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还是从山上下来,她刚将打完的猪草放下,就看见三丫得意的冲她怪笑。
她疑惑的看着三丫,自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下一句话,三丫就让她乱了阵脚:“你那傻弟弟要淹死了,在屋里躺着呢!”
余楚楚一听,脑子嗡的一声,立刻拔腿就进了屋子。
果然,屋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
房氏正坐在床边看着晕过去的余楚之,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黑着脸坐着。余宝善在一旁皱着眉头抽旱烟。
余楚楚扒开围着的人,连忙上去摸他的头,已经是高烧了。
呛水加上没有即使处理换衣服,小孩子哪里经得起折腾,嘴唇泛白的躺在那里,仿佛没有生息。
“大夫呢!怎么不叫大夫?”余楚楚愤怒的大声喊到。
“小孩子发烧叫什么大夫?”
又是这句话!
“他这是落了水,哪里是单纯的发烧?若是得了肺炎怎么办?”余楚楚简直要气炸,怎么会有房氏这种恶毒的奶奶。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房氏立马蹬着她,好像她要抢自己的银子一般。
三丫和四丫却站在一旁看好戏,三丫更是捂着嘴笑,小声的嘟囔道:“这就是得了报应……”
“楚之他为什么落水?”余楚楚这才想起来最关键的点。
“还能为什么,跟着你这个没正形的姐姐学会了撒谎,出去被人打了呗!”三丫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什么?”她明显不信。
房氏这时却将手中的草药袋子往桌子上一扔:“你去给他熬药吧,大夫,咱们家请不起,那些草药,能让他活就活。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数。”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
余楚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可是她亲孙子!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散光了,连余宝善都没有多看他这个儿子一眼,余楚楚突然凉了心,觉得这家人真是毒如蛇蝎。
药品库里面没有儿童药,余楚楚心中焦急。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只青霉素给弟弟做皮试,如果可以话,打针也是好的。
结果几分钟之后,弟弟手腕上做皮试的地方就肿起来大包——过敏!
凉毛巾已经无法给他降温了,她看过房氏给的草药,那是治疗风热感冒的,弟弟这是落水风寒发烧,喝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如此一来,只能去镇上的医馆了……
弟弟的身体愈发滚烫,躺在被子里还不停的往里面缩。
余楚楚将他裹着小被子抱起来,就要出门去镇上看大夫。
结果刚一出门就碰上了三丫,她看着余楚楚抱着裹着被子的余楚之,惊讶道:“你干嘛?”
“我去镇上给弟弟看病!”余楚楚冷漠的看她一眼,就要往外头走去。
结果下一秒三丫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奶!余楚楚要去镇上给弟弟看病!”
房氏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看病?你哪来的钱去看病!”
“不用你管。”余楚楚就要抱着弟弟往大门走去。
结果房氏一下子就冲了过来:“你这个小蹄子敢藏私房钱?老娘让你带他去看病了吗?把钱交出来!”
余楚楚不可置信的看着房氏这副泼妇嘴脸:“这可是你亲孙子!”
“我管他是什么孙子,老娘养着他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治病?你把钱给老娘交出来,交出来!”房氏完全不顾她还抱着孩子,手直接朝她怀里探去。
余楚楚恼羞成怒:“那是我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还敢顶嘴了?老娘养你这么大你敢藏私房钱还有理了!你这个贱蹄子!”房氏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头发,死命的往下扯。
余楚楚被扯了一个趔趄,手里的余楚之就摔了下去,她惊呼要去护住,结果三丫四丫也过来打她。
“奶!我们帮你搜钱!”三丫兴奋的跑过来,专挑肉软的地方打她,农村的孩子多打架,下手都贼阴毒。
余楚楚腹背受敌,身上的疼痛让她一下子疼出了泪花,她拼命去阻挡身上的手,弟弟还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躺着,她却那么无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人性险恶。
那可是人命啊!在她们这群人眼里却连草芥都不如!连治病的银子都要抢,还有没有人性?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余楚楚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柴堆,那里还放着砍柴的斧头。
她猛地撞向身前掐她的三丫,将她撞的一个屁股墩在地上,自己飞快的抢过那把斧头,声音颤抖的大喊道:“你们谁在拦我试试!我砍死她!”
“你还反了天了不成!”房氏怒骂道。
“反正我弟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们不信就试试看!”余楚楚大义凛然道,眼底带着凶狠的恶光。
三丫轻蔑的看她一眼:“就你?你杀我试试看!”
谁料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楚楚的斧头就劈头盖脸的朝她挥去!
三丫尖叫的在地上滚到一边,身旁近在咫尺行地方,斧头已经挥下去,在地上坎出一条很深的沟壑!可想而知,刚才那一下若是劈在三丫的身上……三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四丫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房氏也咽了咽口水,被她这幅红了眼睛的样子吓到。
“奶还让不让我走?”余楚楚从地上拔起斧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房氏。
“走走走,你赶紧给我走!”房氏吓得有些结巴,立马朝她挥手,生怕她不要命的朝自己来。
余楚楚扔下那把斧头,抱起地上的弟弟,再异常冷漠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三丫四丫,这才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