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瑟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启的娇嫩红唇如初次绽放的玫瑰般,任君采撷。
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薄止珩那只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只是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带着几分魅惑的声线,于耳边轻声道:“迟到早退,罚款双倍。”
什么叫做尴尬?没有比这跟贴切的解释了!
她都准备好奉献自己了,竟然在这种时候罚她款?难道不知道她唐意瑟什么都不缺,就缺钱了吗?此刻的唐意瑟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和薄止珩从此不相往来算了。
唐意瑟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抗议!我今天没有早退,完全是准点打卡离开的!不信你可以让人事部的人调考勤。”
手指捏着唐意瑟的下颚,薄止珩冷哼一身,道:“抗议无效。”
唐意瑟恨恨地扭头挣脱开薄止珩的束缚,伸手将离自己不过两拳之隔的身体推离开去。
这一推,没能如愿将如城墙般厚重的胸膛推开,反而在薄止珩的白衬衫上留下了一抹血迹。
“嘶……”唐意瑟倒吸一口凉气,用力过猛产生的摩擦使得原本并不严重的伤口产生些许撕裂,露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玻璃渣。
薄止珩刚刚才雷雨转阴的脸色瞬间又恢复到了恶劣天气的状态,脸色臭臭地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常年准备着的药箱,直接扔到了唐意瑟的面前:“自己收拾。”
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开着辆路虎“横冲直撞”,害得她又是摔倒,又是受伤的,现在竟然让她自个儿收拾?真真叫是良心被狗吃了!
可这样的话,唐意瑟也只敢在自己心里骂骂,免得再给自己招来几条被罚款的罪名,那岂不是今天这一趟危险至极的黑钱就白担风险了?
帮别人动手术,一刀刀划下去,一针针缝好,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可轮到自己头上了,那只拿着夹子小心翼翼地夹着玻璃渣的手,却是抖得不行。
这越抖,便越容易撕拉伤口,唐意瑟疼得哇啦哇啦直叫唤。
薄止珩实在看不过眼,直接夺下架子,拿起一瓶生理盐水,朝着唐意瑟的伤口上便是一阵猛冲。伤口处接触到盐水的那一刹那,那痛楚直接钻到了心底。
“啊……你慢点……疼……啊……”唐意瑟疼得直抽气,眼泪唰得就蓄满了眼眶。
薄止珩一个冰冷的眼风甩了过去:“要叫等到了床上再叫!”
话虽如此,薄止珩手上的动作却是扎扎实实地轻缓了许多。
简直没有半点同情心!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臭男人!
唐意瑟心底咒骂着薄止珩,嘴上更是半点不饶人得怼了回去:“我叫得当然没有你叫得好听了。”
也不知薄止珩是故意的,还真的只是凑巧,就在唐意瑟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某粒扎在伤口最深处的玻璃渣子被猛得拔了出来,疼得唐意瑟当场闭了嘴。
安静下来的气氛自然也创造了更好的手术环境,等唐意瑟的伤口基本处理结束的时候,薄止珩的手上早已沾满了血迹。
“伤口太深,还是要去趟医院缝合。”说着,薄止珩抽出一张抽纸,简单地擦了一遍,便直接脚踩油门,朝着颐和医院的方向飞速驶去。
认真开车的薄止珩却没有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唐意瑟突然的安静。
薄止珩向来有个洁癖的毛病,每次做完手术都需要狠狠搓洗,似乎不这样就会留下血迹的味道。可此刻那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掌,却是显而易见地扎染着属于唐意瑟的血迹,甚至连用剩下的生理盐水冲洗一下都被忽略了。
望着带着金丝框架眼镜的薄止珩一丝不苟工作的状态,不知为何,唐意瑟突然觉得有几分着迷的感觉。果然还是工作的男人最帅!
可就在唐意瑟如此暖心的时刻,薄止珩收合最后一针线,道:“记得去收费站挂个急诊,把缝合的费用以及所使用的药品类别都结算一下。”
“我……”唐意瑟正想据理力争,毕竟又不是她主张回医院缝合的。
可话还没说出口,薄止珩已经接着说道:“对了,你每个月的工资都直接用来偿还欠我的债务了。既然没有工资,那今天迟到早退的钱,记得有空去人事部交一下。”说着,薄止珩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唐意瑟,道:“想来,你今天的收入应该还不错。”
什么样的是恶魔?薄止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还是大魔头的级别!