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白光刺入双目,陈暮云艰难的睁开双眼,醒来后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视野中,从服饰上他已然知晓这是医师,也就是低阶炼药师。
同时在旁的还有他的父母,正欣喜的望着他。
白胡子老头咳嗽一声,道:“我就说没什么大事,就一点皮外伤,那晚的异象太过恐怖,可能受了惊吓,精神力紊乱,再加上体内星力躁动,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你们紧张这样,这不是醒了么?”
“谢谢医师,谢谢医师。”一旁的母亲不停的弯腰道谢,眼角清晰可见的两道泪痕,陈暮云看着心中一紧,回响起来却也不由得感慨到活着真好。
父亲陈四海出奇的没有指责他,只是陪在母亲身旁。
陈母轻声问道:“云儿,怎么样,还疼么?”
陈暮云摸了摸胸口,穿心而过的痛楚隐隐附着在胸口,奇怪的是一觉过后,身上竟然没有半点伤痕,如果不是胸口衣裳的破洞,还有那一只印在背后的脚印,谁能看出眼前的少年刚刚经历过生死一线。
不过也真奇怪,难道是那烈东阳的星术是个水货,中看不中用,被我挡住了?
整了整有点凌乱的思绪,陈暮云猛然想到苏萱,苏萱怎样了。
“母亲我没事,萱儿怎样了,他还好么?”
看着陈暮云紧张兮兮的样子,陈母没好气道:“你还说呢,那天晚上你迟迟未归,紧接着就收到了药铺的通知,和你一起晕倒的就有苏萱,还有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贵族子弟,他们人刚送到药铺,家里就分别来人将人送去了炼药师公会。”
这就是常人与贵族的区别,寻常人可没有资格去炼药师公户救治。
“这几天苏萱那个小姑娘可是天天都来看你。”母亲说话的同时带着热切的目光,让陈暮云觉着极不自然。
“对了,你背上的脚印和你胸口的破洞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吧。”陈母面色一惊忽然问道。
陈暮云摇了摇头,而后咧嘴一笑,道“没什么事,您就放心吧,我现在脑子乱得跟浆糊似的一团糟,这事情我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们听的,我们先回家好么?”
陈母见儿子不想开口,也就作罢,没有追问。
三人出了药铺,便向着城外而行。
“母亲,你刚说苏萱这几天都来了?我难道不是昨夜晕倒的?”
陈暮云心中诧异,怎么会过了好几天,很快他猛然一惊。
“对了今天是符文课,今天星期几?””
一连几个疑问到弄的陈母有些措手不及,慢慢道:“星期六啊,孩子,你都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陈暮云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再开口,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次出现在脑海里,怎样都挥之不去,仔细回忆起梦中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很怪诞,这只是梦吧!
回到家中,躺在自己那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小床上,闻着海风,星光从窗口投射,房间里,顺着窗口,望着这漫天的星辰。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苏萱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笑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过当烈东阳三人的面孔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的眉宇间不由的浮现出一丝黑气,脸色蓦然阴沉下来。
陈暮云顺着窗口,看着漫天星辰,而后张开五指骤然一握,仿佛整个星空都在自己这一手之间。
命运啊!怎样才能紧握自己的命运,我真的不想再死了!陈暮云的眼眶悄然湿了,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从小到大一直被欺凌,他装作无所谓,没心没肺笑了十几年,亦忍受了十几年。
感受到胸口的痛楚,我要变强,陈暮云翻身而起。
那个梦中的男子究竟是谁呢?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力量,听他称呼自己为王笑,草木之魂又是什么呢?陈暮云有种感觉,只要再进一步,那从灵草中拉扯而出的小玩意,能够像人一样交流就是草木魂么?
人有精神力,精神为引,星力现,可绘符文,符文又结阵,如果非得解释这种力量,精神力和它最为相似了吧!
陈暮云心中一想就有着熟悉的感觉充斥全身,他努力静了静心,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辐射出自己的精神力,虽然微弱,不过还是有点点星力开始聚集在他的指尖。
“咚!”一阵轻微的响声在耳际出现。
忽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现在心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仿若压抑他许多年某物忽然搬开,整个身体都舒爽起来。
这感觉一出现,周围的星力开始剧烈躁动起来。
那点点星光骤然间明亮刺目,一种强大的星力波动散开,充斥进房间。
“这,这……这是凭自己造成的吗?”他双手发抖,觉着不真实,心中却又渴望成真。
他没有立马刻画符文,而是稳住双手继续聚集着星力,房间中的星力形成漩涡,并且开始掠夺房屋四周。
慢慢地微弱的雾气在房间里飘荡,陈暮云感觉星力浓郁至极,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星力反应太剧烈被父母发现就不好解释了。
想起自己从未成功的符文光阵,陈暮云心中就跃跃欲试,慢慢地他开始尝试,手指开始滑动,试着将星力勾画成符文,一秒,两秒,三秒,一块巴掌大小的符文成现。
“居,居然三秒……”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刻画速度。
“难道晕过之后激发了身体潜力,变成了天才?”
