面前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的厉南风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甘心,但是别无办法。安暖已经走了,你放心,你念叔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疼安暖绝对不会比你少。”
厉耀站到他面前,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痛苦的说:“当初我也和你一样,不肯服输,可结果又是什么呢?我连自己唯一的挚爱都没能守护住。”
“南风,无论是你还是安暖,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的过一生,这是你们的命。你若真心爱安暖,你就必须要有守护她的能力,只有爱情的爱情不可能长久。”厉耀语气近乎苍凉的说。
厉南风眼神复杂的看着厉耀,对于这个父亲,厉南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但今天他第一次觉得他面前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厉家家主似乎老了,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落寞。
厉耀重重的拍了拍厉南风的肩膀,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股权转让书交给了厉南风。
“厉氏现在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我希望你能接手厉氏。”厉耀看着厉南风说。他相信厉南风,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厉氏现在危在旦夕,如果说厉家还能有一个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厉氏起死回生,那么这个人非厉南风莫属。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头脑,还因为他足够恨,这是厉家其他人所比不过他的。不是说厉家其他人不够狠,而是没有他厉南风恨。这几年在厉家,厉南风虽然收敛了锋芒,但他骨子里所透露出的狠劲,厉耀都看在心里。否则,厉家这么多人想致他于死地,他不会活到现在。
厉南风看着那份股权转让书没有任何意外,厉家这个破摊子,现在也就只有他能收拾了。厉耀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留下。
厉耀看着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厉南风,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厉南风动作利索的在上面签了字,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厉耀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在怨恨自己,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不管是厉耀还是厉南风,也许都从未想过今天他们所做的这个决定日后会产生怎样悔之不及的后果。多年后,当厉南风看着对他满眼恨意恨不得他去死的念安暖时,他常想,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安暖,这次我陪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