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想到那个学姐,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唉,你们还真别说,人家还就是有那种本事,要是换做我们普通人,还不一定有那个能力,再说了,那拆迁队长,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杨娜娜不乐意了:“什么呀,专门勾引别人男朋友算什么本事呀,这种女人最恶心,明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和男人各种聊骚,扮演无辜小白花,这种本事,就算给我,我也是不要的!”
林菲然把双手放在杨娜娜眼前,啪啪鼓掌:“说得好。”
苏代沉思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然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男人身上,你想啊,若是这个男人心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能被这种绿茶婊勾了去?”
林菲然想了想苏代的话,觉得苏代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这种事情嘛,一个巴掌也拍不响,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女的不要脸,男的也不是啥好鸟。
杨娜娜看苏代发呆,伸手戳了戳:“代代,你打算怎么办呢?”
苏代喝了一口水,盯着地板的缝隙,苦笑道:“看来是无风不起浪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杨娜娜和林菲然对视一眼,然后双双低下头,苏代什么都没说,感情她们俩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
杨娜娜和林菲然要和她一起去的提议被她拒绝了,苏代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早点,陷入了沉思。
苏代吃了早点,还是一样的豆浆,一样的金色油条,油条中甚至还带了一点甜味,可是她却吃出了满嘴的苦涩。
苏代换好衣服就要出门。
杨娜娜拉住她:“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你去哪里?”
苏代回头:“我去瞧瞧拆迁队长。”
林菲然瞧她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知道这种事也不好拦着,她要干什么都随她去了。
至于杨娜娜和她,主要负责给苏代打掩护就好,毕竟教授的课,可不是想逃就能逃的。
苏代知道徐之淼的课程表,徐之淼也知道她的,大三的学生课程没有大一的多,苏代今早满课,而徐之淼只有一二节课。
所以,他不会知道,苏代没有去上课,而是堵在法学院门口。
姑且不论徐之淼是不是人渣,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来说,下定决心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那肯定是因为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交往?
苏代坐在法学院门口,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她不知道如果徐之淼真的与别的女生不清不楚,那么自己要怎么办?
她是喜欢徐之淼的,可是又不能容忍发生这种事的发生,所以,想到最后,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分手好了……
徐之淼和苏代都在同一所高中,苏代初中的时候就听说了徐之淼的大名,人长得帅,对女孩子温柔体贴,学习成绩好,代表学校去参加过全国比赛,而且名次还不赖。
苏代几乎是听着他的传奇人生走过了初中,考上了最好的高中,顺利的成为了徐之淼的校友。
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喜欢仰望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人,就像抬头仰望星空,漫天的星辰里,你最先看到的,永远是最圆最亮的月亮。
徐之淼就像一轮明月,照耀着苏代一路前行。
她也说不清对徐之淼是喜欢还是跟随大流,人都有一种盲目从众的心理,所有人都说好的东西,那你也会觉得还不错,尤其那个人方方面面都出色。
高一的苏代在徐之淼高考后,站在窗子边看着徐之淼穿着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
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漏下,他的一头黑色碎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明明暗暗的阳光,流光溢彩,少年人干净的背影,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那抹剪影刻在了苏代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课间发呆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那个背影,写日记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徐之淼三字便从笔端划过。
她第一次知道,她需要努力学习,因为这样,可以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大学这个词,从开始上小学时候起,就是所有学生的奋斗目标,独木桥也好,或者其他的什么也好,对于学生来说,大学绝对是所有学生的终极目标。
高二分班之后,学校为了让学生习惯高考环境,基本一周一次测试,学的课程又多,可是这些对苏代来说,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努力学习,努力背历史地理,笔记本摞成一摞,她不觉得辛苦。
心里有一种期望,像一颗温软的糖,把她完全包裹住。
两年过后,苏代不负众望,考上了徐之淼在的学校。
迎新的那天,苏代很淡定的拖着行李箱,走到守在车站门口的徐之淼面前,让他帮忙带路。
后来,他们成了男女朋友,今天,她听闻他劈腿。
好像一切都不长久,还来不及好好说我爱你,这段感情就要被画上句号。
下课铃声响起,苏代回过神来,擦去眼泪,看着法学院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大门口出来,苏代被淹没在人潮中,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徐之淼,还有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眼睛很疼,他的手里牵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手。
什么都破灭了,她的幻想,她对爱情的期冀,就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
苏代匆匆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凭着直觉,那个女子,肯定不是“拆迁队长”!目送着那两个人手牵手离去,她捏着一颗硬糖,眼前的阳光很刺眼,她站在人潮里,有片刻的眩晕。
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她没有去上课,而是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呆。
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苏代想着,可是怎么会呢,他都牵了别人的手了,怎么会看错呢?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肯定,然后否定,再肯定再否定,想得太多,头疼,而且她发现她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胡同中,她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