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一挥,冤魂缠绕哀嗷,凄厉地向王东窜去,这可不是有形的攻击,而是直接对人的精神意志的摧残,如果让怨念缠身吞噬尽身上的生气,那么无疑王东会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植物人,这一下王东可不敢托大,心神合一,口中默念引龙心法,金色的气息在右手处若隐若现,在冤魂距离王东还有一尺的时候,一拳轰出,随着一声清脆的龙鸣,冤魂消散开来。但看似韩奕随意的一击足以令王东不可小觑,他的实力着实有些吓人。
烬珏一剑刺向韩奕的胸口,万万没想到的是却被韩奕两指夹住,韩奕的嘴角勾起了一道邪魅的微笑,烬珏用力想要将剑抽出,但奈何如何使劲其巍然不动,嘎吱,嘎吱,剑身再被韩奕慢慢地向前小幅度弯曲,不知剑身是何构造,竟然未被折断,突然韩奕猛地撤力,强大的劲力像剧烈反弹的弹簧倾泻在了烬珏的右臂,哧啦一声,烬珏右臂的道袍环绕着从掌心向肩头腾起碎裂成布片,零落在了地上。
鲜明可见的一圈圈红印宛如纹路一道道缠绕在了烬珏的右臂,烬珏突然口中一股甘甜,血液顺着嘴角缓缓地流下。
突然韩奕一个偏头,金色的枪头堪堪从脸颊擦过,韩奕扭身,冷锋的剑背打在了梦婷柔软的小腹,收到重击的梦婷倒飞出去,猛烈的冲击力在梦婷的身体内倒腾,霎时间她的体内翻江倒海,两眼沉重地再也睁不开来。
那白皙近乎病态的脸庞跃然起了邪魅的笑容,苍白皮肤下盘虬的血管在刺激下不断跳动喷张,“怎么了,你们就这么点实力吗?”两只手按在了韩奕的肩头,抵着他向石壁冲去,韩奕没做抵抗任由着王东将他按在了冰冷的石壁上。一拳接着一拳带着劲力招呼在了韩奕的脸上,但是如雨点密集的拳头并未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王东你的力量就那么一点吗?还是像我一样,只有陷入了绝望中才能迸发出恐怖可憎的力量,是这样的吗”
砰的一声,韩奕一记膝顶打在王东的小腹上,痛苦的浪潮涌上脑海,王东单膝跪下,一口咽下了翻滚而上的苦水,右手拽着韩奕裤腿上的站甲,“我不是来打倒你的,我来这是为了打醒你的,将你从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拉扯出来,你对不起绮梦小姐,对不起她那因你刺痛的心”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战靴狠狠地踢在了王东的腹部,王东痛苦地蜷缩在原地,咬紧牙关将猩甜的鲜血憋了回去,“你到底在惧怕着什么,韩奕,你告诉我,你在惧怕着什么”
韩奕的眼角止不住的跳动,“好,你不明白,我让你明白无尽的怨恨到底是什么,当你被愤怒的浪潮侵蚀包围的时候,你是否会像我一样发出绝望的嘶吼”韩奕挥起冷锋,向烬珏奔去。
瞬息之间悄然而至,烬珏持剑防守,砰的一声,冷锋击打在了与之相比显得脆弱的剑上,震飞出去的烬珏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不少血痕,显得狼狈不堪。
烬珏右手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来,韩奕向烬珏慢慢走去,战靴踏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音犹如踏在了三人的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站起身来的烬珏将右手颤巍巍地伸进道袍拿出了几张因为颠簸有些皱巴巴的符篆,并没多做考虑,将巨灵符尽数地绑在了手腕上,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源泉涌动暂时压制住了烬珏严重的伤势。
韩奕突然动了,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倏然之间冷锋向烬珏的脖颈斩去,轰的一声,劲气自二人的剑身交接为中心向四周散去,这次烬珏并未被击飞,诸多巨灵符的加持还是让烬珏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虽然过载的使用会给身体造成强大的负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别无选择。
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韩奕的嘴角掠过一抹邪笑,冷锋重重砸下,烬珏一个翻滚避开,地面的巨石炸裂开来,韩奕不紧不慢再次跟了上去,从韩奕身上涌出的冤魂不断地向烬珏的心神撕咬而去,此时的烬珏就像是一根在大海漂泊的浮萍艰难地承受着韩奕的攻击,韩奕也不急躁去摧毁这个得之不易的“玩具”,像猫抓老鼠般戏耍着,而老鼠的生死始终只由他的一个念头来定夺。
在一波波浪潮下吞噬下,似乎到达了身体的极限,在韩奕的横砍之下,烬珏倒飞出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系在手上的巨灵符的金光暗淡了下来,扑哧一口淤血吐了出来,身上的器官像要散架了一般,烬珏右手撑着地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脚却止不住的颤栗,道袍已经被鲜血染后了一片又一片。
又是一剑袭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撞在了石壁上,然后软趴趴地坠落在地上,眨巴着有些疲惫的双眼,两手的力气再也支撑不起烬珏伤痕累累的身体。
倒地的王东艰难地爬起身来,拖拽着身躯向韩奕走去,韩奕笑眯眯地看着王东移动着,终于到达了韩奕的面前,无力的拳头锤在了韩奕的胸口,像一团无力的棉花,有些悲凉。韩奕一把抓着王东的脖子慢慢地向上抬起,如钳子般扼住了王东咽喉,直至肺里残余的空气被抽空,窒息感令王东的脸颊变得通红,“王东现在的你能做些什么了,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这里苦苦挣扎”
双手抓住韩奕那只冰冷的手向外掰去,但不论王东如何用力,死亡的阴影还是笼罩在王东的头上,渐渐的意识开始逐渐迷糊,他已经看不清韩奕的模样,听不见韩奕在说些什么,跟上次一样,又一次离死亡那么的近。
“算了,我没兴趣了,王东,再见了”噗嗤,左手从王东的胸膛穿了过去,在韩奕面前,劲气就好像一张薄弱的纸,只需轻轻的一下便被戳破,哧啦,韩奕将充满鲜血的手抽了出来,猩红的鲜血像绽放的彼岸花妖艳刺眼,王东的双眼耸拉了下来,两臂软趴趴地搭在裤脚,失去了生机。
远在上杭的小惠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戴着一副知性的金丝眼镜,端看着一本女性杂志,在此时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朝着芜鞍的方向望去。
砰!砰!砰!王东原本停止的的心脏骤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血管如受到兴奋剂刺激一般喷张扩大,强烈的摧毁欲望如一张大网将王东的后脑勺所网住,鲜血的气息如一道奇异的芬芳闯进了王东的鼻腔,耸拉的双眼再度慢慢地睁开来,只是取而代之的不是往日的清明而是双眼如血宝石般的猩红与妖艳,他的眼中再也不能看出或喜或悲或欲或望,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贯穿的洞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只留下衣裳前后的破洞证明过洞口存在过。
见到此情的韩奕疯癫地大笑了起来,“到头来王东原来你其实跟我一样,你不是人,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救世主般亲临,口若悬河跟我长篇大论,大谈拯救我,你连自己都救赎不了还妄谈救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