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疾奔而来的马匹上传来一声怒吼,“苏沫雪!你以为跳下去就可以了结一切吗?”
仅着单衣的女子峭立悬崖边上,三千青丝在风中乱舞,身上大红色的嫁衣刺的人眼睛发疼。
她听到吼叫声缓缓转过头,嘴角勾起楚天傲许久未曾见过的肆意笑容,语声轻快:“是啊,只要跳下去,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话声未落,她转身就决绝的跃入崖中,没有一丝犹豫。
狂奔而来的楚天傲只看到那个红色身影徐徐坠下,他猛然纵身跃起,扑到崖边,手中却只捞到一片空茫。
风从耳边厉啸而过,他的指尖一点点收紧,面上泛起一丝癫狂,“哈哈……苏沫雪,你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罢手?放心吧,楚家、苏家、云家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费尽一切换来的太平我一定会亲手把它毁掉!!”
“苏沫雪,你听到了吗?!”
凄厉的吼声搅碎了漫天风雪,那跪着的男人面色狰狞,眼角却有泪一点点滑下。
………….
“动作轻点,不要打扰小姐休息!”
“是,奴婢会注意……”
耳边传来丫鬟们的低语,躺在床上的苏沫雪并不急睁开眼睛,刚刚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让她不由得眉头紧皱,心想难道这是预兆?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她没事干跑到悬崖上去做什么?她的手指不由得覆上眉心,轻轻揉按了几下,一旁的贴身丫鬟锦素忙俯身问道:“小姐,可是她们吵着您了?”
“没事,只是睡久了头有些昏,扶我起来吧,该向祖母请安去了!”
洗漱过后,苏沫雪打扮得干净利落,披了件雪缎绣锦枝披风去泰安院给祖母请安。
说起苏家,在扬州可是出了名的富有盐商,经过几代的经营已经掌控了全国的盐业。
可虽说苏家富可敌国,但士农工商,本朝商人居于末位,因此苏老爷一直积极的结交一些达官权贵,一来可以有更加稳固的靠山,二来也希望苏家子嗣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
可是事事难料,苏夫人沈月溪在生完长女苏沫雪后,身体严重受损,再也无法生育,苏老爷用情至深,拖着不肯纳妾。
就这样过了小半年,一直在佛寺礼佛的苏老夫人突然回来,一直想要抱孙子的她以不孝为由强行为苏老爷抬了一房妾侍。
这女子名唤云秀儿,是苏老夫人娘家侄女,貌似为人温柔谦恭,关键是进门半年后就为苏家添了一名男丁,苏家上下一片喜气,尤其是苏老夫人,对这云秀儿更加另眼相看,并把她提为了贵妾,希望她能继续为苏家开枝散叶。
母凭子贵,又得老夫人看重,这云秀儿一改往日表现出的贤良淑德,渐渐变得嚣张跋扈起来,看到沈月溪并不受老夫人看重,心里渐渐升起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毕竟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嫡出呢?
这念头一旦出现,犹如泄闸的洪水般不可阻挡。
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坐落于苏家大宅正中央的泰安院,三进三出的院落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现在这个时辰苏老夫人应该是在礼佛,苏沫雪来到门口示意丫鬟先不要通报,等祖母礼佛完毕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