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不对劲?
云霏想了想,“唔?普通人家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皇族内部的消息吗?”
“这……我怎么知道!”
木花也是一脸的茫然,很快云霏就忘了,因为不管这消息从哪儿出的,眼下最要紧是木花进宫这件事。
可木花走了两步就发现了最主要的问题,“你说宫里的人如果到这里查些什么东西,他们肯定不会穿宫里的衣服,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怎么办?”
对哈!她怎么没想到!
脑袋像被破锣狠狠地敲了一下,这真是百密一疏!
木花看她眼神,表情什么的都不对劲,便问:“该不会你没想到这一点吧?”
是哈!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出神了一会儿,她对上木花质疑的眼神,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对不起,百密一疏!我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木花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样子,噘着嘴说:“我还以为你真的很聪明,能搞得定呢!所以你也没办法了是吧?”
“话是放出去了,我们可以等等看!”
木花转身就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本姑娘事情多,懒得陪你!”
木花看似走得潇洒,身上因为没银子,内心在后悔,一直在呐喊着:“怎么还不过来拦着我!”
为什么要拦着她?没了她正好少了一大笔开销!
云霏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感觉到对不起木花,毕竟是她给了她希望,说到底,是她的错!
一个雷公嘴的酸秀才模样的男子慢慢地靠近云霏,云霏心情很失落,没有注意到。
“这位姑娘,你刚才敲锣打鼓地说,大公主到这儿来了,是真的吗?”那酸秀才问道。
云霏蹙眉,扫了他一眼,点点头,突然后脖颈一阵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酸秀才扛起她,不禁咂嘴:“这人看着瘦瘦小小的,怎么这么重!”
西边坠日,说不尽的哀愁和相思一块儿被带走,但还有位少女的后悔带不去。
启明星高高挂起,又圆又亮的月亮起的比较晚。
长满粉嫩莲花和翠绿荷叶的沼泽边,漫步着一位穿着粉色抹胸,系着流云披肩的少女。
木花狠狠地把小石子踢到沼泽里去,听到扑通一声,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你怎么不追上来呢?”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还以为你很有本事呢!”
“你还是不过来找我吗?”
“身上一点儿钱也没有……”
不行!这样下去是跟自己过不去,总不能活活饿死吧!她不过来找我,我就过去找她好了!
木花暗下决心,快速地往回跑。
看无人的街道,铺着一片的金黄。
“我怎么这么傻呢?她怎么会愿意帮我!还真的以为她会在这里等着宫里的人啊!我……我真是太傻了!”
木花说着说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两个扛着锄头的老农从她边上经过,其中一个说道:“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人把一个姑娘打晕,扛走了!那姑娘瘦瘦的,但长得不错!”
另一个老农接嘴道:“会不会是人贩子?这样的话,那姑娘可就惨了!”
“谁说不是呢!”
两个老农叹着气,走远了。
木花一想,瘦瘦的,长得不错,说的不认识云霏嘛!
“她武功那么好,应该不是被打晕的……糟糕了!她不会用毒,不识毒性,不会给蒙汗药放倒了吧?”
这样一想,木花开始自责了起来!
“都怪我,要是我不任性离开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鲜嫩可口的鱼香,混杂着嫩葱的味道勾了勾云霏的鼻子,肚子咕噜一声叫,她迷迷糊糊的睁眼,是一间柴房。
哪儿来的鱼香味?该吃晚饭了吧?
云霏撑着木柴站起来,脖子一阵酸痛。
“哦!”
这次被偷袭她真是长经验了!下次再遇上那个人,把他剥皮抽筋!
大堂里,酸秀才单膝跪在地上汇报,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堂上的男人笑了,“这里天气凉,饶是你也冻着了吧?”
“回主子!小的没问题,今天下午从说书人那打探到的消息是假的,散播谣言的源头被小的找到了!”
“哦?带上来看看!”男人挥了挥手。
“是!”
柴房里,云霏心急火燎地用匕首抠门,两块木板之间的缝隙有光线透进来,中间只有木块架着,只要移开了就能出去。
忽然门外有脚步声,她淡定的把匕首收入袖子中,躲在门后面。
那酸秀才拿掉了门栓,粗暴的一脚把门踹开。
“哎?人呢?”
