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村长如此不听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来围观的其他人说。

“想活命的就别参与到这件事，这两天晚上别出门，各自回家好好歇着吧。”

说完后爷爷就带着我回家，我看见他拿出好多以前做好的纸扎人出来，少有的凝重。

爷爷曾经说过，纸扎人是阴阳两界的媒介，他们喜欢附在纸人身上回家看一眼亲人，我们做好的纸扎人都是纯白色，只有在死人的时候爷爷才会给他们画上脸。

纸扎人虽然好做，却只有手掌大小，画脸更是难上加难。

爷爷拿出所有做好的纸扎人摇摇头：“太少了，姚儿，多做一点。”

我听话的搬来一个小板凳就做起了纸扎人。

看着占满房间地上的纸扎人问：“爷爷，纸人还不够么。”

爷爷摇摇头：“不够。”

外面传来很多脚步声，我疑惑打开门去看，好多和房间一样的纸扎人从后山的方向走进村子，我指着那些人对正在用功的爷爷吼道：“爷爷，好多纸扎人。”

爷爷看到也惊讶了一下，天空平白无故想起了一声闷雷，吓得我躲进了爷爷的怀里。

“不对劲啊，恐怕要出事。”爷爷沉声说。

此时房间中做好的纸扎人也动了起来向外面走去，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哆嗦在爷爷怀里看着他们走出去。

“爷爷，我怕。”我害怕的说。

“别怕。”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像被春风拂过的温柔话语，心里顿时一咯噔，这个声音，那个看不见的人在房间里。

我卷缩在爷爷怀里不敢动，爷爷慈祥的面容突地凌厉起来，不由分说的关门带着我到了里屋就给供奉的神仙磕头。

爷爷从不允许我进来这间屋子，说我的命盘会冲撞到供奉的神仙。

农村信奉五仙，我们殷家村信奉柳仙，柳仙乃是蛇，也是最接近龙的半神。

那蛇浑身都是红色的，蛇虽有很多颜色，可红色的我却是第一次见，房间阴嗖嗖的，总觉得那蛇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爷爷给我三支香让我给它磕头，我不敢问为什么，只好照着爷爷的话做。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在祭祖的时候我乱说了一句话，当场老祖先就不高兴了，后来我就生了场大病，最后还是爷爷让那祖宗熄了火，从此我就不敢在神灵面前乱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照着爷爷的话做了后，觉得这屋里也不是那么阴冷了，那被仇视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爷爷带着我出去，还嘱咐我不能抬头看柳仙，我照着做了，到了正屋我看到爷爷的脸上全是汗水，脸色也很苍白。

“爷爷。”我惊慌的看着爷爷。

爷爷抬手以示我不要问，我只好闭紧了嘴巴。

屋里的纸扎人都出去了，我隐隐觉得心里发慌：“爷爷，不要出去看一下么？”

爷爷摇摇头：“不能出去。”

我点点头，不敢多问什么。

“还记得我从小给你讲的故事么？”爷爷带着疲惫的神色问我。

我当然记得，爷爷从小就和我说，村里有颗老愧树，它的年龄比村子的年代还久，立在后山路口震慑着什么，还说愧树上住着老神仙。

北面阴，南朝阳，短命锁断阴阳。

这是我经常听爷爷说的话，爷爷在我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外面风声鹤唳，吹的窗户啪啪响，这一夜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缠在爷爷怀里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

“林大哥，你去看一下我们家辰子吧。”殷婶子一脸泪痕的拉着爷爷。

爷爷拿着挂在主屋的桃木剑带着我去了殷辰家，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