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打上了车就一直想这事,也没闹明白,只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赶紧先走再说。
这寻思了半天也没寻思明白也就不寻思了,只能先把人安顿下来再说。
“等刘熹醒了再问他,刘熹本就是庶子,何况现在这个样子,他家是不能去了,咱俩家也不能去了,这人晕着没法交待,先去学斋找先生去,那老家伙都快成精了肯定有办法。”
去了学斋一顿折腾总算把人安顿好了。
一个头发花白长相端正,正经坐着都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但笑起来略显猥琐的老头。
笑眯眯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问话。
“叶宁,杭俊,你俩谁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好的一个徒弟。怎么就一身的馊味昏迷着呢。”
叶宁虽说打小就无法无天,但这几年让这老头收拾怕了。
正正经经的作了个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独独省略了打了姑娘后脖子那一小段,这事说出来委实也不好听。
“可是这么回事,俊儿。”老头喝了口茶瞟了杭四一眼问道。
大名杭俊的杭四少爷打了个哆嗦赶紧说道:“回先生,是这样的。”
“嗯。”老头沉吟道,又喝了口茶,头都没抬的问道:“俊儿,你可知今日这事你错哪儿了?”
杭四偷偷瞟了老头一眼,正纳闷呢,委实也没想明白自己错哪儿了。
但根据这几年受罚的情况来看,老头儿多半对自己今天做的还算满意,这是要指点自己。
但认错是必须的,态度还得诚恳,不懂装懂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回先生,今日之事弟子错在思虑不周,遇事急躁,请先生明示。”
思虑不周遇事急躁这八个字安着哪个事上都是错不了的。
老头看着心情不错说道:“你说你听见说话的是陈思齐家的小厮,怎么到你们那儿就成了陈思齐的小厮呢,你怎么知道是陈家哪个主子的人。”
杭四这才如梦初醒,陈家的小厮不表示一定是给陈思齐办事的,陈思齐只是陈家的二少爷。
刘熹虽是庶子,但好歹是博陵侯府的长孙,一个十岁的孩子若被人发现在妓子房中,这名声就毁的七七八八了。
前途更是一片黑暗,可不是小事,搞不好就是两家要结仇的。
想明白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到:“学生曾见过那小厮给陈思齐送衣裳。”
老头没接这茬,继续往下分析。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把人扔在屋里就没人管的,估计还有满春阁的小厮丫鬟什么的盯着呢,你们今天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把人弄出来了。”
两人听了一阵后怕,不可能没人看着啊,正要被发现了,两个人都搭进去了。
老头看两人还算受教,就继续往下说。
“今日后边的事做的还算机灵,也不枉我教了三年,跟老子读书要是读成个蠢蛋,误了老子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兔崽子,杭俊你还不快滚,刘熹的事我自有安排。”
杭四如蒙大赦,作了个揖转身赶紧往外走,生怕老头再给来点惩罚什么的。
待杭四走了,老头继续问道:“宁儿,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叶宁刚才听了一些点拨,倒也明白了几分,今日之事怕不是因为跟陈思齐打架那么简单。
但脑子跟团浆糊似的,知道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赶紧说道:“弟子不知,请先生指点。”
说着心里还在很郁闷,把杭四放走了,也不曾罚他。
却独独把自己留下,估计还得受罚,这老头看自己是真的不爽啊。
“这事杭四不懂,你却不应该不懂。杭四是商家之子,你们这群公侯府之子,哪个他都惹不起,自当明哲保身,遇事能知找谁能救人,已是可教之才了。虽说有点愚钝,事情没搞清楚,但到底是因为担心自家师兄弟,良善罢了,可教之才又是良善之人,倒也配得上给我当徒弟。”老头一脸了然的说道
“你呢,公府之子,宜阳城里这些世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你自小听到大,还能不知道今日这事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