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梳着双丫髻,带着薄纱遮颜帽,穿着蒋素馨的衣服一路来到街市上,她格外留心也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就是不把帽子摘下来。
此时的蒋素馨一身男儿装,翩翩公子的模样,带着喜儿给的玉佩,往城东杂耍马技场赶去。歇脚的亭子,都是衣着朴素的百姓,或三三两两,或独行,亭子虽然简易,可是摆在里面的包子,面食,却是香飘四溢。
赶了一早上的路,蒋素馨决定停下脚,吃点东西再去。
填饱肚子以后,正要离开,出亭子的时候却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形色匆匆,连声道歉便离开,蒋素馨没在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间的香囊已经不见。
那里面装的可是喜儿给的玉佩,她立刻转身对着一身灰衣的男子喊道:“小偷,站住!”
灰衣男子立刻警觉,抱腿就跑,却一脑袋撞进一窝官兵里。
为首的男人将他逮住,抢下他手里的香囊,扔给跑上前的蒋素馨手里。
“看看可少了什么?”军爷霸气的说着。
蒋素馨心怀感激,点点头,忙翻出香囊,看看里面的玉佩。
“东西还在,谢谢军爷。”她说完,便揖手告辞。
只听一群官军后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叫喊:“何事停滞?”
众人让开小道,蒋素馨便看到一个身穿青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面容俊冷,带着疏离。
刚才抓小偷的官军,连忙上前作揖:“启禀三皇子,属下抓到个扒手,偷了这个小哥的香囊,正还给他。”
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三皇子玄宇炀是因为跟瀚海国的战争才导致双腿残缺。
昔日武将没有了锋芒,因为治军有方,所以皇帝就让他管帝都城防的训练,而训练营的位置,就在马技场的旁边。
今日正是他去训练营查营的日子,刚好碰上这一出小插曲。
玄宇炀抬眸对上蒋素馨,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躲避的神情,仅仅是躲闪,没有任何老百姓见了皇子的那种惶恐惊惧。
“上前来!”玄宇炀淡冷的声音,透着威仪。
蒋素馨低着头,脚步缓慢,走向轮椅,她屏息凝神,担心玄宇炀看出端倪。
打量一番之后,玄宇炀总觉的面前的男孩在哪里见过,于是瞒眸狐疑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到哪里去?”
蒋素馨猛地一惊,眼底划过慌乱,转而镇定之后,故意压低嗓音,作揖回应:“小的张三,住在城里,亲戚在马技场,正要去看,不想被那贼人偷了香囊。”
“哦,马技场的,既然如此,便随军一起吧。”玄宇炀想都没有想,便对他说了一句,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微微诧异。
蒋素馨后脊一冷,连忙开口拒绝:“三皇子公务繁忙,军爷个个龙精虎猛,小的脚力不够,恐耽误了众位的行程,还请三皇子先行。”
听他拒绝,玄宇炀微微拧眉,一旁的护卫,看看时辰,低头凑到他的耳边开口:“爷,再不走,要耽误时辰了。”
军人最注重的就是守时,护卫担心带着个孩子,会累赘,便提醒了一句,只见玄宇炀眼底划过犹豫,点点头示意众人往训练营而去。
看着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蒋素馨终于松口气,捏紧香囊,也准备往马技场赶去。
此时的蒋家,穿着蒋素馨衣服的喜儿,被家丁压着,跪在李莲花的面前。
蒋天心站在一旁同样目眦欲裂,瞒眸愤恨。
啪的一巴掌摔在她的脸上:“说,蒋素馨那个贱人去哪了!”
喜儿的脸被打肿,嘴角渗出血丝,一脸倔强的看着众人,一个字也不说。
蒋天心继承了李莲花的恶毒,咬牙切齿的低咒:“好,不说是吧,把她给我送到勾栏院去,告诉里面的老鸨,糟践死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喜儿顿时慌神,自古女子最注重清白,知道要受那样的侮辱,她顿时反抗:“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她宁死也要保住清白,看着李莲花躺着的梨花木的硬床的床头,下定了决心撞上去。
李莲花看出她的想法,连忙呵斥:“抓住了,别让她自杀。”
一听这话,家丁的手法更重了,将她按住,随手拿过一个帕子,塞进她的嘴里,连咬舌自尽的机会也不给她。
蒋天心知道从喜儿的嘴里问不出蒋素馨的下落,气急败坏的大吼:“跟着蒋素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今天就让你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呜,呜呜……”喜儿彻底崩溃,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从房间到后院,喜儿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