他震撼之余,没敢接着嘚瑟,看着眼前泛光的印记,继续凝结。
第二个符文的刻画,依旧是三秒,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十个。
陈暮云内心狂喜,所有的符文刻画完毕,他开始排列符文。
“符文阵成,星光聚!”他嘴里不停的低吼,神色更是出现前所未有的振奋。
“亮!亮!亮啊……”
良久符文阵没有反应,宛若死物没有灵性,看着眼前的符文阵,陈暮云怒意上涌,刚刚升起的希望就破灭,好比被人从云端被打落凡尘。
“果然,还是失败了么……”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啊!我不信,如此浓郁的星力我不信点不亮一个小小的光阵!”
此刻的陈暮云有些癫狂,他开始疯狂的将他的精神力输入其中,不顾脑袋传来的刺痛,拼命的将星力裹入其中,这份疯狂有些不顾后果。
一个人的精神力决定着一个人的思维,精神在有限的消耗内,能够自己自动恢复,如果枯竭,那么这个人将会浑浑噩噩变成傻子,从此万劫不复。
陈暮云在连连打击下,此刻有点不计后果的发泄着,连续的消耗,他脸色逐渐苍白,汗滴下雨般的从额头低落。
五成,三成,一成,直至耗尽脑海中最后一丝,他接着自己头脑空泛,却没有失去意识。
符文阵依然没有成功,光阵依旧没能启动。
“咦?”
我怎么还有意识,我居然没事,感觉到脑海中近乎枯竭的精神力,他的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保持着清醒。
下一刻陈暮云胸口忽然间就散出一丝黑气,并迅速游走在他的全身,这黑气很淡,仿佛隐没在虚无中,很不真实。
极为怪异的一幕,陈暮云的身体异常,他感受到一阵凉意,冲淡了之前所有的疲乏。
“砰!砰,砰砰!!”
他的心跳猛烈的颤动,如同鼓锤。
这一幕如果在外人看来,必会觉得格外可怖,一个人的身体上无数黑气缠绕,给人一种死气弥漫之感。
“这是,我的魂么??”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陈暮云手足无措,那不是梦!
陈暮云尝试着牵引些一丝魂力朝着符文阵慢慢游去,接触的瞬间他却黑气猛然灌入阵中,符文阵变了,尽管很细微,他却能感觉到上面的纹络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改变,所有的符文融为一体,整个阵法更加凝实。
下一刻,星光大作,刺眼的光芒从这方寸大小的阵中猛烈爆发,充斥在房间的每一处,陈暮云双眼生疼连忙遮挡,光亮顺着窗口激射而出,远远看来海边某处一道光柱破空而出,格外耀眼。
随着光芒炸裂,房间四周的星力急剧消耗着,陈暮云连忙控住阵法,阻止着光柱暴涨,他心神一动那些魂力钻入身体。
夜空再次恢复了平静,这一片空间被收掠一空,周遭的星力缓缓的向陈暮云房间附近聚集,虚空中自动调节让星力的平衡。
回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陈暮云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没,他苦笑一声,精神力就如同一潭死水,活跃起来的只剩下自己那独特、神秘、强大的力量。
魂力,这便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某一刻他张狂的笑了,有种化茧成蝶之感,他觉着自己的未来改变了。
第二天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口给房间内披上了浅浅的一层光华,慵懒的身躯肆无忌惮的摆在这张在他眼中有着浓郁历史的小床上。
也许是昨夜的成功让他少有的睡得特别安心,看了看挂在床头的时钟,脸色在这一刻僵住。
记录时间这样的符文器具,常常在这个世界被人忽略,如同在星海城常被人忽略的陈暮云,九点刚过,今天虽是星期日,陈暮云的父母已经早早的出发,如同星海城大多数人一般开始一天的忙碌。
陈父陈母都身处一家贵族产业中,在生产巡空舰的工厂里做工,父亲是一个小队长,母亲则帮父亲打打杂,处理处理一些小事情,手下有十几个跟着他的普通职员,就这样十几个生产小组,总共两百多人负责这一艘庞然大物的生产。
别小看这样一艘巡空舰,复杂程度远不是像那寻常器具可以相提并论,材料昂贵,阵法错综复杂,就算是奔走在星海城内的一些豪华车架,也远不及一艘巡空舰的价值作用。
巡空舰之上,还有着更高级的虚空舰,那是用于帝国之间的作战才使用的大型武器,而巡空舰在其中只是作为护卫存在,其消耗的星力庞大无比,据说只有大型帝国才能承受起这样的战争机器消耗。
虚空舰的全力一击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就算是八级级星练师也不敢直面,据说只有大陆顶端战力的九级星练师才有着正面对抗虚空舰的力量。
但就算是九级星练师,人有穷尽时,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只要有足够的星力能源源不断为它提供动力,即便是九级星练师也能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