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夏安洛醒来,头还有点晕乎,昨晚在校医室打了退烧针,被梁钰笙安排在这间六十多平米的小套房里,本来学生有学生的大宿舍,四个人一间的,她享受了教师宿舍的待遇。
一大早康婶就拉着两个密码箱过来了:“小姐烧退了吧?我帮你把行李收过来了。”
“哦。”她淡淡的应着,若有所失的盯着密码箱,看着康婶把衣服从密码箱里拿出来往衣橱里挂。
“小姐以后自己好好照顾自己,那边还有好多衣物没收过来,帮你收拾完,我也该走了。”康婶爬满皱纹的脸上,牵强的挂着微笑。
她心口一颤,急忙走过去抓住了康婶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老家有几亩地,我这个岁数不好找工作了,只能回老家种地了。”
闻言,她不由得看向那两个超大号的密码箱,梳妆台上的首饰都帮她打包过来了,她年龄小,首饰不多。
一目了然的事,前天晚上试图破坏订婚的目的被识破了,昨天又当众让乔莉芬难堪,她这是被他扫地出门了。
心口猛地一阵收缩,说不出的难受和气愤。
“我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四爷吩咐了,我必须做好最后一项工作,帮小姐把平时用得上的东西,爱穿的衣服,都打包好……”康婶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夏安洛呵呵一笑,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拉开另一边的衣橱门,自己挂起来:“小叔叔真是又当又立啊!既要赶我走,又怕我在外面太寒酸丢了他的脸!放心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该带走的我都会带走,等挥霍完了,我还得回去找他拿呢!谁让他是我的监护人呢?”
龙卷风的速度,两大密码箱衣物很快挂进了衣橱里,她拍了拍手,问道:“那边还有多少我的东西没拿过来?”
康婶温和的笑道:“估计还得有两趟呢,四爷舍得给你买衣服,一年四季的,没重样。”
心口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阵难受,夏安洛甩了甩昏胀的头,想要甩掉这种感觉,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尾随着康婶出了门:“我自己过去搬。”
此时早上七点不到,竟然这么早就让康婶把她的东西收过来了,看来是真的把他恶心到了。
和康婶一起过去,第一缕阳光刚洒在花园里,她如以往一样,立在落地窗边欣赏晨光中的风景,只是这两天的风景变成:男人亲吻女人的额头,两人并肩而行,朝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这样的风景很美,也很刺眼。
她抬手做望远镜的形状,眯起一只眼,把视野缩小到只看得见男人的背影,直到他上了车,她才收回视线,然后低头不停的收东西。
“小姐不跟四爷打声招呼吗?”康婶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失笑,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要顽皮了,好好学习,有个文凭,将来才能有个好工作啊。”
她没应声,心口异常闷痛,实在张不开口。
又收了两大箱,和康婶一人一个拉下楼,出大厅的时候她还顺走了一只古董花瓶,是他最喜欢的那只,美其名曰:“我爷爷的遗产理应有我一份吧。”
把密码箱放在院门口,她返回大厅,随便抓了一辆车的钥匙:“麻烦转告小叔叔,这辆车也算在属于我的那份遗产里吧,ok?”
所有人低头做事,就当没听到也没看到。
从车库把车开出来,还是辆宾利,行李塞上车后,她再次返回屋,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把卧室搬了个空,丢下康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