那人一下子慌了神,猛地回头,云霏举着匕首就站在他后面。
那人呆呆的问:“你……你是要刺我?”
她把匕首收好,笑容像一朵花在脸上绽放,“我没有要对你怎样……”
“那你是干嘛?”那酸秀才黑了脸。
突然她开始扭动身体,迈着小碎步向门口移动,唱着:“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
“行啦!”那人力气大得很,一把扣牢云霏的手,“我家主子有请!快走!”
“喂!这叫什么有请啊?能不能等我唱完啊?噢沙里瓦沙里瓦……”
原来柴房的外面是厨房,难怪菜香浓郁,她都饿了。
“这位书生气的大哥,能不能停下吃点东西?我饿了!”
云霏水灵灵的杏眼忽闪忽闪的,他同意了,“快点吃完,别叫我家主子等急了!”
“知道了,好烦啊你!出去出去!”
厨房里只有一个厨娘,愣愣的看着陌生姑娘把右护法推了出去,然后扑向她给皇子准备的药羹。
厨娘快速抢过药羹,警惕地说道:“你在干什么?这是给皇子的药羹!”
“皇子?”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耳尖的右护法这时候冲进来,一把就把她拎起来,像拎小猫似的。
“干什么!”云霏气得眼睛要冒出火来,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他给吃了。
“时间到了,快跟我走!”忽视掉云霏要杀了他的眼神,拎起来就走。
这就是她和高手之间的差距呀!不管她怎样挣扎,始终摆脱不了人家的利爪。
她还是太弱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不行!”
寂静的大堂,漆雕恒玉一动不动地坐在高堂之上,像是一座完美的冰雕。
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冰雕渐渐开始融化。
剧烈的一声响,只见一个女子被他的右护法大力地扔了进来。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右护法恼羞成怒成这个样子!
“敢咬我?”
“咬死你!”云霏露出牙齿,凶神恶煞的模样。
两人一句接着一句斗嘴,高堂之上的漆雕恒玉笑得很开心。
“好了好了……右护法什么时候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到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云霏抬起眸子,只见一个男子,五官如玉一般精雕细琢,眼神平静不起波澜。
右护法单膝跪在地上,振振有词的说道:“主子!她咬我!”
“哈哈哈……我的右护法被一个小姑娘给咬了?”他的眼睛笑起来更好看。
然而,更完美的男人她都见过了,她才不关心这个!
小姑娘?说她吗?
云霏沉着脸,“一声一声的小姑娘是在说我吗?”
漆雕恒玉点点头,“确实是小!”
“我哪里小啦?不就是矮了点嘛!你十六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没我高呢!”
漆雕恒玉抬头看向房梁,声音空灵地说道:“那年,我已有七尺高,似乎是昨天的事,我还在和那些王公贵族们一起学养蛊和练毒,父皇有时还会教我兵法,絮儿不学养蛊和练毒,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练鞭……”
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看看右护法的一副穷酸样,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漆雕恒玉看她,问道:“我的事迹很好笑吗?在别人眼中是个笑话吗?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笑吗?”
云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那么一段质问,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动听!
比她哥那个表面的样子,其实还要温文尔雅!
云霏产生了罪恶感,好像这么欺负他是自己的错。
“我没有在笑你,我笑的是他的衣服!”她指着右护法,被指的人一脸茫然。
“哦?右护法的衣服怎么了?”漆雕恒玉笑问。
“相比之下,简直是太寒酸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点……右护法,从明天起,你就换一套衣服穿!”
“是!主子。”右护法暗地瞪了一眼云霏。
云霏装作受惊的样子,指着他,委屈的大喊:“你怎么可以瞪我!我这么可爱,这么善良,这么可爱善良,这么善良可爱!你吓我,你好意思吗?”
右护法真的可以被她气得吐出血来,满肚子的火在翻滚。
漆雕恒玉知道她在夸大,但他很喜欢这种表演,至少心里是认可的,便向他的右护法责问道:“右护法,难道你有什么不满的吗?没关系,都说出来吧!如果可以,我会考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