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根堵在门中间,由于身高以及两个人靠得近的原因,他低头看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安吉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一般。
若有若无的淡淡芳香飘进鼻间,什么时候对这个女孩动心了呢,乔洛根莫约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么不可一世的他一直都猜不透她的行为和想法……他微微抿了抿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问道,“你要去见谁?”
“很抱歉先生,我不能告诉你。”安吉摇头,她抬起眼眸,明亮而干净,“先生,根据当初制定的同居条约,双方无权干涉对方的私事。”
“这关乎于我室友的安危,不算私事。”乔洛根道。
“不会有危险的。”安吉摇头,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三十三分了,六点就是与安右约定的时间,她没时间了。
“乔洛根,我现在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我回来再和你说,可以吗?”安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
“不可以。”乔洛根平静地看着他,她肯定是想去见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与她关系不一般,比如说她的族人,又比如说那个杀她的安右!
他不可能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只要有威胁她性命的事情他都要插手,不管她愿不愿意。
乔洛根在安吉眼里是一个十分懂得分寸的人,他甚至可以知道她什么时候生气,生气之前他会收敛,不再招惹她。安吉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她的武力,但是现在她才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安吉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很少接触社会的宅男,于是她再一次耐着声音问道,“先生,你再说一遍?”
他的准夫人快要炸毛了,乔洛根默了一瞬,看着她的眼睛平静道,“不可以。”
“很好!”安吉瞬间炸了,现在走过去已经不够时间了,她又是讨厌坐车的人,难道要她跑过去?这方法她接受不了,虽然她体力很好。
但是总要有人承受她现在的不爽,或者拳头才是硬道理。
安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乔洛根那张俊俏的脸蛋,没有犹豫,没有可惜,伸手就是一拳。别看她的金主白白嫩嫩的,可不是什么小白脸呢。
果不其然,她的这一拳没能落到他的脸上,乔洛根用手接住了她,但那力度太大,震得他的手心有些麻,而安吉却趁着他手麻,拳头一转,从他的手掌里出来,抓向他的衣领,直接给了他个完美的过肩摔。
肉体与地面狠狠接触地声音响起,安吉原本不会摔得了他的,但是她抓住衣领的那一刻突然眨了下眼睛,乔洛根愣了一下,才被她得逞。乔洛根脸色难看地看着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然后跑下了楼。
他慢慢站了起来,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露出委屈的神情,抱怨道,“噢!安吉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此时安吉已经跑出了别墅,她没有听到他的抱怨,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因为他说得没错,她是真的不温柔,从小就要扎马步、拉弓射箭、耍拳的人怎么可能会温柔。
她看了看手表,离六点还有十二分钟了,欠揍的乔洛根居然浪费了她十五分钟,噢!她真的不想跑着去。
最后安吉还是拦了辆车去,因为她连跑着去的时间都没有了。
在珞巴族,居高位的男人是允许多个妻子的,比如珞巴族族长,安吉的父亲,娶了两个女子,一个是安吉的母亲,一个是安右的母亲。所以安右是安吉同父异母的弟弟。
虽然如此,但两人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小时候安吉会带着小两岁的安右一起去打猎,到河边抓鱼,到树上摘果子,到一些山洞所谓的探险,感情如同亲姐弟。
或许是安吉在武学方面有天赋,两人比试时,安右总是打不过安吉。
族长的儿女总是受一些普通族人子女的妒忌,因为他们从小就有很好的资源培训,所以安吉小时候的玩伴很少,安右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玩伴,打猎、爬树、闯山洞这些都不是寻常女孩子的游戏,只有安右会陪着她,愿意跟她玩,甚至于更危险的游戏。
所以,当安右那把刀刺进她的心口,即使看到安右眼里的杀意时,安吉都无法去怨恨他。
布朗酒馆在摩尔街街头,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酒所,消费极高。安吉跟着乔洛根来过一次,那次后她就才知道她的室友是多么有钱。哦,不过‘有钱’二字已经不能概括他的财产了。
“welcome.to.the.pub.brown。”酒馆门前站着一先生一小姐,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对着来人礼貌地弯身。
安吉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两人,两人一看连忙再次鞠躬,笑着道,“dear.miss,please。”
“thanks。”安吉用流利地英语致谢后便进去了。
安吉绕过前厅热闹的吧台,来到后厅一旁,“叮”一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信息,上面写着,房间号:1109。
1109?这数字怎么这么熟悉……
安吉身体一僵,11月9日……她母亲的忌日。
安右,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位小姐,你需要上去吗?”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安吉抬头看去,是一个英俊的先生,他穿着白色西装服,手里还有个文件包,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有着一种不同于乔洛根的美。
中国人。
“需要。”安吉淡笑着回答他,连忙进了电梯后,又道,“多谢先生。”
“不用客气,异国遇故人的感觉真是好。你好,我叫宁安。”宁安向她伸出手。
安吉看着那修长好看的手,也伸出手握了握,回道,“我叫安吉。”
“你的名字很像女生的。”
“你的名字还是个地名。”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下,都笑了出声。安吉觉得眼前这人有种故友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故?人家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何来故一说。
“安吉,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